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的男人心智早熟,但也只是某些部分,比如行軍打仗,比如官場中的爾虞我詐,但面對感情,若是沒有長輩在十五六歲安排通房丫鬟,或者弄一兩個妾室,大部分人也仍舊是二十弱冠年紀的心智。
所以這算是許謖人生第一次戀愛,不知不覺中早已經將池小悅放在了心坎上,她這麼誤會他一下,他就著急的很。
耳邊溫柔的聲音傳來,背後是許謖溫柔的懷抱,那火熱的就要馬上噴薄而出的男人荷爾蒙,還有他熾熱的體溫,燒得池小悅有些沒法招架。
池小悅終於動容,不能再這麼逼許謖,怕他做出傻事來,然而待她回頭想要說自己相信他了,卻不曾想許謖強行扣住她的下巴,一個霸道的吻強行落了下來。
池小悅差一點兒被他吻得窒息,這狂野又焦躁不安的吻,令池小悅有些招架不住,借著他鬆口的片刻,喚了一聲夫君,聲音柔軟的落到男人的心頭,令許謖燥熱的身體瞬間失控。
許謖強勢的將她按倒在床榻上,那高大的身姿裹住她嬌小的身體,纏成一圈抱在他的懷裡。
近在尺尺的兩張臉,彼此呼吸交融,許謖的眼睛不知幾時變得通紅,盯著池小悅時如同在盯著他的獵物。
原本還有些嬉鬧心理的池小悅這一下也有些慌了,她有天大的色心,卻沒有真正的色膽,真到了這一刻,她竟有些緊張起來。
可是許謖顯然有些失去理智,他伏在她的耳垂邊,再一次氣悶的問道:「媳婦,你可信我?」
「我信。」
然而池小悅的回答卻消失在他強勢的吻中,許謖是真誤會她吃醋了,她沒有啊喂,她只是激將他,然後借勢說兩人在一起的事,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有些失控,把許謖惹怒了。
一團濃濃的火焰朝池小悅燒來,她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了,人卻被他按在床榻上,雙腿被他強勢抵開。
一切來得突然,許謖還帶著委屈的怒火,她就這麼交代了?
院裡,無用從後院出來,發現小院裡靜悄悄地,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說起來無用一天都沒吃點兒什麼。
在城裡心裡有事兒,倒也沒發覺,現在回到了這兒,就想起池氏做的飯菜,巴了巴嘴,眼神在院裡尋找,心想著他們人呢?都不打算吃晚飯了麼?他可是趕了三個時辰的車,又累又餓的。
就在無用疑惑間,忽然聽到西屋裡傳來哭聲,聲音不大,卻的確是把女聲,無用心頭一驚,眼神看向西屋,心頭有個奇怪的猜測,莫非自家公子在西屋裡打池氏?
公子從不打女人,沒可能,可是那哭聲斷斷續續的,很是聽著難受。
無用急地在院裡來回走動,雖然公子是他的主子,他做屬下的只有聽令做事的份,但池氏對他也極好的,每次都做飯給他吃,還給他做新衣裳。
要是公子真的打池氏,他該幫誰?
這問題不能想,越想越是煩躁,無用握緊成拳,不知幾時已經走到了西屋門口,在這兒聲音更能聽清了,是池氏的聲音,她在喊痛。
果然公子在背著他打池氏,無用心頭一衝動,直接敲門,喊道:「大哥,大嫂,我是無用,我有要事相商。」
聲音很大,自是傳到了西屋,很快西屋池氏的聲音沒了,無用鬆了口氣,接著敲門,他想好了,就算是違背公子的命令,也絕不可以讓公子打池氏,她可是葉九昭的娘。
昭兒養得這麼好,可見池氏是一個好女人。
內室里,許謖痛苦地朝門口看去一眼,氣得想打人,鬱悶的朝外喊道:「無用,你現在立即、馬上回城裡去。」
豆大的汗珠落到了池小悅的身上,池小悅忍著痛又有些想笑,無用真是天真無邪。
無用不罷手,他已經暗自做下決定,頭一回違背公子的命令,他仍舊拍打著門板,還說道:「大哥,有事好商量,今日的事,我可以給嫂子作證,大哥若是同意,我這就進來了。」
內室,兩個慌張起身的身影,許謖咬牙切齒,池小悅卻在一旁笑了,但也輕鬆了些,頭回成為女人,真是痛得她四肢發軟,許謖年輕氣盛,她有些招架無能。
這樣也好。
池小悅才穿好衣裳,許謖已經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隨後院裡傳來打鬥聲,池小悅終於慌了,她趕緊從屋裡跑出來,就看到無用和許謖已經纏鬥在一起,都飛到屋頂上你來我往的,這是要將屋頂都掀了得了。
三更半夜的,村里已經傳出狗叫聲,有院裡亮了火把出來看情況。
好在兩人又跳院裡接著打。
頭回看到主僕二人動手,還別說,無用的身手不錯,竟然也沒落許謖的下風,不會是剛才許謖耗了體力,才這樣的吧。
池小悅無奈地站在門檻前,看向許謖高大的身姿,想起剛才兩人纏綿的時候,她的臉便紅了。
果然他主子還是他主子,前頭心神不定一臉焦躁被無用占了些上風,而後冷靜下來的許謖,卻是三兩招將無用反手扣下了。
無用單膝跪在地上求饒,左手被扣住,痛得受不住。
許謖真想將他打廢了,要不是眼下在陵城也只有他一個跑腿辦事的,不然是真的這麼動手了。
池小悅趕忙過去懇求許謖放人,但池小悅走路時,雙腿不太自然的樣子,讓許謖見了,神色略顯微妙,倒也將無用放開了。
無用一起身,看的不是自己的傷,而是關心的看向池小悅,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頭還有些奇怪,不過公子沒有真的傷了池氏就好。
退開好幾步遠的無用這才揉著肩膀開口:「大哥,嫂子今日回來晚了是有原因的,你莫生氣,這個我可以作證。」
什麼鬼,許謖皺眉,他在說什麼呢?他敢生媳婦的氣,媳婦不生他的氣就好了。
「現在趕緊滾回城裡去,不召不得回村,還有小岳氏那邊不必去了,守著昭兒吧,看他最近在做些什麼。」
無用有些不想走,他感覺自己一走,池氏又得吃虧。
「怎麼,現在我支使不了你了?」
許謖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