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醋罈子早已經打翻

  許妃氣得不輕,立即下令:「來人,將池氏拖下去。閱讀」

  「姑母真的要動手麼?」

  許謖寸步不讓,雖然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心裡的醋罈子早已經打翻,恨不得現在就上前殺了周漢豫泄憤,但他忍著了,他得護著悅兒。

  他知道姑母的能耐,她真要對悅兒動手,她和昭兒都無還手之力,一向不讓他放心的母子,到現在仍舊如此,只要一轉身,她們必定有危險。

  池小悅看著眼前身姿挺直將她護著的男人,他為了她不惜與自己的姑母作對,池小悅是感動的,她拉了拉許謖的手,許謖回頭看向她,那蒼白的臉上有著一抹執念,痴情的眼睛裡有著熊熊烈火。

  池小悅錯愕,她察覺到了許謖內心的變化,連忙解釋道:「肚子裡的孩子本就是你的孩子,算著時日,便是桃林成婚的前幾日。」

  「許謖,你信我麼?」

  池小悅面色平靜,神情坦蕩地看著他,許謖護她她很感動,但許謖若不相信她,那這些護著她的舉動毫無意義。

  夫妻之間沒有了基本的信任,那這一段感情也會千瘡百孔,眼下看似只是懷疑她腹中的孩子,將來時日久了,便是懷疑她整個人。

  起了猜疑的感情,再也恢復不到從前,所以在一開始,她就要掐滅這種可能,她絕不讓自己委曲求全,做人就要坦蕩。

  許謖對上池小悅的眼神,怔住,片刻,許謖眼眼裡的憤怒沒有了,他終於開口相問:「悅兒,這個孩子是我的對麼?」

  池小悅點頭,並簡單地說了她和周漢豫這一段時間回家鄉的情況。

  沒想許謖開心地一把將她抱起,原來是他的孩子,原來真的是他的孩子,那當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周漢豫看著開心的兩人很是刺眼,鬱悶地問道:「你相信她說的話?這孩子是你的?」

  許謖掀眸看向他,沉聲道:「悅兒說是,那一定是了,她為何要騙我,倒是你,你又是什麼心思?」

  他是什麼心思,他恨不得殺了他,奪回姐姐。

  但周漢豫忍住了,看著許謖懷中一臉笑容的姐姐,他終於說道:「許謖,你是對的,這個孩子是你的,我與我姐姐在一起清清白白,她以後也只是我姐姐,而我是你的小舅子,你最好對我好一點。」

  周漢豫的這一句話,再次在眾人面前得以證明,許謖看向他時,似乎也少了些許恨意,私下帶走他媳婦,還想讓他不算這筆帳,以前是絕無可能的。

  但現在,看在他不敢動他媳婦,照顧著他媳婦的份上,暫且饒他,不想大喜的日子大開殺戒。

  至於想當小舅子,這算盤怕是打錯了。

  許謖沒有什麼好臉色,也沒打算叫他小舅子,而是看向眼前的姑母,對姑母的所作所為很失望。

  「姑母以前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為何在這事上卻如此的糊塗,悅兒與姑母相見不過才幾面,以前的事她失憶了,姑母還要追究麼?」

  「如今我是她的丈夫,你要追究,那我代替她,姑母是哪一點兒不如意的,我代她受過。」

  許謖一臉認真地說著,而身側一直未說話的葉九昭,在看到許謖如此護著他的母親,而深受感動,終於認同了這個繼父,也站到了許謖的身邊。

  葉九昭神色凜然地看向許氏,也說道:「我願意代我母親受過,只是我母親行為舉止向來有分寸,不知我母親是違反了容律中的哪一條?」

  許妃看著前頭的兩人,一個是她從小看護著長大的侄兒,一個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卻是不約而同地同時護著池氏,許妃瞬間臉色蒼白,眼神慢慢地移向池小悅。

  僵持了半晌也不見許氏發話,一旁的岳可欣也是沉默不敢言,許謖朝小岳氏看了一眼,說道:「這一次我是誠心想與姑母好好談談,希望姑母還是以前明事理的姑母。」

  「但顯然姑母不打算與我交心,如此也說明我媳婦並沒有明顯的過錯,若只是禮節上的錯處,人非聖賢豈能無過,姑母莫對她太過苛刻,悅兒向來有分寸,還請姑母擔待。」

  瞧著這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本就是家事,卻在這街頭鬧開,許謖這就將池小悅扶上馬車,這是要走了麼?

  許妃終於開了口:「謖哥兒說的沒錯,池氏大錯倒也沒有,既然要成為許家的兒媳婦,那規矩還是要有的,以後見到我也要像謖哥兒一樣對我行禮,叫我一聲姑母。」

  許謖回頭看了許妃一眼,倒也沒有反駁,這就看向媳婦兒,說道:「孕期跪不下去也是人之常情,權貴世族家中長幼尊卑,多是長輩慈祥心疼小輩,小輩也是尊重長輩,言詞溫和,這也是大世族的風範。」

  池小悅錯愕地看向許謖,他是告訴自己孕期不必行大禮的意思,池小悅想到了什麼,立即看向不遠處的許氏,可惜帷帽攔住,看不到她的神情。

  但池小悅總感覺許氏這是怒了呢,瞧著手都握緊成拳了,而且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上了馬車,這絕決的樣子,不生氣才怪。

  許謖卻是不以為意,等池小悅和葉九昭坐好,他成了馬車前趕車的車夫,這就趕著車要走。

  馬車經過周漢豫身邊時,池小悅挑開車簾看向他,周漢豫也一直盯著她,眼神里的落魄毫無掩飾,卻是讓池小悅又有些心軟。

  剛才周漢豫幫她證明了清白,可見他對池家的恩情,以及對池氏的感情都是真心的,他對外頭人壞,卻的確沒有真正的強迫過她,也沒有對不住池家。

  馬車走了,周漢豫轉身也隱入人群中。

  孔府暫時成了幾人的落腳地。

  孔知州在府上等著時,真是坐立難安,他千方百計拖延時間,卻不想大女兒一個不小心將人放跑了,眼下也不知帶著護衛有沒有追上。

  若是追上了,那對母子也不知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孔知州在堂前來回踱步,大女兒被他禁足了,心裡卻仍舊想著解決辦法,既希望這位女子是二公子心尖上的人,又不想她是,畢竟孔知州也有私心,也盼著大女兒能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