一旁坐著的許諺瞧見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伸手在桌下握緊了媳婦的小手,臉上揚起一抹笑。記住本站域名
青妹看到丈夫的笑容,心情好了不少。
許諺小聲說道:「船宴過後,我會向皇上請求休沐數月,我帶你去巡視我的產業去,幫我算算帳管一管我的生意。」
青妹知道這是丈夫想帶她出京散心呢,只是好好的巡邏司統領不做,這麼離開京城,公公不責怪麼?再看攝政王,一天到晚四處奔波,回京城了也難得在府上陪悅兒。
作為國公府長子,更應該肩負起責任呢。
「其實我沒關係的——」
「乖,聽我的話,我那些私產許久沒管了,你幫我點點錢,記記帳,免得底下的人昧下了。」
許諺打斷了她的話。
青妹只好應下,安安靜靜地將許妃賞下的乳鴿湯喝了。
這邊池小悅也看出了青妹的窘境,便是一旁的孫氏也替青妹擔憂。
池小悅心頭嘆氣,到底是這個時代的女人,青妹跟了她這麼久,仍舊抹不去心裡的負擔,反正她自己的話,可不在乎長輩的催促。
當初許妃還把一張生兒子的方子給她,她理都不理,只要自己不去亂想,不逼迫自己,便是誰也逼不了她。
可惜青妹太過在意了,改日得跟她說說去。
坐在旁側的奴依,眼神不動聲色地看向幾位皇子的方向,目光落在了周漢豫的身上,沒想到兒子也在看她,顯然連著周漢豫都沒有想過,他親娘會參加。
在場的眾人對周漢豫是什麼想法,他根本不在乎,也不怕他們的對付,尤其是眾位皇子們,但奴依的出現,卻是他的軟肋,他顯得有些緊張。
周漢豫好幾次都在關注著皇上的神情,也不知皇上見到他母親,會是什麼樣的想法,要是母親的身份被發現了,又將是什麼下場。
一向謹慎行事的姐姐,為何要將他母親帶來這種場合,他明明交代了姐姐將母親藏在王府呢。
吃席的時候還能聽戲,城南戲班的早已經排練多日,在眾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便來到了正中間開始表演。
戲班子最近排了新戲,不再是萬生尋母的戲了,而是池小悅寫的劇本,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愛情故事。
劇情里不曾提起的,這段愛情故事便成了新奇,沒有娛樂的時代,聽戲成了他們的喜好。
果然,新戲很是吸引眼球,眾人一邊吃著自助餐,一邊聽著戲,也不再東張西望。
池小悅的手被丈夫握在掌心,兩人說著悄悄話,就在這時,洛公公突然來到了攝政王的面前。
夫妻兩人很快起身跟著洛公公離開了宴席。
到了船艙外,才發現皇上早已經離開宴席,在外頭已經等候多時了。
許妃還在宴席上,並沒有跟著出來,皇上這是要單獨見夫妻兩人麼?
池小悅和丈夫才過來,前頭穿著明黃相間衣裳的皇上回過頭來,卻看向攝政王說道:「朕與王妃說幾句,攝政王可否在前頭等一等。」
皇上很客氣,瞧著心情還算不錯,許謖也就放心了,這就看了一眼媳婦,隨後退下了。
池小悅知道皇上要說什麼,她面色坦蕩地等著皇上的責備。
葉景修看了一眼池小悅,看到她還能如此鎮定,也是佩服她。
「有時候太過聰明也不好,聰明的人死得早。」
皇上這話不太好聽,池小悅自認為自己並不聰明,所以大概能長壽,畢竟她已經改變了所有的劇情,她可以壽終正寢。
皇上見她面色毫無波瀾,還真是不知悔改,她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麼?
「為何將奴依帶上船?」
葉景修顯然也沒有了耐心,直接問出口,口氣中是滿滿的責備。
葉景修最在乎的是枕邊人的心思,他瞞了多年的事,王妃不曾與他商量,甚至稟報,就這麼將人帶上了船,眾目睽睽之下,但凡枕邊人心細一點,今日的船宴就辦不下去。
池小悅就知道會問起這事兒了,這就一臉坦蕩地答道:「皇上,臣妾以為,與其將來某日被人亂咬舌根傳出點什麼,不如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之下,不給他人挑撥的機會。」
「再說臣妾多次遭人暗算,早已經如驚弓之鳥,所以才將姑姑帶出府的,只是奴依姑姑只是王府的姑姑,又是孩子們的乳母,臣妾感激她照顧孩子的份上,帶她一起赴宴,臣妾不覺得有錯。」
葉景修真是被她氣笑了,還沒有錯,這是在揭葉景修的傷疤,當年還沒有娶許惜兒的時候,他暗慕她,結果在皇宮裡路過浣衣局把奴依誤認為許氏,才有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之後在聚福宮,也是個意外,這些事一旦許惜兒知道,他沒有好日子過。
「朕可曾准許你?」
葉景修含怒開口。
遠處守著的攝政王已經看出了情況,本能的想要過來,卻在皇上的眼神下不得不停下腳步,心頭有些焦急,他家媳婦又怎麼惹上了皇上,若是他媳婦有個好歹,他不會准許,這一次辦船宴,媳婦已經很辛苦,啥也沒有落得好的。
葉景修許是看到了攝政王護妻的樣子,只好壓下自己的脾氣,再次問道:「你接下來立即把她送下船。」
池小悅卻並沒有許謖想像中的害怕,而是目光磊落地看向皇上,「皇上,您能包容紫角衣統座出現在眾人面前,為何不可以讓奴依姑姑跟在我身邊。」
「我這麼做也是想了許久,作為女人,她錯在何處?她只是想要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而已,而不是躲在王府的小側院裡不得出門半步,對她多不公平。」
何況她還為你生了兩個兒子,只是這樣的話池小悅不能說。
葉景修聽著這話,顯然也有些動容,他將周漢豫安排在眾皇子之間的確有私心,他愧對這個孩子,從紫角營到如今的統座,只要行差踏錯一步,這個兒子早就死了。
所以這是他這個做父親唯一給他的一點兒父愛,可是正如池氏所說的,他的母親,又將如何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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