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國語重心長地對謝振南說著。
「你可不能因為大意,而影響了阮知青的名聲。」
謝振南本來是有些遲疑的,如今被張愛國這麼一說,他就越發的疑惑了。
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阮桃往手足無措的謝振南方向睨了一眼「張校長,您言重了。我與謝同志的交流,合情合理,不會對名聲有影響的。」
「倒是張校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擾,還請您以後對我別那麼的『慈愛『,別人聽了,恐怕會以為我這老師的職位,不是靠真本事得來的。」
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說完之後又彎著眉眼「畢竟您可是德高望重,類似我父輩一樣的存在,若是您被人誤會了,那有損您的英名。」
話音落下,阮桃已經朝謝振南走過去。
「謝同志,你找我有事啊?」
「嗯,是。」
謝振南臉色並不是很好,他看了看佇立在一邊的張愛國,收回視線「阮同志,我們一邊走一邊聊?」
「好啊。」
阮桃與謝振南一起離開。
張愛國被晾在原地,一雙眼睛遲遲不肯從那兩道離開的身影身上收回來。
「阮同志……」
走出了一段距離的謝振南,輕聲對阮桃道「你如果不想來小學上班,我問我爸讓他幫換個工作?」
他一個單身漢都感覺到張愛國看阮桃的視線不單純了。
老實說,他很擔心阮桃被張愛國害了。
阮桃自然感受到了謝振南的關心。
她微微搖頭「沒事,我有分寸。」
倒不是她不想換工作啊,而是好端端的,她也不好欠謝振南這一份人情。
再說了,謝鎮長雖然是鎮長,但是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除了部隊的外,其他任何人,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舉報搞掉工作的……
對了,舉報!
既然那張愛國一心要將手往她身上伸,那她抓住他的把柄之後,是否也可以舉報他?
謝振南被阮桃這笑弄得心神晃了一下。
他臉很快就紅了起來,第一時間別過臉,不敢與面前笑語吟吟的阮桃對視。
「沒…沒事…我什麼…什麼都沒做…」
心砰砰跳個不停,是怎麼回事?
謝振南偷偷捂住自己的胸口,疑惑不解。
阮桃沒看他,而是看著前面的道路「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是跟你奶奶有關係的嗎?」
「是這樣的阮同志,我奶奶昨晚咳了一宿,早上送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讓你去替她看看。」
「好啊,現在就過去?方便嗎?」
因為要還人情,阮桃也不含糊,說去就去。
謝振南點了點頭「嗯,現在就去。」
兩人往謝家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聊著天,大部分都是謝振南在問,問跟數學有關的事情。
阮桃詳細的給他講解自己所學過的知識。
謝振南的眼睛一直都是明亮的,那是對知識的渴望。
還有對阮桃的敬佩。
從供銷社出來的陸臨坤,手上提著一刀豬肉,一條魚,還有兩罐麥乳精,一斤大白兔。
他正準備回家,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走來的青年男女。
女同志個子嬌小,膚白貌美,眉眼彎彎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在她身邊的男同志,臉上一直帶著激動的情緒,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兩人之間就算隔了兩個人的距離,但是這落在陸臨坤的眼中,卻也是太過親密。
他微不可見的皺起了眉頭。
人停在了原地。
「振南……」
謝振南正準備與阮桃說話,突然聽到有人叫他。他抬起頭來,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陸臨坤。
「臨坤哥?」
謝振南聲音裡帶著驚訝,邁步走到陸臨坤面前「你怎麼在這裡啊臨坤哥?」
「來供銷社買點東西。」
說著他的視線落到了阮桃的身上。
薄唇微抿,似乎有很多話要對阮桃說。
謝振南想到了阮桃跟陸臨坤之間的關係,臉有些燒得慌。
有種自己要挖哥哥牆角的感覺。
怕被陸臨坤誤會,他連忙解釋「臨坤哥,阮同志說她會看病,我想請她給我奶奶看看……」
「嗯。」
陸臨坤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兩罐麥乳精遞給了謝振南,讓他帶回去給謝奶奶泡水喝。
「臨坤哥,這不行這……」
「你先回去,我跟阮同志有話要說。」陸臨坤打斷謝振南的話。
謝振南看了看陸臨坤,又轉身去看了看一邊的阮桃。
阮桃是沒什麼話要跟陸臨坤說的了。
她剛想說點什麼,陸臨坤已經邁步到她的面前,彎腰在她耳邊呢喃「我知道你從哪裡來的。」
阮桃臉色一變。
抬起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臨坤。
忽略他英俊的眉眼,她只想看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說什麼?什麼哪裡來的?」
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意思,阮桃決定裝傻充楞。
「你以前跟我有婚約,雖然說我們最後沒成,但你也不至於連你有婚約的對象家是哪裡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陸臨坤的聲音很低。
從謝振南那邊的方向看,就好像陸臨坤是半擁著阮桃說話的。
他臉一紅,轉身就跑了。
阮桃回過神來,發現謝振南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
既然對方走了,她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了。
轉身就要走。
「阮桃。」
身後響起陸臨坤的聲音,他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你不是京市來的阮桃。」
阮桃渾身一怔,回頭迅速地掃了四周一眼,發現沒有其他的人,她才幾步走回到陸臨坤面前。
「陸臨坤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想要幹什麼?」
陸臨坤垂眸睨著她,薄唇扯起一個涼薄的笑意,抬腳往他家方向走。
阮桃???
「喂,陸臨坤,你到底什麼意思?」
阮桃也是有脾氣的,這小脾氣上來,連名帶姓的叫。
太氣人了,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又不說完是什麼意思?
她氣鼓鼓的瞪著陸臨坤離去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的。
「想要知道?」
走在前邊的性格惡劣的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風輕雲淡的說著讓阮桃想要掐死他的話。
「你跟我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