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名其妙的王彩蓮。
走出去了幾步遠的阮桃,停下腳步回頭,眉眼之間帶著笑意看著王彩蓮。
「你可以去試試。」
對於這種故意找茬的人,阮桃甚至連跟她爭論的心思都沒有。
有時間跟她吵,不如回家收拾一家的小院子。
王彩蓮卻不是這麼想的。
在她看來,阮桃就是仗著嫁給了陸臨坤,才敢如此的囂張,如此的不把人放在眼底的。
「阮桃,你身為參謀長的對象,卻如此的無禮,鄙視下級戰友的家人,你這樣的態度,你就不怕給陸參謀抹黑?」
王彩蓮還在義憤填膺,義正言辭地說著。
不知情的人,恐怕以為她才是那專門給人做思想工作的政委。
大道理一筐一筐的。
但是不湊巧的是,阮桃她不吃這一套啊!
「哦,所以呢?」
她眨了眨眼,表情一如既往,「你什麼身份?是想替我男人管我呢,還是想替我男人管家?」
「你……」
王彩蓮顫抖著手指著她,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看要倒下去了。
她的同伴都嚇了一大跳。
而阮桃卻事不關己地翻了個白眼,「行了別裝了,心臟病是裝不出來的。」
「裝?」
「誰在裝啊?」
與王彩蓮一起的兩個女同志,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視線落到了王彩蓮的身上。
王彩蓮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阮桃,你在放什麼屁?誰裝了?」
「誰一天捧著個心臟就是誰裝咯!」
阮桃無所畏懼。
王彩蓮氣死了,哆嗦著還想說點什麼,阮桃卻已經抬腳離開了。
太陽很大了,她要回家休息。
就這樣被丟下的王彩蓮,捂著胸口兩眼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陳春紅與廖美玉及時扶住了王彩蓮。
看著不斷翻白眼的王彩蓮,她們二人有些疑惑。
這看著很像真的心臟不好啊,難道這也是裝的?
…………
阮桃回了家,用搪瓷杯倒了一大杯冷了的白開水喝下,休息了一會兒才去翻找布料。
用之前做衣服的時候剩下的布料,做了兩雙手套,為草帽也加了一個帽檐。
有縫紉機在,做東西很快。
一個下午的時間,阮桃就給自己做好了一條裙子。
那是之前陸臨坤幫她買的紅布做的。
因為布料足夠的關係,所以她做的是長袖的長裙,布料是厚實的的確良,秋天穿也沒有問題。
看著掛起來的長裙,阮桃有些好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別人說過,不要亂收異性送的紅布,這收了就表示答應做人媳婦兒了。
之前收下的時候沒想過這事,如今看來,還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阮桃收回視線,拿起之前給自己做睡衣布料,給陸臨坤也縫了一套睡衣。
結婚三天,他睡覺的時候,要麼打著赤膊,要麼穿著背心,露出來的肌肉總是暖暖的,溫度很高。
但是冬天馬上就來了,阮桃覺得需要一套長袖長褲的睡衣。
她在屋內做衣服,一牆之隔的小溪里,家屬院裡不上學的孩子們,正在小溪里玩水。
嬉笑聲從小溪邊,傳到他們家來。
阮桃聽到聲音抬起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現在農曆十月,山裡的溪水已經很涼了,這些孩子去還去水裡玩,也不怕凍感冒了?
與她的擔憂不一樣的是,在溪邊玩耍的孩子,並不覺得涼。
這條小溪雖然說水流不算大,但是在下游卻有一個圓形的水潭,那水潭挺深的。
阮桃前些天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水潭,有個三四米的深度吧!
水潭的邊上有幾塊大大的石頭,雨季天的時候溪水漲水了,大水將大石頭沖得圓圓的,十分的光滑。
去玩水的孩子,就是站在大石頭上往下跳。
三四米的高度跳下去,濺起高高的水花落到兩邊石頭上,樹上,惹得他們不斷發笑。
阮桃本來是不打算管的,但是聽著他們不斷傳來的笑聲,她最終還是放下手裡的工作站了起來,帶上房間的門,離開家去了外邊小溪旁。
遠遠地,就看到七八個小孩穿著大褲衩在往水潭裡跳。
那原本乾燥的大石頭,已經被水打濕了,看著就感覺很滑。
阮桃還未靠近,一個爬上石頭上準備往下跳的大概七八歲的小孩,就因為太滑了的關係,腳下打滑從石頭上滑到了水潭中。
「啊……」
毛蛋入水前,發出一聲大叫,下一瞬間整個人被水給淹沒。
邊上其餘的半大小孩,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一邊笑,一邊嘲笑毛蛋水平不行。
更有甚至還在學他落水的姿勢。
阮桃在一邊看得太陽穴直突突,她迅速走到了水潭邊上「你們在這裡玩水就不怕危險嗎?」
說話間,看到那剛才掉入水中的毛蛋,姿勢頗為怪異的在水中沒有浮起來。
她連忙讓邊上的人把他拉起來。
這些孩子正是最討人厭的年紀,聽到阮桃的話,不僅沒有人過去拉毛蛋,還一個兩個的,學著毛蛋的樣子在水裡撲騰。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要出人命了你們知道嗎?」
阮桃大聲呵斥,拉起袖子自己下了水,將沉在水中的毛蛋撈了出來,拖到了水潭邊的石頭上。
毛蛋嗆了水,但是還清醒的,拖到了岸上之後,彎著腰不斷地咳嗽,咳得肺都快要出來了。
阮桃伸手替他順著氣。
毛蛋臉色慘白,是真的被嚇壞了。
「沒事了,以後別來這裡玩了,很危險的。」
也幸虧她來得及時,若是再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那些小孩,還在嘻嘻哈哈地笑著,完全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繼續在水裡打鬧。
阮桃看了看這些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的人,起身回了家屬院。
防溺水跟他們說沒用,得讓他們的家長管著才行。
被嚇到的毛蛋,也跟著阮桃一起回了家屬院。
身後傳來那些孩子們,肆無忌憚地嘲笑毛蛋是個膽小鬼的聲音,走在阮桃身後的毛蛋腳步停頓了一下。
似乎還想回去。
走在前邊的阮桃,察覺了身後的動靜,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毛蛋。
「他們笑話你幾句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你若是再淹水了,就可能會搭上一條命。」
「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你能判斷吧?」
她這麼一說,毛蛋就斷了再折返回去的念頭,老老實實的回了家屬院。
阮桃回了家,給陸臨坤縫了一會兒的睡衣,她有些困去睡了一覺。
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家屬院外響起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阮桃疑惑地坐了起來,這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