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瑤決定，整件事先從陸老爺那裡查起。
「哦你說陸老爺啊，他的的確確是個老惡棍。」
像是因為陸老爺去世了，家裡面下人說起話來一個個都是毫無顧忌的。
沈書瑤聽著，這些女僕也是對陸老爺都是滔天的恨意。
簡直是巴不得陸老爺早早地嘎！
這……
沈書瑤一念之間，腦海里慢慢有了一個念頭。
「你跟我過來。」
她看著其中一個女僕，低聲說了一句。
只見對方立刻變了面色，隨後像是慌亂到了極點。
「沒事。」
沈書瑤又低聲安撫了一句，女僕這才寬下心來，跟著她到了裡間。
一關上門，沈書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女僕就立刻下跪！
「沈姑娘，求求您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沒有辦法認罪！」
「認罪？」
沈書瑤看著女僕慌張到了極點的模樣，十分平靜道：「我還沒有說你有問題，你怎麼就要認罪了？」
「我……」
女僕一愣。
沈書瑤心中琢磨，這個女僕估計也是個膽小的，根本做不了一點兒虧心事。
她這個話還沒問完，女僕怎麼就自己怕到了這個程度。
顯然，聽見沈書瑤這麼平靜的一問，女僕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吧，我們只是過來查案子的，只要你實實在在跟我說了整件事，我會替你遮掩過去。」
沈書瑤對那個陸老爺為人已經有了大概了解。
她又不是什麼陸老爺的親人，也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
甚至她覺得將陸老爺這種惡人給解決掉了，簡直就是替天行道！
「實際上，那個陸老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女僕越說越委屈：「他一開始表現得正人君子，說要收留我們，我們幾個都是家裡出了意外，孤苦伶仃的孤女。」
女僕尋思，那個時候陸老爺的出現，就顯得十分重要。
對於她們來說，簡直就是一道光。
「陸老爺在外面說，他特意自己出銀兩，做了一個收容所。收容像我們這樣無家可歸的女子。」
畢竟，女子一旦沒有了住處，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容易遭到別人的欺負傷害的。
那會子的女僕對於陸老爺的這些言行當然是感恩不盡。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陸老爺做這些事，都是有別的目的。
「後來，陸老爺說什麼要教我們琴棋書畫，說女子要學這些是最好的。不要相信外面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
有陸老爺這一番話，女僕一直感慨自己真的是命好。
碰見了陸老爺這樣的好人。
「他還說請先生來教我們讀書，我們出身已經很不好了，如果再不多學點，以後就嫁不到好人家。」
這個陸老爺倒是會為自己的行為鋪墊。
沈書瑤尋思。
難怪除了陸家的下人之外，外面的人對於陸老爺都是一副歌功頌德的模樣。
但實際上，陸老爺的行為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後來我們學會了這些，一個個出落得也是窈窕好看。陸老爺說什麼要檢驗檢驗我們的學習成果……」
那一晚上，就算是年紀再小不懂人事，大家也明白了陸老爺的意圖。
陸老爺想要她們。
「那個時候我對這些事沒有太強的概念。我只是覺得，嬤嬤們說了，如果女子沒有了貞潔，就不能嫁出去了。」
女僕回想起那個時候，她罕見的覺得陸老爺的說法有些不對。
一方面說希望她們以後都嫁給一個好人家，另一方面又要破了她們的身子。
「你們懂什麼。現在不一樣了。很多大戶人家看中的不是女子的貞潔，而是女子會不會照顧人。只要你會伺候人，那方面的能力好，可比貞潔重要多了。」
可是很快，陸老爺也有說辭去給自己圓謊。
「你們，都是給了陸老爺？」
沈書瑤思量。
那個收容所後來陸陸續續有幾百名女子。
也就是說這個陸老爺的惡行簡直就是——
罄竹難書！
「沒錯。」
女僕點點頭。
第一次，她覺得陸老爺好像變了一個人，根本沒有那麼儒雅了就是那個時候。
可是陸老爺說什麼，男子在床榻之間，兇狠才是對的。
只有兇狠，才會討女子的喜歡。
因為舒服的是女子。
「你們女子只有前面幾次會.疼，後面就是很舒服了。」
陸老爺還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女僕感覺不到。
「陸老爺有一個箱子，箱子裡面淨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他經常用那些小玩意懲治不聽話的女孩。」
這個女僕算是乖巧的，但是顯然也有一些覺得不對，想要逃跑的。
不過這周圍都是陸老爺的人，大家聽說陸老爺的好名聲，就算遇到了從陸老爺家裡跑出來的，也不會怪罪陸老爺。
只會說那些女子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忘恩負義。
「我們每次都要遭受很多的苦楚。那些反抗的厲害的，被陸老爺帶走以後就不知道下落了。」
女僕記得她有一次打探過。
因為那次帶走的女子裡面有一個是她的好姐妹。
嬤嬤讓她沒有事少打聽。
多了對她沒有好處。
據說那些女子還不是直接去世了。
都是要被客人再肆無忌憚地蹂躪一番，最後才被丟到亂葬崗餵貓餵狗。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說到這，女僕抬起自己的胳膊。
只見女僕的胳膊上面也有一塊疤痕。
觸目驚心。
看得出曾經遭受過怎樣的虐待。
「後來年紀大了，一些聽話的就會給陸老爺帶出去，送給客人們。」
女僕也想不到，這就是陸老爺告訴她的，以後會給她找一個好人家。
生生的就這樣斷送了她的前程！
「我不想要他和我說的那麼好的命，可是，他那樣對我，我還不如當初就隨爹娘一起去了。至少不用日日煎熬，想死都死不了。」
女僕抹了一把淚。
「那，你們已經忍了這麼久，是什麼讓你們決定向陸老爺動手的？」
不管什麼事一定會有一個契機。
沈書瑤思慮了幾秒，詢問女僕。
應該是有比這些還過分的事情，逼迫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