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絕對是倒打一耙。
陸臨坤怎麼可能會耍流氓?
他只是不想讓阮桃委屈而已。
阮桃搖頭「不委屈啊,有什麼委屈的?」
「嫁給你了有的吃有的喝,還有你幫洗衣服暖被窩,我有什麼委屈的?」
她才沒那麼矯情,既要又要的。
人生苦短,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未來的事以後再說。
陸臨坤注視著她,她清澈乾淨的眼眸中,倒映著他的影子。
除了真誠與懵懂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雜質。
她說的是真的。
跟他結婚是真的,讓他洗衣服暖被窩也是真的……
陸臨坤倒也是不介意幹這些事,但是她如此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倒是讓他有點小意外。
這小丫頭,是真的一點兒偽裝不會啊!
「那我去打結婚報告。」
陸臨坤問。
「嗯。」
阮桃肯定地點頭「去吧去吧。」
「這事我們儘快辦了。」
不知情的人恐怕以為她著急嫁給陸臨坤,但其實是王紅萍的身體真的堅持不住了。
阮桃既然想要讓王紅萍不帶著遺憾走,那就得跟死神搶時間。
吃過早飯,陸臨坤就去打結婚報告去了。
阮桃則是去山腳下的河邊摘艾草。
在他們都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陸家門外。
她看著眼前緊閉著的院門,伸手啪啪的捶打著院門。
「紅萍,開門,我是大姐。」
王翠萍嗓門賊大。
大聲嚷嚷著,屋內隨便能聽到。
不過可惜的是,裡邊沒有一絲動靜。
那本來應該聽見的王紅萍,此刻正在熟睡。
察覺到她這些天睡不著,所以阮桃在給王紅萍的藥里,加了一些安神補腦的藥。
她喝下去後困意就上來了,一般都會睡著一兩個小時的。
此刻正好是深度睡眠的時刻,王翠萍的叫聲是不會讓她醒來的。
王翠萍拍了一會兒門呢沒有人理她,她罵罵咧咧的轉身,卻看到陸臨坤那個煞神,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正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那眼神,莫名的讓人畏懼。
王翠萍有些訕訕的,是很畏懼陸臨坤的。
「那個…臨坤啊…」王翠萍往後邊挪了挪,努力想要維持鎮定「你阿姨在家嗎?我…我好久…好久不見她了…想來看看…看看她……」
對於妹妹的這個『養子』,王翠萍一直都是害怕的。
她總感覺陸臨坤的身上有一股煞氣,沾上就倒霉的那種。
陸臨坤將王翠萍的反應看在眼底。
他冷笑往前走了幾步,視如不見的打開了院門,自己進去後把門關上。
完全沒有理會站在一邊的王翠萍。
或許王翠萍壓根兒就沒被他看入眼中。
「那個…臨坤啊…」
王翠萍還想追上去。
陸臨坤停下腳步,轉身冷眼掃了她一眼「不想死就別來我面前蹦躂!」
話音落下,他也不管王翠萍怎麼反應,啪的一聲就把院門給關上了。
王翠萍若不是退開快一些,鼻樑可能都要被這關過來的門給砸斷。
看著緊閉的院門,吃了閉門羹的王翠萍,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對著一旁呸了一聲咒罵,「呸,剋死親娘害死養母的玩意兒,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呸!」
「若不是秋蓮看上你了,老娘巴不得離你遠遠的,才不來討這一份晦氣!」
王翠萍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阮桃抱著一捆艾草從河邊上來,遠遠的就看到了從對面走來的羅美琴與劉秋蓮。
這兩人最近好像連體嬰兒一樣,去哪裡都是連在一起的。
這讓阮桃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不過…
想到兜裡帶著的,昨天剛弄好的要送給羅美琴的『禮物』,阮桃眉眼之間換上了淺淺的笑意。
禮物不少,足夠她們兩人分。
她抱著艾草走了過去,與那兩人迎面撞上。
或許是她們本來就是來找茬的,又或許是現在四周沒人,這附近就她們三個人,所以不管是羅美琴還是劉秋蓮,膽子都大了不少。
她們兩人直接撞了上來。
一左一右的將阮桃夾在了中間。
「喲,阮知青,你一個人出來啊?你那小跟班夏芸呢?怎麼不見她跟在你的身後啊?」
劉秋蓮笑眯眯的看著阮桃,陰陽怪氣地說著。
阮桃睨了她一眼,眼神帶著嘲諷,「跟你有關係?」
本來就是來找茬的劉秋蓮,完全經不起阮桃的這一句話的刺激,她也不管來之前羅美琴跟她說什麼了,抬手一巴掌就甩向阮桃的臉。
阮桃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在劉秋蓮的巴掌甩過來的時候,她也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劉秋蓮的手腕。
「想幹什麼?想打架?」
「打死你這個勾引臨坤表哥的賤人!」劉秋蓮一隻手被控制住,另一隻手也抬起來往阮桃臉上抓。
她的指甲又黑又長,若是真被抓到了,那臉上非得留下血印不可。
阮桃胳膊夾著的艾草掉在了地上,她雙手握住了劉秋蓮的手,毫不猶豫地抬腳踹在了劉秋蓮的膝蓋上。
把人踹得撲哧一聲跪倒在地上。
等劉秋蓮跪下後,阮桃迅速的把手伸到了兜裡邊,將兜里的藥粉掏了出來,轉身灑在了劉秋蓮與羅美琴的身上。
一陣沒有聞過的香味讓她們兩人下意識的呼吸進去了一些,劉秋蓮彎腰咳嗽,羅美琴掩住口鼻,臉色大變的詢問阮桃這是什麼。
阮桃睨著羅美琴「毒藥啊。」
「你……」
「這是上次你給我飯盒裡下毒的回禮。」阮桃說話的時候,目光直視著羅美琴。
唇畔帶著淺淡的笑意,風輕雲淡的口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羅美琴氣得夠嗆。
但是她不敢妄動。
一旁咳了一會兒的劉秋蓮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揮了揮面前的香味,從地上站起來繼續要找阮桃打架。
阮桃不慣著她。
誰她都不慣著。
在劉秋蓮衝過來的時候,她跳起來一腳踹在了劉秋蓮的肚子上,把人又踹出去了好遠。
「阮桃!你竟然會功夫?」
一直沒出手,在旁邊觀察的羅美琴驚訝無比的看著她,看著眼前笑眯眯的,白到發光的人,羅美琴突然搖頭,「不,你不是阮桃,你不是阮桃。」
那個阮桃不會功夫的,那個阮桃沒眼前這個女人這般本事。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