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驚喜一瞬間就消散了。
來的人是陸臨坤!
怎麼能是他來?
「嗚嗚嗚…嗚嗚……」阮萄對著門口嗚嗚的,被塞著爛布的嘴裡拼命的想要說話,但是卻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陸臨坤薄唇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抬腳走到了她的身前。
「這麼不想見到我?」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死在了那邊,反而還要回來呢?」
他的眉眼之間帶著涼薄的笑意,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溫柔,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阮萄驚恐不已地看著他,她感受到了殺意,這個男人想要殺了她。
她的眼裡,臉上,全是驚懼。
陸臨坤呵了一聲,扯了扯嘴角,伸手將塞在她嘴裡的破布取了下來。
阮萄如獲大赦「陸臨坤,你不能殺我,我才是你本來的未婚妻……那個阮桃是假的,她是騙子,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
「哦。」陸臨坤語氣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我記得,你之前已經跟我退了婚了。」
「什麼?」
阮萄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你聽不明白?父母訂的婚已經退了,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現在的妻子,是他喜歡的姑娘。
阮萄也不蠢,聽出了陸臨坤話里的意思。
不過想也是,她都能夠琢磨出換人生的法子了,怎麼可能是個大笨蛋?
她的臉色微變,轉而又冷冷笑了起來「她的命還真好。」
那個該死的阮桃,明明跟自己就只有一個字之差,但是她的命卻比自己的命要好太多了。
在現代有無比富裕的家庭,疼愛她的父母跟哥哥,就算來到了幾十年前,也還是能被這個姓陸的放在掌心裡寵著。
憑什麼?
明明她們長得有七八分相似,自己要比她聰明很多,還無意間得知了天機,但為什麼她的命運卻比她要慘?
阮萄回想起這幾年來,自己為了過上好日子,付出的心血。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就恨不得想要殺人。
陸臨坤並沒有心情與她多浪費。
「我問你,桃桃的父母跟哥哥怎麼了?」
他的聲音打斷了阮萄的思考,她抬起頭來,眉眼之間帶著笑意「你說呢?」
陸臨坤眉頭皺起。
阮萄哈哈哈笑了起來「看到我這張臉了嗎?他們認出了我,試圖把我送回來,換那個賤人回去。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點燃了房子,火災導致了房子裡的煤氣爆炸,嘭的一聲響,他們都被炸成了碎屑,而我,只是毀了一張臉而已哈哈哈哈…」
「那個賤人在這裡過得好又怎麼樣?她的父母兄弟,還有他們家那價值幾十億的家產,還不是被我一把火化為了灰燼?」
「哈哈哈哈,這就是違逆我的下場…」
阮萄的情緒已經有些癲狂。
陸臨坤抬手,毫不猶豫地將人劈暈了。
家屬院。
阮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她把米飯煮上,又在後院摘了一些菜洗乾淨備著。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是要吃飯的。
等飯好了,阮桃就開始炒菜。
家裡有一塊臘肉,阮桃切了一點點洗乾淨,切成薄片放在水裡煮熟了,然後撈出來跟青菜一起炒。
剛炒好,外邊的天也暗了下來。
陸臨坤回來了。
她看到人,就把飯打好,擺了筷子讓人洗手吃飯。
兩個人只有一道菜,雖然菜色少,但是青菜是管夠的,伴著米飯吃,也能吃飽。
吃飽了陸臨坤洗碗,阮桃在一邊給自己的手抹雪花膏。
她沒開口問陸臨坤事情如何了。
不是不想問,其實是不太敢問,害怕。
陸臨坤洗了碗,收拾好了灶台上的東西,擦了擦手才轉身對她道「走吧。」
「嗯?」
「那個瘋子馬上要被帶去刑場了,在她被槍斃之前,帶你去見她一面。」
陸臨坤回來就是為了帶她去見阮萄最後一面的。
他知道她肯定有很多話想要問。
阮桃卻因為陸臨坤的話而愣住了「槍斃?」
「嗯。」
陸臨坤拉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解釋「在審問的時候她太過激動,傷到了我們兩個戰士。」
傷了軍人可是很嚴重的罪行。
再加上對方還是間諜的身份。
這沒有當場槍斃,那都是仁慈的了。
阮桃卻不太相信事情如此的湊巧,她抬起眼眸看著身邊的男人。
陸臨坤捏了捏她柔軟的,沒有一絲老繭的手掌,想著那個阮萄的話,他的妻子,在後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自己以後要好好努力,爭取給妻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至於那個『冒牌貨』?既然已經殺人了,那就好好吃槍子吧!
踏著夜色,阮桃與陸臨坤來到了營地這邊,依舊是那間屋子,屋子裡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沒有完全散去。
顯然已經被教訓了一頓的阮萄,在看到她的到來的時候,原本無神的眼中立刻布滿了憎恨。
「阮桃!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還敢過來!」
被銬在了鐵床上的她,掙扎著拼命地想要往前來。
對於這個張嘴閉嘴就是罵髒話的人,陸臨坤抬腳想要上前去收拾她一頓,阮桃攔住了他。
「沒事,不用理會,不過是瘋狗最後的狂吠罷了。」
相比對方,阮桃是真的很鎮定。
陸臨坤嗯了一聲,拉過一旁的凳子讓她坐下「桃桃你在這兒問,我去外邊等你。」
他沒有要探聽她秘密的意思。
阮桃點了點頭。
陸臨坤出門,把鐵門帶上。
厚重的鐵門隔絕了裡邊一切的聲響。
阮桃在凳子上坐下,還未開口,對面先響起了冷嘲熱諷的聲音「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我看你還用得挺開心,阮氏藥業有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怪不得會破產倒台。」
這話是在故意刺激阮桃。
阮桃抬起眼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陰陽怪氣的對方,唇角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你不要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求過我男人,說你才是跟他有婚約的那一個了吧?怎麼你說了還被銬著?是他沒答應你?還是根本就看不上你這個醜八怪?」
「你說什麼?」
本就被燒毀了臉的人,最恨別人拿她的臉來說事了,阮萄激動地站了起來,手銬紋絲不動又讓她跌了回去。
「你這個賤人,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一樣,你就是個被人嫌棄的,不管在這裡,還是在現代,你都是被人嫌棄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