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悅這就看向孫氏,說道:「舊的家具統統扔掉,全部用上新的家具,過上新生活,以後天天過的都是好日子。閱讀」
孫氏心頭感動,眼眶冒出熱淚。
青妹連忙用手帕幫她抹淚。
花良學在一旁摸了摸遲傑的額發,說道:「以後你的學業,大哥哥我來教你,還有昭兒。」
葉九昭立即點頭,「我幫你抄錄學院裡的考卷,你可要努力讀書。」
遲傑立即點頭,終於露出了笑容。
將家具換成新的,青妹和池小悅又幫著將院裡清掃了一遍,里里外外終於像個家了。
堂前八仙桌,全部圍在一起吃著飯,從今往後,他們在一起相互扶持。
孫氏看向青妹,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周家了?」
青妹點頭,「以後我是一個沒有夫家,沒有家族的女人,你可得收留我,我與你住一個院一起帶大傑哥兒。」
「還有我,我也是。」花良學接了話,他也就住在隔壁,接下來會入縣學讀書,以後還要參加鄉試的,所以接下來更要努力的讀書了。
先前花良學的功名差點沒了,後又有花家為了利益將他拋棄,於是這一次,他與表姐一起,從各自的家族中斷了關係。
孫氏聽著,心頭有些難過,以前他們在一起,多少也是陵城的世族子孫,有家族的庇護,在城裡過得還算如意的。
誰知都落得這般境地了呢。
池小悅看著幾人有些難過的樣子,這就開了口:「成了,成了,以後都跟著我做生意,日子會好過的。」
青妹立即看向孫氏,說道:「阿奴,我們商量了一下,這生意是真的能做,你婆家可有把嫁妝還給你?」
孫氏小名叫阿奴,這會兒聽到青妹這麼說,卻是搖頭,苦澀一笑,說道:「我只得你們先前住過的那一處莊子,田產也才四五十畝。」
「養活我們母子大概不成問題,只是傑哥兒要讀書,我還是要努力的賺錢。」
青妹很有些生氣,還是地方舉子,結果還得占用妻子的嫁妝,真不要臉。
池小悅不想孫氏難過,便說道:「沒辦法,錢沒了可以再賺,這都是小事兒。」
的確,今個兒他們要談的,正是池小悅在錦繡坊準備開的成衣檔口。
青妹的嫁妝中有兩支商隊,而今聽了池小悅的話,決定再增加一支商隊,成為成衣檔口的第一個分銷商。
這生意青妹也考慮過了,是能做的,成衣的價格真的便宜,若是料子也真的堪比杭綢料,那麼,他們這生意只賺不賠。
孫氏自然沒有錢辦商隊,青妹卻讓她在錦繡坊檔口拿貨,在街頭租鋪子賣成衣,自然只要她拿貨,檔口不會有那麼多的硬性規定,直接賣得了多少就拿多少,都按著與青妹一樣的進貨價。
孫氏面上一驚,看向池小悅和青妹,說道:「我能做成衣生意嗎?我怕我嘴巴子笨,我……」
「這個生意便是不說話也有人買,要不你試試。」
池小悅在一旁笑看著她。
開玩笑,與杭綢一模一樣的布料做出來的成衣,款式全是新穎的,卻賣得與城裡布莊的價格一樣,能不好賣,根本不用說的。
「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每日早點關門了,那些沒辦法在檔口買成衣的小販,自是去你那兒批了,這麼買了轉手一賣只要嘴巴子會說,同樣能賺錢。」
池小悅的話讓孫氏感覺到不可思議,只有一旁的青妹笑而不語。
孫氏立即想到一事兒,說道:「對了,我記得我母親給我壓箱底的首飾盒裡,還有一張鋪契,正是在城東區,那是我母親的私房銀子買的,當時我還沒有在意。」
「只是這契紙雖然在我手上,這鋪面恐怕已經落到我前婆母手中去了,這些年我嫁入遲府,也沒有去管理這些鋪面。」
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呢。
青妹立即看向花良學,說道:「讓我表弟幫你走一趟,是要吃官司麼?一方舉子敢霸占前妻的鋪子,說出去要被笑話死。」
只是青妹不知道遲老夫人是不吃這一套的,最是難纏,要不是這一次孫氏聽了池小悅的話,將遲大儒和族老們請了去,她未必能從遲府帶走兒子,還能以和離的形式出來。
不過花良學也非以前的無知小子,他一定想辦法幫她要回鋪子,如此只要將鋪子修繕一番,就能開張做生意了。
吃完飯,又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以後的事,天色不早了,他們才離開。
孫氏送走客人,回頭看向兒子,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池小悅和兒子葉九昭才回到許府東院,管事下人上前傳話,主院許夫人請她過去一趟。
池小悅真不想去主院,許妃的身體應該養得好一些了吧,不可能想要感激她的,那麼叫她去說什麼呢?
這會兒許謖從門外進來,顯然也聽到了管事的話,說道:「我去一趟主院吧。」
池小悅倒不是怕許妃,不想許謖夾在中間不好做,於是說她去就好,只是不必現在就去。
許謖來到池小悅身邊坐下,伸手撫上她的小腹,眸里全是寵溺。
「過不了多久,這個孩子就有字了。」
算著時日,京城給孩子上族譜取字的信要送來了,許謖心頭特別踏實。
管事下人只好退下。
屋裡只有夫妻兩人,池小悅也就借勢靠在許謖的懷中,快到預產期了,有許謖在身邊似乎也沒有那麼慌張。
「其實孩子沒有上許家族譜也沒關係,你不要太強求。」
池小悅能從許妃的眼神里看得出來,現在能容忍著她,完全是因為她怕著許謖,但根本不可能承認她。
許家高門大戶,她一個被選入宮的福女,依靠著許妃,答應幫她養著葉九昭,而因此脫離宮門,得了自由身。
這樣的出身,在這個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的確是難以接受的。
但是池小悅也有自己的驕傲,她不想許謖為了她一個人而與整個許家做對,只要能留住許謖,只要他的心在她和孩子身上,有沒有這個名份有什麼的。
今日看到孫氏,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的人生該是她自己主宰,而不是任由他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