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姐弟長到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陣仗,父親在地方做官,還沒有哪個敢在他們父親的地盤上這麼欺負他們。閱讀
然而今日卻是不同了,這些人根本沒有將兩姐弟放在眼裡,只聽令眼前的婦人,若是婦人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也沒辦法反抗。
家中妹妹說千萬莫得罪此人,來時岳可瓊根本不將這話放在心上,而今卻是後悔了。
岳可瓊連連後退,護衛都是練功夫的,這些人也不是岳府的護衛能比的,一上來就將岳可瓊絆倒在地,按住了她。
被扣著四肢無法動彈的岳可瓊嚇得面色蒼白。
看熱鬧的讀書郎,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有的說光天化日下要殺人了,有的說趕緊去縣衙報案。
於是一樓廳前的食客乘亂跑出去,卻仍舊有大部分根本出不去,護衛的一個眼神就將他們的魂都嚇沒了。
二樓的食客,有膽大的從窗戶跳下去,傷得傷,暈的暈。
會詩樓里亂成了一片,好不容易逃出去的讀書郎,一路將消息帶了出去。
此時的昭兒不知不覺將母親護在了身後,看著眼前明明比自己還矮了些的孩子,就這麼不自覺地擋在了她的前面,池小悅挺感動。
池小悅看著對面岳家姐弟受了護衛的打,很是狼狽,而那下人婆子卻是不管不顧,還一臉高高在上的看向這兩人。
「昭哥兒可以做個決斷了,你看要怎麼收拾了他們?」
齊姑姑含笑看向葉九昭。
此時被打倒在地上的岳家榮,帶著希望的眼神看向了葉九昭,他們姐弟二人的生死,就在葉九昭的一念之間。
岳家榮投來的膽怯眼神,葉九昭很有些不舒服,接了齊姑姑的話:「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對付岳家姐弟?」
池小悅也不明白,她只知道這位是許謖的姑母派來的,那為何這人要幫著葉九昭出氣呢?還有那一次與她和昭兒相見時,許妃也曾親切地喚了一聲昭兒。
莫非葉九昭是許妃的兒子?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池小悅快要凌亂了,不可能的,劇情上,葉九昭只是成了一代權相,他要真的是皇子,那怎麼可能還能做權相。
池小悅壓下怦怦跳動的心,且看看這人到底怎麼說。
齊姑姑卻是嘆了口氣,一臉慈祥的看著葉九昭說道:「與昭哥兒最親近的人呢,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葉九昭卻沒有齊姑姑想像中相信她的話,甚至他很冷淡地說道:「我最親近的人,除了我的父母便是我的師父,除此外,也不過是泛泛之交,而我與你們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
葉九昭這話還真是說得齊姑姑心頭不爽落,由得孩子這麼說自己的親娘,果然都是池氏教的,這些話她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主子去。
在孩子面子,齊姑姑即使心頭不爽,也不會說孩子半分,反而露著一張笑顏,說道:「咱們不說這個,先說這兩人怎麼處置吧。」
「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要處置他們,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只是我還是想提醒下,容朝律法,希望你們去看看。」
「公道在人心,權勢壓人必被權勢壓,莫做違法的事。」
葉九昭沒有看岳家榮,說完這些話,他不想再多說,這就要走。
沒想齊姑姑將葉九昭的話徹底誤解了,所以這兩人死了就死了呢,於是齊姑姑下了令:「岳家大姑娘送去青樓,小的送去匠坊,世代為奴。」
一個下人婆子敢這麼決定官家子女的前程和去留,這得多狂妄。
即使是皇上定人的罪,也得經過刑部,豈能是這三言兩語。
池小悅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起來,引起齊姑姑的不滿,她冷眼看來,池小悅卻說道:「好大的威風,不知他們犯的什麼錯,受到流放的罪行?」
「今日這事兒還是要說好的,你們做的事跟我和昭兒沒有關係,以後千萬莫說是幫著我家昭兒出氣了,還真不必了。」
「我家昭兒還有大好前程,以後高中做官,也必定是一位清官,所以莫讓我家昭兒被人誤會,毀了他的前程。」
齊姑姑冷笑道:「池氏,你不會教孩子,還真的懦弱,你這樣只會讓孩子受委屈。」
「以後我瞧著你也教導不了孩子什麼,就不必再教了,自有更好的人輔佐這個孩子,你要有自知之明。」
齊姑姑不但沒有收回剛才的命令,還很是看不起池小悅,心想著過不了幾日,她這個養母身份也到頭了。
眼看著人要被帶走,岳家榮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隨即趁人不注意,猛然掙脫護衛的手,想也沒想的跑到葉九昭面前「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岳家榮匍匐於地,懇求著葉九昭:「葉兄,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饒我一回吧,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做匠人。」
岳家榮全身發抖,往日的知縣府小公子高傲的模樣沒有了,跪在地上只差沒有將額頭放在葉九昭的鞋面上了。
護衛要上前拉人,齊姑姑見狀抬手阻止。
對呢,今天來道歉的事還沒有辦成呢,就算被帶走,也是得道完歉的。
葉九昭畢竟年紀小,頭回見到昔日同窗這麼跪他面前,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
池小悅看著地上跪著的岳家榮,直皺眉,倒是與他那個二姐一樣,能屈能伸,這樣活著不累麼?
「葉兄,葉兄,你一定要幫我這一回,就這一回。」
岳家榮膝行向前,再次纏上葉九昭。
而另一邊的岳可瓊顯然嚇得緩過神來,竟然也朝池小悅跪下了,她知道這個人聰明,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只有求她,自己還有活的機會。
倒是岳家姐妹三人中,這個岳可瓊心思簡單些,說話帶著傻氣,至少一眼能看穿,可惜還是膝頭軟,這就跪下了。
「昭兒,我們走吧。」
池小悅不想再在這兒糾纏,看來許妃是動了殺心,只要事後別惹上她家昭兒,也不想昭兒以後得勢了也這麼的欺負人。
犯了法,走公堂立案子,該罰該殺自有定奪,而不是肆意妄為地想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