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教桃桃五禽戲。」
陸臨坤轉身對她說。
阮桃???
事實證明,想像力太豐富了,最後丟臉的可能只有自己而已。
陸臨坤站在前邊,讓她在後邊跟著學。
阮桃……
所以,是她腦袋裡黃色廢料太多了嗎?才會將如此正常的運動,往床上那點事上面扯?
「怎麼了?」
陸臨坤回頭詢問。
阮桃連忙搖頭。
「我沒事,我就是沒想到你會五禽戲。」
她以前在公園裡看到過不少晨練的大爺們打五禽戲,她知道這是強身健體的,所以一直以為是到了一定年紀才會學。
沒想到陸臨坤年紀輕輕,就已經熟練掌握這個了。
陸臨坤薄唇微微上揚「阮桃同志身體素質不夠好,我們先來簡單的,慢慢鍛鍊。」
「欸,好!」
有人肯教自己,阮桃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學的。
夜幕籠罩下的院子裡,屋內亮著昏黃的燈,從沒關的門與窗戶透了出來,落到了院子裡。
院子中,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慢慢地打著五禽戲…
看著前邊的陸臨坤,阮桃突然有一種他們已經七老八十了,在公園裡打太極的感覺!
白髮老爺爺,白髮老奶奶…
想到那畫面,她怎麼有點想笑呢?
「老陸,弟妹,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院子外傳來了衛國棟那粗大的嗓門聲,剛好抬腳準備跨步的阮桃,被這聲音震得腳步一歪。
好在陸臨坤轉身一把扶住了她。
「沒事吧?」
「沒事。」
阮桃站直,對陸臨坤露出一個淺笑,轉身看向外邊進來的衛國棟。
「衛團長。」
衛國棟擺手「弟妹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老衛就行了。」
陸臨坤淡淡地睨了一眼衛國棟。
衛國棟「咋了老陸?」
陸臨坤抿著唇,移開了視線「桃桃你先進屋去,外邊起風了,身上有汗起風了會冷。」
「好。」
阮桃轉身進屋,陸臨坤則是與衛國棟在院子裡說話。
他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阮桃也沒有去聽他們說什麼。
沒過多久,陸臨坤就從外邊進來了。
看到阮桃在一旁看書,他臉上帶著笑意走上前去,將人擁在懷中「會不會很生氣?」
「嗯?生氣?為什麼?」
阮桃有些茫然。
她是真不知道。
陸臨坤垂眸,視線落到她那白里透粉的臉頰上,看到她眼中迷茫,卻無半分刻意,他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
「因為我工作的原因,我對桃桃有很多秘密。」
「是你私人的秘密,還是關於部隊的?」
「部隊。」
陸臨坤立刻就回答了「我個人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阮桃同志的。」
「那不就行了嗎?」
阮桃歪著腦袋,睨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你是軍人,跟工作有關的事情肯定不能跟家裡人說呀,這是在保護自己,也是在保護家人啊。」
因為一早就有這個認知了,所以阮桃是真沒覺得陸臨坤的做法有任何的不妥。
她也絕對不會去打聽陸臨坤工作有關的事情。
陸臨坤愣了愣,發現是自己想得太過狹隘了。
他失笑著下巴蹭了蹭她的發端。
「我家阮桃同志的覺悟就是高。」
「那是自然。」
該驕傲的時候,阮桃絕對是半點不謙虛。
夫妻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洗澡睡覺了。
陸臨坤本來打算要自己養一個貼心的小棉襖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
懷裡的人兒都還是個小姑娘,現在養小棉襖對她不公平。
還是再等等好了。
至於同事們打趣他四十歲才當爹也無所謂了,反正他的日子怎麼過,他說了算,別人的意見無法影響他的生活。
晚上也不知道是練了五禽戲,還是說其他的『運動』適量的關係,阮桃睡得很好。
平時多少會做一點夢的她,晚上夢也沒做,一覺睡到了天亮。
起床的時候精神別提多好了。
吃了早飯,她就慢悠悠地往醫院走。
農曆十一月,就算是南方,天氣已經冷了。阮桃穿著之前自己做的長裙,外邊還搭上一件外套。
走在家屬院的路上有家屬與她打招呼,阮桃一一笑著回應。
因為身為醫生,家屬院裡的家屬們,有點頭疼腦熱的,都可以問問她,所以她在家屬院的人緣很不錯。
她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心情不錯地來到了醫院。
穿上白大褂就去病房查看牛遠芳的情況。
她剛到牛遠芳的病房與牛遠芳閒談了兩句,醫院的護士崔秀芹就在外邊叫她。
「阮醫生,阮醫生,那個王營長的妹妹在家屬院外邊暈倒了,孫醫生讓你過去看看。」
阮桃手一頓,抬起頭看向崔秀芹。
「過去看看?」
「是。」
崔秀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阮桃點了點頭「行,我給大姐這邊檢查完就去。」
「好。」
崔秀芹通知完了,就轉身離開了。
阮桃仔細給牛遠芳檢查了一下,又給她把了把脈,發現牛遠芳的氣色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放下手。
「牛大姐,你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只要再靜養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嗎?」
牛遠芳醒來以後,憂慮的事情就非常多。
除了要考慮跟王強的離婚外,也還擔心自己的身體。
若是自己的身體以後不會好了,那她跟王強離婚,就會害了三個閨女。
真這樣還不如讓她們跟著王強。
就算過不了好日子,但是至少也不會被自己拖累死……
一直擔憂的她,得到阮桃這句承諾,牛遠芳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
阮桃還有事情要做,也就沒有多在病房耽誤。
她轉身離開了病房,回了辦公室去向孫醫生確認,要怎麼救助王彩蓮。
對於王彩蓮,阮桃並不想救。
但是孫偉國是帶她的老師,她現在還沒轉正呢,對於老師的安排,自然是要去做的。
孫偉國正在喝茶,聞言抬起頭看了看她「好端端的一個同志死在駐地門口,對我們駐地的名聲也不好,不過……」
孫偉國頓了頓,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有些病也不是說我們醫生就一定能治的。小阮你就過去看看,總歸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這讓人有點猜不透孫偉國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孫偉國的那一雙眼睛,像是能看到人心中所想,所以阮桃在孫偉國抬起頭的時候,總是儘量避免與他對視的。
此刻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孫老師。」
她說完就轉身出門,去了駐地外邊。
本來是打著來走個過場的她,沒想到還沒走到大門口,就看到那本來說是重病的王彩蓮,死死地抱住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