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趕快解除婚約

  池小悅太了解自家女兒的性子,於是說道:「去吧,跟你的小夫君去玩,別欺負你的小夫君。」

  梅姐兒紅撲撲的小臉上,黑得似葡萄的眼睛閃著星星,小腦袋點頭如蒜。

  於是兩孩子先入了府。

  鳳氏將池小悅迎到東院去了,前院裡,他丈夫還沒有回來,出門應酬,不知親家會來,不然就不出門了。

  池小悅連拜帖都沒有送來,本來就失了規矩,怪不得人家,而池小悅故意這麼突然來,也是不想柏家擔憂。

  池小悅在知道周漢豫會劫貢品的前提下,柏家還能如數將貢品送上,可見柏家家主的聰明,有這樣的親家,她還擔心什麼呢。

  鳳氏其實從營州帶了些特產,這一路上也護送著入了京城,但一直不曾給王府送去,裡頭甚至還有她丈夫帶著兒子親自入山獵的皮子,都是精挑細選的。

  兩位母親在敘舊,院裡的下人匆匆趕過來向夫人稟報,小公子將梅姐兒弄哭了。

  鳳氏聽了,一臉的尷尬,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兩位母親匆匆趕了去,就見許梅上了樹,一雙手緊緊地抱著樹杆子,看到高高的地面,嚇哭了。

  而柏輕舟卻是手忙腳亂的在樹下,尤其看到長輩來了,柏輕舟更是不知所措,頭一回見女娃娃哭,打小在營州長大的柏輕舟就沒有與女娃娃相處的經驗。

  池小悅也是覺得奇怪,平素都有正形的孩子,怎麼調皮到上樹了,而且她看到了梅姐兒站著的旁邊有一個鳥窩,她懷疑孩子是想上樹挑鳥窩。

  鳳氏將兒子批評了一頓,柏輕舟沒有反駁,等母親批評完了,他一臉嚴肅地站在樹下,朝梅姐兒伸出雙手,「你跳下來,我一定接住你。」

  六歲的娃要怎麼接得住。

  青妹正要開口相勸,池小悅拉住了她。

  梅姐兒停止了哭聲,看向樹下的柏輕舟,猶豫了一下,隨即將身上的紅斗篷解下,免得掛在樹上,這才朝著柏輕舟跳了下來。

  沒想到六歲的男孩還真的有這力道,將自家小媳婦接住了。

  梅姐兒笑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卻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虛驚一場,不過卻讓池小悅看到了輕舟這孩子不簡單,六歲大的孩子,就如此沉穩處事不驚,還學了功夫,將來這孩子必定有出息。

  事情的經過,也是梅姐兒看到了鳥窩,很好奇,想去看一眼。

  柏輕舟爬樹相當簡單,就沒有在意,以為女娃娃跟他一樣,也是很簡單的,誰能想爬上去容易,下來卻難,於是嚇哭了。

  經過這一次,也算是對兩孩子有了教訓。

  在柏家吃過飯後,池小悅帶梅姐兒回去的路上,梅姐兒突然做下一個決定,她要像柏輕舟那樣學會輕功。

  池小悅想到許謖和周漢豫,嗖的一下就能跳上屋頂的絕技,她以前也心動,奈何她不是在帶孩子的路上就是在懷孩子的路上,沒有這機會。

  眼下女兒想學,那當然可行,而且這么小,一定能學會的,不過聽說學功夫都很辛苦,不知梅姐兒能堅持麼。

  在王府有了條件,要學這個也容易,隨時能給孩子請位師父,比如無心就可以,還能教一些防身絕技,將來女兒出門也能放心一些。

  恐怕在京城裡,也只有池小悅這麼另類的父母,不催著女兒學琴棋書畫,卻准許女兒學功夫。

  池小悅一回到東院就將無心叫了來,叫他教導梅姐兒功夫,無心一臉的不可思議,但看小姑娘冒出來的星星眼,又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無心倒有些心軟。

  王妃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他不教也有別的師父教,與其交給別人他不放心,不如自己教算了。

  只是當無心知道梅姐兒學功夫是為了追上自己的小夫君,不想讓小夫君看不起她,爬個樹還哭鼻子,無心就有些不高興了。

  頗有一種自家養成的白菜被別家的豬拱了,完了小白菜還覺得自己配不上。

  「改日把輕舟那小子叫府上來,師父『教一教』他功夫。」

  小孩能有多少心思呢,只要是師父說的,都是對的,這就應下了。

  無心的手握緊成拳,且要瞧瞧這個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恐怕這時候的無心還不會想到,將來會有自己求著給柏輕舟做師父的一日。

  池小悅再一次地與柏家拉近距離,承認了這一樁婚事,終於將主院的公公惹怒,她被叫去訓話。

  池小悅來到主院時,她沒有見到大伯子,指不定出了門,至於主院突然多了一倍的守衛,她卻並不驚慌,她知道公公遲早會反對的,所以她早有了心理準備。

  池小悅來到堂前,朝主座上的公公行了一禮,就看到公公臉上的怒火。

  許健元將族譜往桌上一放,沉聲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從族譜上划去梅姐兒的名字,你愛幹嘛幹嘛,二是與柏家取消婚約。」

  這是下了死命令,看來今日這事難以平息。

  池小悅在交椅中坐下,看著桌上的族譜,隨後抬頭看向憤怒的公公,平靜地說道:「要不我選擇第三個條件,那就是公公息怒,准許我家梅姐兒嫁入柏家。」

  許健元感覺自己定是幻聽了,是誰給她第三個選擇的,她是瘋了麼?他怎麼可能答應。

  「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公公一定會不認同,但是我還是要說的,柏家不如許家,而且還是兩條道,官商不相通,按理這樁婚事不該有。」

  「再說現在不論是許家還是柏家,都是最關鍵的時候,轉眼或許都成了給國庫充盈的錢袋子,誰也護不住誰,在這個時候,再談論起這樁婚事,更會連累了對方。」

  「按理都是各自保命,大難當頭各自飛的時候,我更應該為許家族人考慮,不敢為了一己之私。」

  所以她不糊塗,知道輕重,既然知道輕重,那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許健元的氣消了些,也沉默下來,且看她能說出什麼花來,明知道百害而無一益,她還要堅持。

  「公公,我打算讓梅姐兒學武功,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以後族學裡還要加強孩子們的騎射功夫的操練,不分男女,皆是如此。」

  瘋了麼,好好的貴女不做,要去學男子那般練手腳,難不成練出來了,還得許家女兒去守邊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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