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出主意

  「而我們卻起一個帶頭的作用,且看這東家可有整頓的決心,要真是有,咱們就是撿漏了,再也不用將新款衣裳賣給別人,更能得到錦繡坊的庇護。」

  「而錦繡坊的招牌仍舊在,咱們賣好了,招牌就更響亮了,我相信這東家會同意的,何況這一次南北繡莊的石榴紅染色,也是嫂子的手藝呢。」

  提到這手藝,苗氏嘆了口氣。

  「我當時是想著五百兩銀子真多,我這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再想著這顏色自己想辦法弄出來的,想來給對方,過些時日也能做出來,所以就將染色的手法也一併交了出去。」

  池小悅聽著就鬱悶極了,要是苗氏早些告訴她,她不會准她這麼做,但現在說什麼都沒必要,再看她眼下織的布料,這些顏色還能染出新的來,也不靠這一款。

  苗氏是有才能的,對這織布染色有天賦,與她合作,不能埋沒了才好。

  池小悅沒有再追究這染色的事,只要以後真的能如她安排的這樣租個櫃檯,將繡坊變成成衣商場,各賣各家的衣裳,各繡娘皆以各自的本事賺錢。

  這樣可是在這個時代開了先例,而錦繡坊東家正好疏於管理,想來這法子能講得通呢。

  苗氏細問了這租櫃檯的意思,經池小悅仔細一說,苗氏終於明白了,卻也是目瞪口呆,嘆道:「竟然還可以這麼做生意?」

  「為何不成?要我是錦繡坊東家,我就會願意,只要錦繡坊的名聲出去了,以後就是傳家招牌,而且自己還不必努力經營。」

  苗氏感覺池氏不可思議,她是怎麼想到這樣的點子的,錦繡坊與其他繡坊不同,這些年賺了個名氣,給對面南北繡莊添堵,就沒有真正的做好生意。

  兩人商量好後,苗氏給池小悅提供綢子布料,池小悅就在這兩日趕製出來,苗氏馬上去城裡一趟,還是由她來出面。

  從小賣鋪回來,池小悅的臉上仍舊有笑意,要是這生意成了,她和許謖是不是就有錢去城裡買院子了。

  等昭兒中了秀才,也得再過兩三年才能下考場鄉試。

  這幾年他們一家還是可以不分開的,只有中了鄉試,昭兒才會赴京趕考,之後一路高中。

  剛回到自家院門外,就聽到隔壁院的門打開,裡頭走出一位媒人,後頭跟著的是趙氏,還有趙氏的大女兒吳大丫。

  來到這兒這麼久,池小悅就只看到吳大丫兩三回,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卻是特別懂事,每天勞作,難得遇上。

  只是媒人是來做什麼的?不會是給吳大丫說親的吧,看著吳大丫扁平的身姿,一想到這么小的姑娘家就要說親了,池小悅內心惡寒。

  都還沒有發育呢,這也能說親,就一個孩子而已。

  池小悅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吳大丫面露愁色,並沒有多開心,甚至雙手交疊在身前,站在趙氏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趙氏送走媒人往池小悅這邊看來一眼,池小悅趕緊入了院子。

  別人家的事她也管不著,只是心頭有些不舒服。

  在家裡做好飯菜,許謖便回來了,又給她抓回幾隻兔子,只是這一次池小悅不打算做斗篷,而是決定做男子穿的裘衣。

  南北繡莊賣的兩款新衣裳,都是女裝,她要想讓錦繡坊一夜出名,就得與南北繡莊不一樣,就做男裝。

  要是這裘衣被對方看中,她便在陵城大肆收購毛皮,大量生產。

  許謖淨了手,兩人在八仙桌前吃飯,默不作聲的池小悅,許謖已經看她好幾眼了。

  等收拾碗筷時,許謖搶先一步起身幫手,平素可不見這麼勤快。

  池小悅看著蹲在地上洗碗的高大身姿,她還忍不住搓了一把臉,堂堂未來的攝政王如今幫她洗碗,這……挺刺激的。

  只是他今個兒為啥這麼心虛,是因為岳可欣麼?

  許謖洗了碗起身,對上池小悅漆黑靈動的美眸,許謖嘆了口氣,抬起她的下巴,使她迎視著自己,問道:「又生氣了?」

  什麼是又?她剛才只是在想生意上的事,並沒有生氣,他是有多心虛。

  池小悅強行掙脫他的手,轉身就出門。

  許謖追了出來,攬住她的腰身直接將她弄到了屋頂,這下池小悅站不穩,一把抱住許謖精壯的腰身,鬱悶死了。

  「來,咱們坐會兒,昭兒還不會這麼快回來呢。」

  被許謖安置在屋頂上坐下,腳下是瓦片,池小悅膽戰心驚,只好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

  「今日昭兒收書童的事,也是有些緣由的,既然遲大儒同意了,咱們也不如試一試,你是不是不太願意?」

  不是許謖不細心,實則早已經關注著她的情緒。

  池小悅點頭,「岳家家勢了得,豈會甘心給我家昭兒做書童,我先前就聽到岳家榮一臉優越的在昭兒面前說話,才幾日功夫,兩人便身份互換了。」

  竟是為了這個生氣,許謖沒忍住,笑出聲來,那低醇清雅的笑聲,可見許謖這會的確心情不錯。

  池小悅撇了撇嘴,「你別不當一回事兒,岳家不簡單。」

  她差一點兒說出岳家與京城孟家,還有那些紫角衣的事,好在池小悅及時住嘴。

  不然依著許謖的脾氣,必定懷疑上她了,紫角衣可不是什麼好話題。

  「岳家有何不簡單的,就一個小小知縣,何況岳知縣已經失蹤,而且就算活著,也做不了知縣了,我聽說沅城知縣換了人,新官上任已經在路上。」

  許謖竟然與她說起這內情,看來是將她當自己人了,池小悅也不扭捏,直接問道:「一個知縣失了蹤,上頭不是立即派人偵察,而是派了新官上任,是何道理?」

  雖說知道劇情,但是池小悅還是不滿的,不喜歡岳家是一回事,可上頭的做法,又令人心寒了。

  許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弄得池小悅更加鬱悶,生氣說道:「沒發燒,沒說胡話。」

  「既然這樣,你還管那些事做什麼,咱們過著小百姓的生活,簡簡單單的就好。」許謖笑看著她。

  池小悅側首看來,心頭震撼,所以許謖留下來,就是想與她過簡單的生活麼?原來這才是這位貴公子的真實想法。

  「那些繁花似錦的生活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