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宮女想了半天，報出來一個時間。
李公公面色一變。
要知道，這個親王平常進出宮，是保密的，並沒有知道。
何況是一個小宮女。
可是這個小宮女說的時間，居然和那天親王進宮的時間對上了。
想到這，李公公明顯也相信了小宮女的話。
「陛下。」
回到沈致鴻面前，李公公將小宮女說的話告訴了沈致鴻。
果不其然，沈致鴻面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陷入了沉默。
「我告訴你，有些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最好還是謹慎一點。畢竟這個含妃也是自從陛下在王府的時候就伺候陛下了。如果你沒有證據，就隨便污衊含妃，到時候——」
冷笑一聲，等到李公公出來，李公公的師傅對李公公道。
「學生明白。」
李公公低下頭，決定不考慮這個問題。
反正通敵賣國的事情，也不是含妃一個人做了。
宮裡面多得是這樣的嬪妃，況且前朝的大臣們一個兩個也都有別的心思。
李公公也知道，這樣事情對於含妃來說，根本不算大事。
畢竟這個前朝已經變得一團糟了。
李公公輕嘆一聲。
琢磨著不管怎樣，能撐多久是多久吧。
「這件事又是你做的？」
入夜，葉承歡獨自在寢殿內坐著。
聽見顧景之過來，葉承歡抬眼，看著顧景之。
男人面色清冷，周身都帶著夜間的寒氣。
葉承歡也知道，這個男人想來讓她捉摸不透，她根本就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計劃什麼。
「是的。」
顧景之道。
韓非的事情他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只是沈致鴻根本找不到這樣的人，因為這個人已經被顧景之給藏起來了。
「你把認證給藏起來幹什麼？」
親眼目睹了沈致鴻今天一天因為含妃的事情，整個人都是懵掉的狀態。
葉承歡看著顧景之，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了，公主覺得這件事交給你的廢物哥哥，是有什麼用的？」
「你的廢物哥哥能夠挖掘出什麼有效的信息麼？換句話說，你的廢物哥哥除了會將人給凌遲，恐怕連同夥都找不到吧。」
顧景之越說越刻薄，葉承歡面色變了。
雖然她也承認，沈致鴻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換句話說，沈致鴻畢竟是天子。
葉承歡還是覺得，顧景之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對不起一個天資。
「天子？他是怎麼登上這個位置的，大家心裡不清楚？說白了，他不過就是撿漏而已。」
顧景之預期裡面透著濃濃的不寫。
「顧大人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到顧景之深夜跑過來找自己說這些，葉承歡更加的覺得氣惱。
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將自己給牽扯進去。
本來就讓葉承歡覺得自己只是他的一個旗子。
想不到男人現在變得更加囂張，居然在她面前直接就這樣說沈致鴻。
這讓沈致鴻的臉面往哪裡放。
「如果顧大人這個話的意思是想讓本公主幫助你，去顛覆什麼山河的話，那本公主還是勸說顧大人死心吧。」
她雖然沒有太多的權利，可是說到底也是一國的公主。
葉承歡也知道自己對於沈致鴻來說意味著什麼。
只要她多說兩句，沈致鴻可能就會重用顧景之。
到時候——
萬一顧景之起了什麼心思，可就是連著她一起倒霉。
她才不要做顧景之的心腹。
「姐弟還真就是姐弟。想不到長公主殿下平常看著對陛下愛答不理，這一會子居然這麼的維護陛下。」
顧景之看著葉承歡，露出了一個並不明確的笑容
只是那個笑容讓葉承歡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心中的少年郎已經死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沒有感情，一心想要權利的顧景之。
這個顧景之再也不會向當初一樣維護他。
不管做什麼事，或許對她也還是有感情的，可是說到底，也是權衡利弊了。
葉承歡知道，如今自己已經是顧景之放棄的哪一個。
她根本不敢想，一旦顧景之牽扯到了利益，站在了她的對立面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
突然，她就鼻子一算，整個人也難過到了極點。
其實對於顧景之來說，這麼多年和葉承歡到底是有青梅竹馬的感情在的。
當初葉承歡總是喜歡跟在他後面，一口一個顧景之哥哥。
顧景之也不明白自己和葉承歡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
或許就是外面說道葉承歡總是花天酒地做了許多難以言說的事情的時候，顧景之才突然發現葉承歡早已不是他當初喜歡的女孩了。
……
郊外。
顧染染裹著被子，哭的斷斷續續。傅斯彥的聲音低沉而誠懇，他說：「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是被人下了藥，那一刻，我別無選擇。」
顧染染的哭泣聲更大了，像是波濤洶湧的海浪，撞擊著傅斯彥的心。他靠近她，試圖用溫柔的話語安撫她：「七七，請相信我，我會為你負責的。」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銀票，遞到顧染染的面前。
顧染染瞪大了眼睛，她的淚水打濕了那張支票。她猛地揮手，將支票揮落在地，「我不需要你的錢！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突然，驛站來信。
顧染染的身體猛地顫抖，她急忙從床上爬起，卻因為腰部的疼痛差點摔倒。傅斯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七七，我送你去醫院。」
他們匆匆趕到醫院，急救室門口，顧染染焦急地等待著。孫醫生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沉重，「手術難度很大，我盡力了，但是…」
顧染染的心猛地一沉，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傅斯彥卻冷靜地接過病歷單，掃了一眼，「腦橋梗死？我記得盛科醫院的姜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
孫醫生無奈地搖頭，「是的，但是姜醫生的號已經排到後年了，我們根本無法預約。」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衝出急救室，「孫醫生，病人吐血不止，情況非常危急！」
顧染染瞬間崩潰，她捂住臉，淚水如泉涌。傅斯彥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放心，我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