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時代成了小富婆,有錢養孩子,那就順手養大了,至於養大後怎麼樣,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孩子,她跟許謖以後老了,不問朝中事了,自己的生意就足夠他們兩人頤養天年的。
當然到那個時候,她也能壽終正寢了。
池小悅就要起身扶起奴依,奴依制止了,向池小悅磕了響頭,並說道:「以前也有感激王妃的事,我這一輩子欠王妃兩樁人情,願意用餘生在菩薩面前為您祈福,願意生生世世為奴為婢做報答。」
這誓言太重,池小悅連忙打斷,勸她趕緊起來,一旁的周漢豫終於出手上前將人扶起。
剛才奴依說起欠兩樁人情的事,周漢豫知道說的是他,所以當年她也是這麼迫於無奈才不得不將他拋下的麼?
本以為將他帶到宮外養,誰能想到,都送到了化外之地了,他還能回到京城成了皇宮裡令人懼怕的紫角衣統座,皇帝的爪牙。
命運就是這麼的造化弄人,本可以做個普通孩子的周漢豫,而今又不能離開皇城,這是逃不掉的宿命。
池小悅摸了摸孩子們的小臉,兩個孩子她都會好好照顧的,許謖走前他就知道她會同意周漢豫的請求,所以走時便說過了,他同意她的想法,只管按著她所想的去做。
所以她收養了這個孩子,還取了名字,登上了許家的族譜。
「姐姐在京城遇著難事兒儘管跟我說。」
周漢豫坐在交椅中,想了想問道:「姐,要不我幫你殺了許綽吧,他就鼓動不了許家族人,姐姐也就清靜了。」
殺了許綽倒是簡單,無心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這人怎麼說也是許謖的族叔,池小悅做事從來都占著理兒,如今逐出了許家,人是麻煩些,但她問心無愧。
不過池小悅想到一事,她看向周漢豫,將奴依救下她的孩子那事又說了一遍,她想借著紫角衣營的權勢,幫她查一查逃走的那個穩婆。
周漢豫聽了,面色平靜地看向姐姐,問道:「姐姐就不怕我查出了不該查出的人。」
池小悅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前從來沒有讓周漢豫幫她查過什麼事,她就是不想許家的事太過複雜。
但現在不同了,那個穩婆是許家的家生子僕人,抱走她的孩子,要說是誰的主意,她大概也能猜測得到,但是她不想再隱忍了。
在東萊郡之時她不去問許謖的情況,許謖也沒有再追究,轉眼又鬧這麼一場,看來是覺得她和許謖的隱忍變成了懦弱,以後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池小悅看向周漢豫,點了點頭,「查吧,我想知道他們到底在何處?到底想要什麼?」
周漢豫卻是無奈一嘆,應下了,沒有紫角衣營查不到的人,除非這是個死人。
周漢豫來府上陪伴了半日,到夜裡才走。
奴依為了照顧孩子們,直接跟池小悅一起坐月子,池小悅吃什麼,她也吃什麼。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孩子滿月了。
按理要辦滿月酒,池小悅早早地給鳳棲宮寫了信,以許謖在外征戰為由,她取消了滿月酒。
王府里便這麼安靜地過著小日子,而池小悅三十歲高齡生下雙生子的事在京城權貴中成了一個傳奇人物。
那些曾經笑話她比攝政王年紀大不好生養等著看笑話的人完全笑不出來了,嫉妒又羨慕著。
而才生下孩子就敢將許家族老趕出許家的池小悅,她的厲害手段被傳得很神乎,都說母憑子貴,還真是貴氣得很,連著許妃都幫著她。
許綽被趕出許家後,許家其他的族老聯合一起入宮見許妃,便是為許綽求情去的,誰知被許妃給斥責了,並說以後攝政王不在京城,池氏便接手族務,誰也不能反駁半句。
誰要是不服氣,認為池氏沒有這樣的資格,那就趁早離開許家。
這些族老們不敢再在宮裡頂撞,只得灰溜溜地出了宮,之後就沒有族裡人敢找池小悅的麻煩。
今個兒池小悅出了月子便開始安排帳房去往各處視察許家產業,她正與帳房管事們商量著,青妹匆匆進來,說袁氏求見,就在堂前等著了。
池小悅想了想,還是起身出去。
路上青妹有些鬱悶地說道:「悅兒,我看袁氏是來求情的,還送來了一箱禮,可不能心軟。」
池小悅也在猜測著袁氏的用意,一個月後來求情,也晚了些。
兩人來到堂前,袁氏見到池小悅,想也沒想地朝她跪了下去。
池小悅皺眉,目光冷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袁氏,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囂張勁,一臉的卑微。
池小悅在主座上坐下,袁氏便一直在堂前跪著,拿著手帕抹了一把眼角,這就說道:「還請王妃給我們家一條活路,我公公做錯了事,是他糊塗。」
「底下的子輩們,還是許家主脈的人,王妃請容許他們回歸許家吧,一切的錯都是幾位長輩們的錯,孩子們是無辜的。」
「我家蘭姐兒才十歲,她什麼也不懂,還請王妃收了她,哪怕是在梅姐兒身邊為奴為婢都好,沒有許家的庇護,蘭姐兒將來尋不到好人家,一輩子也就毀了。」
「我們都知道錯了,這一個月裡來,我左思右想,只有這一步了,為了孩子的前程,王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袁氏說得好不可憐,淚如雨下。
離開許家的庇護才一個月,袁氏便頂不住了麼?終於知道以前的榮耀都是因為他們是許家人,都是因為許謖是攝政王。
青妹看看著眼前伏在地上懺悔的人,撇了撇嘴,說道:「才一個月你就受不住了,至於麼?你們還有多少私產多少落入口袋的私帳,都沒有找你們要回來,就那些足夠你們在京城富足的過日子。」
「這樣的好日子,你還嫌棄,從前趾高氣揚,而今跪地不起,這樣的落差,你是怎麼做到的,要是我會憋著一口氣,不會去自取其辱。」
青妹的話說得袁氏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心頭不舒服,但不敢反駁半句,而是看向池小悅,目光里全是期盼。
似是想起那一箱子禮,袁氏連忙跪著挪了過去,在婆子的幫忙下,一起將箱子打開,只見裡頭全是契紙與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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