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劇情里,岳可欣只得為許謖的妾室,她還能心平氣和的給許謖做新郎服,親眼看著許謖娶親,這肚量,她以前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心地寬廣,明明如此受寵,還能容忍丈夫另娶。
現在身處這劇情當中,池小悅不這麼認為了,就剛才的她這一番話便有問題,寧嫁泥腿子也不能嫁給權貴為妾室,做正夫人,多自由。
她這是什麼想法呢?池小悅心頭一沉,試探的問道:「不知岳姑娘的姐姐是嫁給哪一家?」
納為妾室也說不上出嫁吧,按照這時代的風俗,尋個吉日吉時,一頂小轎就從側門抬進去了。
池小悅以為岳可欣要瞞著,她想大概是聽不到實話了,得去打聽,誰知岳可欣如實說道:「這說起來也是巧了,以後咱們還能攀上親戚。」
岳可欣含笑看著池小悅,接著補充道:「正是遲府學院大弟子遲遠,兩人曾見過一面,便互許終身,有了情意。」
見一面便互許終身,這貴女嬌嬌這麼隨意的麼?何況人家還是有妻子成了婚的男人,上趕著做人家第三者。
池小悅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岳可欣的一雙美眸朝許謖看去,一臉可憐又淒涼地開口:「自打我父親失蹤,我家就無人撐門戶,上一次多虧得恩公幫忙,弟弟才能入了遲府學院。」
「如今我們姐妹二人,姐姐出了嫁,眼下就臨到了我,若是恩公不嫌棄——」
「嫌棄,他很嫌棄,同時我也不准。」池小悅立即接話,原來說這麼一大堆,就奔著這個來的。
池小悅說完,立即看向許謖,沒想許謖也正看著她,眼底里有著笑意,他還笑得出來,知道自己惹上了桃花麼?
是不是上一世,岳可欣也是這麼跟許謖說的,許謖才帶走她的,她本想去回憶一下劇情,但岳可欣的話卻打斷了她。
「夫人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是恩公不嫌棄,我想與夫人結拜為姐妹,與夫人在一起,我就特別的心安,還請夫人答應,讓我留在夫人身邊報恩。」
嘔~
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想許謖應下她為妾室,沒想到她光明正大地為許謖做主,於是採用了迂迴戰術,要做起她的姐妹來。
不僅如此,還借著姐妹的身份跟在她的身邊,如此日日與許謖相見,再想辦法利用自己的美貌引誘著許謖,然後成為許謖的小妾,從此與她共侍一夫。
看著眼前岳可欣一臉渴望的樣子,尤其看著許謖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終於發現這就是綠茶本茶。
池小悅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嘆道:「這茶真綠,一點兒也不好喝。」
說完,就起了身,誰知岳可欣舍下了臉,直接朝池小悅跪了下來,喚她一聲姐姐。
池小悅震驚了,前些日子,岳知縣一家來陵城,是何其的囂張,一臉的優越感,而今,她竟然舍下貴女身份,朝她一個農家女跪了下來,真是能屈能伸。
這種才更可怕呢,現在敢在她面前低頭,將來便敢在她面前抬頭,她今日所受的辱,來日必加倍奉還在她的身上,真可怕。
池小悅趕緊側開身子,冷聲道:「我可受不起。」
一旁的許謖看不下去了,淡漠的勸道:「起來吧,何必這樣做呢?我早已經同你說過,這不算什麼恩情,你也不必報恩,若是你執意要報恩,那我就同遲大儒說說,將你弟弟還給你,當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
這……
岳可欣忍不住驚恐地抬頭看向許謖,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她再糾纏著他們,他就要對她弟弟下手了麼?京城裡盛名的許二公子,果然是不好惹。
岳可欣也是個聰明人,立即起了身,又朝兩人福了一禮,這就離開了。
池小悅回頭看向許謖,想起她剛才說的那話,真是大快人心,是綠茶不可怕,重點是許謖不喝這杯茶,她就歡喜了。
許謖看著她面上盪開的笑顏,無奈一笑:「你當我看不明白麼?我先前跟你說過的,我葉大郎只娶一妻,絕不納妾,你記著就好。」
看著許謖一臉認真的樣子,池小悅心頭是感動的,許謖竟是如此的專情,那她這算是徹底改變了劇情,自己能善終了吧。
兩人從茶樓出來,坐上牛車去了城中皮貨鋪子,乘著錦繡坊修繕的時候,池小悅也趕緊做些新衣裳出來,等開張那日能做版衣,再為客人量身定做。
同時也將這個消息告訴苗氏去。
這邊離開的岳可欣,坐在馬車中,越想越是難受,為何夢中的事與現實中的事卻是有如此大的差別。
葉大郎竟然對她沒有半分動心,她難道長得不及池氏。
可是在岳可欣的心目中,池氏不僅比她年紀大,而且長相也並不出眾,對於相貌上,岳可欣還是挺自信的,可是在葉大郎這兒,她又有些不自信起來。
馬車一路回了岳府西廂院,岳可欣也沒有心思去正堂見母親,這就腳步匆匆地入了西廂房。
只是岳可欣才坐下,姐姐岳可瓊就腳步匆匆的進來了。
岳家嫡長女嫁給遲遠為妾室的事,在陵城權貴中傳開,暗地裡不少人笑話這母女三人。
也正因為孟氏這樣匆忙將女兒嫁了,可見這岳知縣不是失蹤,而是沒了性命,一家老小要養活不下去,才走了這捷徑。
不過因為遲府大弟子的一層關係,有多少人想要入遲府學院的,還是忍不住上前巴結,想來成婚那日,還會有人送賀禮上門。
岳可欣看著這個不對付的姐姐這麼來了,莫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是來奚落她的。
只是這一次她想錯了,岳可瓊從母親孟氏那兒看到了京城秘密送來的許二公子畫像,她這就給妹妹送了來。
岳可欣正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岳可瓊卻是嘲笑道:「看來妹妹也有看走眼的一日,人家許二公子可不長葉大郎那個樣子。」
岳可欣看著手中的畫像,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哪是葉大郎的模樣,可是她的夢裡,自己的確嫁給了葉大郎,她絕不可能給一個莊戶泥腿子做妾室,再通過種種跡象,明明葉大郎是許二公子,怎麼會有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