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蘇宴安面色一凜。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蘇宴安抬手,一道劍光閃過!
下一刻,方才說話的幾人都定定地僵在原地,隨後向前倒去。
「如果覺得我們趕路慢,就一直留在這吧。」
像是生怕嚇到了沈書瑤,蘇宴安用身子擋住了沈書瑤的視線。
隨後,男人俯身,示意沈書瑤趴在自己後背。
「上來。」
「……」
哪有人前面剛殺過人,後面就整偶像劇這一出的啊。
沈書瑤心下翻了個白眼。
無奈腳踝實在疼的厲害,她也只能兩手環住蘇宴安的脖頸。
穩穩地擁住蘇宴安。
男人起身,背著她朝山下走去。
「那幾個人……」
「不管了。」
蘇宴安冷聲說。
他原本看中的是這幾個人身上的武力和被關押這麼久也沒有磨滅的韌性。
不過現下看來,這幾個人不夠講義氣。
遇到事也會想著自己。
單就這幾人剛才的話來說,等到了軍營裡面,也一定是燒殺淫虐搶奪民女的。
留不得!
「蘇大人。」
還是第一次與蘇宴安這樣貼近。
男人周身沒有一點血腥氣,反而是十分好聞的皂角香。
沈書瑤一個恍神,下意識將蘇宴安擁的更緊了點。
「怎麼了?」
直到蘇宴安出聲,沈書瑤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反應有多曖昧。
「沒什麼!」
她連忙搖搖頭。
「長公主殿下若是想抱,就直接抱吧。」
蘇宴安輕笑一聲,道。
雖然山林密布,前面黑壓壓的看不見路。
可不知為什麼,沈書瑤總覺得自己心下十分踏實。
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在。
安全感十足。
等回到山寨的時候已經是子時。
沈書瑤瞧著,那個二當家的居然在前面迎接他們!
「兩位辛苦了。」
顯然,已經有人提前將私塾裡面的事告訴了二當家的。
二當家的拱手,欽佩的看著蘇宴安。
「能將所有的計謀都給看穿,不愧是蘇大人。」
「過獎了。」
蘇宴安頷首,笑了笑。
「沈姑娘是受傷了?」
二當家的看向沈書瑤,關切問道。
「扭了腳踝。」
「快,請大夫看看。」
二當家的示意士兵帶他們去屋子裡,隨後又請了一位女大夫。
草藥敷在了腳踝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沈書瑤的痛緩和了不少。
不過這藥也是經過蘇宴安過目才能用的。
沈書瑤尋思,自己有時候也十分佩服蘇宴安。
根本用不著銀針,直接就能辨別出什麼藥有毒什麼藥沒有毒。
這要是回到現代,也絕對是一個人才!
「蘇大人,二當家的有事找您。」
蘇宴安正在門外等候,一個士兵過來到。
「就來。」
蘇宴安朝門內看了眼,示意士兵等沈書瑤塗完藥和沈書瑤說一聲,隨即朝二當家的方向走去。
「這段時間辛苦蘇大人了。」
二當家的正在屋內點了盞燈。
蘇宴安走進,二當家的將一份圖紙遞到了蘇宴安的手中。
「據我所知,這份圖紙裡面是藏了大當家的怎樣運送那些嬰孩的。還有他養的那些龜爬婦,平日裡都喜歡在那些地方活動。只要順著這個地圖去找,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多謝。」
蘇宴安收下了圖紙。
「蘇大人喝茶。」
二當家的示意蘇宴安坐定,親自給蘇宴安沏了一壺茶。
「至於蘇大人問我的,什麼人皮燈籠,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也只聽過這個傳說,說什麼有人喜歡用人血滋養自己,覺得十分美顏。具體的,我並不知曉。我讓下人去調查,也沒有查出什麼。」
「這樣啊。」
蘇宴安點點頭:「二當家的盡力就好。」
「說起來,只知道你是蘇大人,還不知道你在京城裡的位置。」
二當家的問完,隨後又笑了笑:「我這麼問,可能太冒昧了。」
「無妨。當朝首輔。」
蘇宴安說完,敏銳捕捉到二當家的神情變化。
「您,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首輔大人!?」
二當家的站起身,變得十分激動。
「難怪如此厲害,事事料事如神,果然名不虛傳!」
「你們山寨對於京城的事也挺了解的。」
蘇宴安抿了一口茶,看起來十分平靜。
「有些是京城裡面過來的,自然會說一些。畢竟京城裡面誰不傳頌蘇大人的大名。」
二當家的笑了笑,對蘇宴安道。
兩人一搭有一搭沒地聊了片刻,蘇宴安瞧著,那二當家的一直在留意燭火。
「別看了。」
蘇宴安哼笑一聲:「二當家的,用燭火去計算時辰,很累吧。」
「你在說什麼?」
二當家的先是一愣,隨後像是口不擇言般,對蘇宴安道。
「大人,什麼計時辰,我聽不明白。」
隨即,二當家的賠笑。
「一定要我說明白?」
蘇宴安舉起了自己的杯盞。
「如果我沒猜錯,在二當家的計算里,應該是蠟燭燃盡的時候,我毒發身亡吧?」
「蘇大人這說的什麼話?我哪裡有膽子給當朝首輔下藥。哎喲,這不能這不能。」
二當家的連連擺手,表情卻變得有些心虛。
蘇宴安沒有再回答,而是看向了蠟燭的方向。
只見那蠟燭緩緩地快要燃盡。
下一刻,驟然,那二當家的噴出一口血來!
「呃——」
顯然沒想到,蘇宴安不但猜到了茶裡面有毒,居然還換了!
二當家的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蘇宴安。
「你,你什麼時候——」
「今早二當家的應該出去了一趟吧。」
蘇宴安淡聲笑了笑。
「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你的士兵裡面,已經有不少,是我的人了。」
實際上,蘇宴安麾下的士兵易容術都更好。
能夠讓整個山寨的人都察覺不出異樣。
「就是那個時候,我將你的茶調換了。」
所以二當家的今晚喊自己喝茶,蘇宴安也不覺得奇怪。
不管怎麼說,山寨的未來和大當家的都是息息相關的。
根本撇不清關係,說什麼大當家的一人所做。
如果蘇宴安沒猜錯,這個二當家的早年也做了不少勾當。
所以這個人根本不可能這麼爽快的將各種罪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