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的指尖輕撫著盆中花卉,輕聲探問:「姐姐,關於此人,你是否尚存一絲疑惑?」
姜然背對著葉承歡,靜坐在桌旁,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與她似乎有著難以割捨的深仇大恨,絕非輕易能夠偽裝出來的。」
葉承歡順著她的思路,輕聲附和:「確實如此,真情與假意,總能顯露無遺。」
話音未落,葉承歡忽覺窗外有異,連忙轉身望去,只見兩道身影在遠處若隱若現。
她緩緩起身,隨意一瞥,隨即輕聲說道:「哦,那位身形挺拔,倒像是個男子。」
二人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走出屋外。
「他此行上山,大哥是否知曉?山中地勢複雜,後果不堪設想。」葉承歡轉向姜然。
然而,她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此事難以預料。
「且慢行動。無論是吞併還是結盟,他自有主張。」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思熟慮。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嗚——」聲響起。
大雁的哀鳴迴響,待一切歸於平靜,兩人匆匆趕往隕落之地。
「對於安此人,你可曾有膽量輕易挑釁?」
「大哥且慢,何不讓他們跪地請罪,並公開真相?」
「頭領,此舉可有不妥之處?」
林浩迅速恢復常態,笑而答道:「大哥言重了,既葉承歡之失,自當全力挽回。」
大哥聞言,讚許之情溢於言表:「頭領果然深明大義!」
隨後,頭領當眾斬殺了那些匪徒,以儆效尤。
葉承歡輕聲對姜然說道:「此人,倒也算得上通情達理。」
唯有真心悔過,方能重拾民心。
姜然微微一笑:「此番退讓,或許藏著不為人知的深遠布局?」
那位昔日與葉承歡們發生衝突的年輕女子,如今懷抱稚子,眼中滿是悔意:「姑娘,那日多有得罪,請恕葉承歡們愚昧無知。」
葉承歡遞上糧食,關切詢問:「大爺,今年田地的收成可好?」
老翁聞言,拐杖重重一頓,面露無奈與悲哀:「天不作美,滴水未降。」
「姑娘,這世間,天災人禍,已是常態。」
「此景何以至此,竟無人問津?」
一位老嫗輕嘆,眼神里交織著疲憊,「若官府真有仁心,何懼荒地不成為沃土?」
「姑娘,瞧你氣度非凡,一定有來頭吧?」
葉承歡微愕,旋即頷首。「何以見得?」
「若非出身富貴,怎會相信官府能解蒼生之苦?」
此言一出,葉承歡心頭一黯,無言以對。
「那募捐呢?」
「饑荒之年,誰不是省吃儉用?」
葉承歡注意到姜然在這一刻神色驟變,緊隨他的目光,注視著他迅速鎖定了那身影,猛地一拽,將他牢牢揪住:「總算逮到你了!」
那人面容驚恐,舉止鬼祟,只是結結巴巴:「葉承歡……咱倆素未謀面……」
姜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待對方反應,一拳便轟然落下。
「姜然,冷靜!切莫衝動行事!」
「你這是要阻礙正義嗎?」
「當年,正是你,害苦了無數無辜之人!」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與葉承歡何干?」那人雖已倒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但言語間依舊強硬,毫不退讓。
姜然的拳頭高高舉起,但在周圍人勸解之手的阻攔下,最終還是緩緩放下。
見狀,葉承歡湊近姜然耳邊,低聲勸道:「江哥,葉承歡們先退一步吧。此人狡猾無賴,與他爭執無益。」
在葉承歡的勸慰下,江哥終於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葉承歡緊隨其後,只見他雖已轉身離去,但臉色依舊鐵青,怒意難消。
特別是那緊握的雙拳仿佛內心在掙扎。
「江哥,是那青春年少時的衝動之舉,至今仍令你心懷自責?」
「那人是葉承歡誤入歧途的引路人。世間之事,有些錯一旦鑄成,便如同覆水難收。」
兩人一路聊著,走到了街市。
「讓義父義母多品嘗些芝麻糊,定能滋補身體,既活血又益氣。」
在這熙來攘往、人聲嘈雜的趕集日,不僅江哥偶遇了舊友,連葉承歡也在這茫茫人海中,意外地捕捉到自己要找的人。
兩人之間,僅隔幾步之遙,葉承歡的心瞬間被其占據。
只是縱然她聲聲呼喚,卻被集市的喧鬧所吞噬。
「吁——」
馬車的驟停伴隨著車夫的驚呼,馬夫迅速勒馬,關切地詢問葉承歡是否安好。
葉承歡匆匆回答「無妨」,心中卻已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待她再次抬頭尋覓,已經什麼都沒了。
「妹子,你這是怎麼了?」江哥匆匆趕來,滿臉疑惑。
「我……」
葉承歡只是動了動唇,整個人就已經開始情緒失控。
「妹子,你先別激動,若他真的尚在人世,這無疑是件大喜事。」
回到裡屋,葉承歡正托腮凝思,姜然悄然來到我身旁:「這真是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但我卻不知他此刻身在何方。」
就在這時,一道白衣身影突兀地闖入葉承歡的視線,讓她不禁心生疑慮:這個女人究竟有何目的?
「醒醒,速速醒來!」
葉承歡急步踏入房間,奮力搖晃其身軀,試圖喚醒夢中之人。
室內香氣瀰漫,葉承歡緊掩口鼻,讓外界清新之氣湧入。
「何事發生?」她聲音沙啞,詢問道。
「有人慾加害於你。」葉承歡點亮燭火,將她扶起。
「這……怎會如此?我與她有何深仇大恨?為何欲置我於死地?」
「我對她心存敬畏,總覺其難以親近。」
「正是此意。」姜然接過了話茬,「我們親眼看到她與他秘密會面,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麼,此事是否應當告知大哥知曉?」
寧洛面露憂慮之色:「大哥性情急躁,若得知此事,恐怕會立即對質。」
「但是不爭的事實。」
「又有誰能像她那樣行蹤不定?且她性格孤傲,為何偏偏要與他單獨會面?」
眾人散去後,葉承歡獨自前往姜然的住處。
「夜色太暗,實在難以辨認。但憑直覺……」
「這正是疑點重重之處。」姜然突兀地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