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媳婦欠的人情我來還

  這樣她終於能活到劇終,不會像原身一樣被殺,可是義無反顧護著她的葉九昭,她又擔心起來,她當初只看到原身被殺的劇情,後頭的劇情沒有看完,昭兒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雖說他是主角,主角都是能到大結局的,但這中間若還有磨鍊和苦楚,對於現在有了母子情的池小悅,卻是十分不舍的。

  生意上的事都是小事,這行生意不做,便做那行生意,總有出路,但昭兒能少些執念,能更理智一些才好。

  池小悅本想將內心所想說一說,卻看到葉九昭歡喜的笑容時,她又捨不得說他了,既然這次做了,也沒法改變,只好下一次再遇上事兒,她引導一下,莫成為下一個周漢豫就好。

  不想在這個開心的日子為著不開心的事而糾結,池小悅沒有再細問,葉九昭也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他不必外放為官。

  果然與劇情所寫的一樣,留京城了。

  葉九昭接下來的話卻將池小悅給震撼在當場。

  「許是我這段時間太過顯眼,皇上居然提我入宮成為中書舍人,不必去翰林院上任。」

  「娘,我知道咱們也不會回老家的,左右老家也沒有什麼族裡人要安置,也不必立牌坊,所以皇上准我休息幾日便上任。」

  池小悅看著歡喜的兒子,感覺到不可思議,劇情里,葉九昭先是翰林院的五經博士,後因他提出的一些主張和意見被皇上採納才得以被皇上看重成了新秀。

  接下來才成為中書科的中書舍人。

  容朝的丞相一職,多是中書舍人里培養的,這官階雖然不高,只得七品,但比五經博士卻是高了兩階。

  而且這個小小官職卻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朝堂上的大臣都得忌憚幾分。

  這種就近考核的方式,之後再轉入中書省那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可見如今葉九昭的起點就高了。

  只是伴君如伴虎,孩子沒有經過翰林院的打拼磨練,但願不要做出什麼錯事來。

  葉九昭見母親一臉的歡喜,到這會兒他自己才覺得真正的歡喜,不然這高中狀元的榮耀又有什麼開心可言。

  「娘,你開心就好,以後娘在京城行走也算有了身份。」

  葉九昭所說的,倒是提醒了池小悅,她以後這身份就是狀元郎的母親,而今又成為皇上的近臣,她在權貴夫人面前也不僅只是一位生意的商人了。

  母子兩人一臉歡喜地從書房出來,青妹和孫氏見了,更是樂呵上了,問昭兒將來上任何處,池小悅給了兩個一個安慰的眼神,「自是留京城呢。」

  說出官名,兩人也不太懂,但能留在京城還是皇上身邊,這就證明昭兒有大出息,青妹直嘆道:「我這就寫信告訴胡四夫人去,她大概一高興,就跟苗嫂子在村里擺三天流水席,讓大傢伙都知道,吳家村出了位狀元郎。」

  池小悅聽了,順帶提了一句,「那青妹記得幫我加一句,讓苗嫂子管束一下村里人,誰敢借著狀元郎的名頭在外頭鬧事兒,我可是不饒的。」

  「好呢。」青妹這就寫信去了。

  梅姐兒落入兄長的懷裡,一刻也不願意放手了。

  葉九昭中了狀元,與他交好的同年馮翌只是普通的進士,不過仍舊算是衣錦還鄉,身邊還跟著好友雷翰,之後上任便是外放為官,倒是聽說地方並不偏,還算不錯,能出政績的好去處。

  葉九昭第二日便去送兩位好友出京城,回來還說以後見到兩人怕的多年後了,任期三年,沒出政績連任一屆,轉眼就六年過去。

  就算出了政績,也最多升官又是在地方為官,想要入京城述職,有不少的熬到中年以後,有的甚至一輩子也回不了京城。

  但這份情誼卻是一直在的,葉九昭還是記著兩人這些日子的義氣,幫了他不少忙。

  此時西夏國地界,準備班師回朝的容國將士們,正是一夜狂歡,第二日拔營。

  主營帳里,許謖正拿著一縷頭髮看得入神,此時無用帶著一人走了進來,許謖連忙將這一縷頭髮放入荷包里,隨即藏於懷中。

  無用見了,就知道自家公子又在睹物思人了,這一縷頭髮正是這一次私下裡趕回京城後,趁著媳婦睡著了偷偷剪下來的一縷,帶在了身上,趕路時累了,就拿出來看一看。

  「公子,便是這人了,無心底下的得力護衛,是他扮成商人運送糧草入關,救了咱們的兵馬,不然關在那內城裡,還不知死傷多少。」

  這名護衛以前在無心底下做事,只知主子是池夫人,但一直都知道池夫人是攝政王的女人,然而這一次卻是頭回見到攝政王本人,一時間有些慌亂,趕忙跪了下去。

  武陵郡退役兵,被無心訓練了好些年,腦袋還算聰明,扮成商人,避開了西夏太子的眼線,竟然從角門半夜偷摸入城。

  彼時西夏皇城的容國將士已經無力打仗,城裡百姓開始出現易子而食,這一批糧草當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正好也延續到許謖帶著兵馬來支援的時候。

  許謖上前將護衛扶起,問他是怎麼來的西夏皇城,畢竟能在容國地境就能避人耳目,一路順暢,僅憑腦子聰明可是辦不到的。

  護衛趕忙將懷中一塊令牌拿出來,說道:「回主子的話,夫人讓我帶著這令牌,走的驛站,我尋思著走驛站恐怕也被人打聽,畢竟這西夏太子來過容朝,還在京城住了些日子。」

  「於是我每到一處就換個身份,糧草也分了兩波,一批走的驛站,另一批做成小商隊,在半途遇上大商隊,給了人家錢作為庇護跟著來的。」

  「正好我們入城那幾日,西夏太子以為皇城已經餓得差不多了,便有了鬆懈,被我鑽了空子。」

  這人是真的聰明,不愧是無心教出來的徒弟。

  許謖接過令牌,一看還真是驛站通行的令牌,但上頭一個李字,卻並非許字,他就知道,他家媳婦根本沒有用他在京城安排的人幫忙,而是自己想的辦法。

  她才入京城,連驛站的令牌都能自個兒弄到手,她是怎麼做到的?當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這個李字,能有這能耐的,大概是大理寺李裕大人了。

  這一次幫了他家媳婦,李家這份人情他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