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孕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陸臨坤已經伸出手,將衛小朵頭上的花取了下來。

  衛小朵很寶貝這花兒。

  因此就算是喜歡的陸叔叔,她也有些不高興,嘟著小嘴十分的不樂意。

  「陸叔叔,那是小朵的花花,是桃桃姐姐給我的。」

  阮桃?

  陸臨坤愣了一下,視線落到手中的草編織的花上。

  「借給叔叔看看。叔叔保證不把花花弄壞,一會兒就還給小朵好不好?」

  陸臨坤從軍裝口袋裡摸出了一塊錢遞給衛小朵。

  「小朵你去供銷社買糖,叔叔在家裡等你?」

  「那我回來還有花花嗎?」衛小朵問。

  陸臨坤肯定地點了點頭。

  「有的。」

  他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這花跟自己手中的那一朵,到底是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

  老實說,他只看外表,就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確信了。

  唯一需要確認的,就是再拆開來看,看看編這花的手法是不是一致的。

  有手工很巧的人會編很多小玩意兒。

  但是每個人的手法不一樣。

  如果說這兩朵花的手法完全一樣,那麼編這花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也是有非常親密的關係的人。

  陸臨坤需要確認這一點。

  明明是個不起眼的小東西,但是陸臨坤的雙手卻有些顫抖。

  衛小朵在一旁疑惑地看著陸臨坤,不知道陸叔叔這是怎麼了?

  「陸叔叔?你怎麼了呀?」

  「怎麼了這是?」

  衛國棟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女兒跟搭檔在門口,他笑著插話進來:「怎麼不進去?你嫂子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小子過來開飯了。」

  陸臨坤抿著唇角,視線還是落在手中的那朵花上。

  衛國棟樂了。

  「我說老陸你這小子,讓你跟阮同志處對象你不樂意,人家走了你又拿著她哄小朵的小玩意兒幹啥?」

  「按照你的性子,不是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嗎?」

  衛國棟笑話陸臨坤。

  陸臨坤抬起頭來:「這是小朵你親眼看著她編的嗎?」

  「是呀,阮桃姐姐好漂亮哦,人漂亮編的花花也漂亮。」

  衛小朵在一邊甜甜地回答。

  「小朵最喜歡阮桃姐姐了。」

  「今天小朵被糖卡住嗓子,小朵都嚇哭了,如果不是阮桃姐姐救小朵,媽媽說小朵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小姑娘話不少。

  說到喜歡的姐姐,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話說出來。

  奶聲奶氣的聲音好像炸雷,在陸臨坤的耳邊炸響。

  真是她?

  怎麼可能會是她?

  他迅速地將手中草編的花朵拆開。

  一模一樣,完全一模一樣的編法。

  就連拐彎的角度,也與他懷中的那朵花完全一樣。

  二年前的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並不是夢,而是真的有個女同志,替他治療,用身體溫暖他。

  而那個女同志,是阮桃?

  不,不可能。

  陸臨坤眉頭緊緊皺起,臉色也嚴肅得可怕。

  衛小朵被陸臨坤的模樣給嚇到,她不知所措地往爸爸身後藏了藏。

  小手拽住爸爸的衣角,有些膽怯的看著很兇的陸叔叔。

  陸叔叔好嚇人呀,幸好阮桃姐姐沒有跟陸叔叔處對象,不然阮桃姐姐肯定要被陸叔叔給嚇壞的。

  衛小朵年紀不大,但是卻已經知道維護對她好的人了。

  當然,陸臨坤對她也不錯,但是誰讓阮桃姐姐又漂亮又會編漂亮的花花呢?

  她的心自然就往阮桃那邊偏了。

  「陸叔叔,你說看一下花花的,你把能把它還給我了嗎?」

  衛小朵墊著腳尖往上看,這才發現小花朵已經被解開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是阮桃姐姐給我的花花,是姐姐給小朵的…陸叔叔你怎麼能把它弄壞了?陸叔叔是大壞蛋,小朵再也不喜歡陸叔叔了嗚嗚嗚…」

  小姑娘難過極了。

  抽抽搭搭的一邊哭一邊控訴陸臨坤的罪行,

  衛國棟是個疼女兒的,看到女兒這麼哭,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老陸……」

  雖然知道老陸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衛國棟還是會忍不住地問一聲。

  「怎麼回事?阮桃同志編的這個花有什麼問題?」

  「不是,沒有。」

  陸臨坤回過神,把剛拆掉的花迅速地恢復了原樣還給了衛小朵。

  「對不起小朵,叔叔嚇到你了。」

  彎腰抬手摸了摸衛小朵的頭,他站了起來對衛國棟道:「晚飯我就不吃了,幫我跟嫂子說一聲對不起,下次再過來。「

  說著不忘記對屋內喊了一聲告訴李玉梅,這才轉身,腳步迅速地離開了衛家。

  衛國棟一臉懵逼地看著就這樣走了的陸臨坤,嘴裡忍不住叫道:「幹啥去呢你?幹啥也要吃飯了不是?」

  「有什麼事是急到飯都不能吃的啊?」

  陸臨坤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

  意思是不用管他了。

  衛國棟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想讓我不管你也得自己找個對象成個家啊,三十歲的人了,還是單身漢能不讓人操心嗎?」

  「怎麼了?小陸怎麼就走了?」

  李冬梅從屋內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擦著手,「他不吃飯急匆匆的幹嘛去?又有任務?」

  「沒有,不知道,神神叨叨的也不跟人說。」衛國棟說著就攬過了自己媳婦兒的肩膀,牽著閨女的手進屋。

  「他不吃飯我們自己吃。」

  「哎你幹啥呢?大白天的在外面呢,動手動腳的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老子拉老子媳婦兒,有什麼不好的?」

  「你呀!」

  李冬梅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男人了。

  一家人整整齊齊進去吃飯。

  離開的陸臨坤,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了門崗那邊的電話室,給遠在京城的戰友,以前的校友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幫我查個人,從她出生到今年,越詳細越好。」

  對方一聽陸臨坤嘴裡的名字就樂了。

  「我說老陸你等等,我去看一下太陽是否從西邊出來了。你小子竟然也會打聽女同志了?還越詳細越好?怎麼了?喜歡上人家了?」

  面對老友的打趣,陸臨坤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嚴肅「這是正事,不是開玩笑的。」

  「沒看上人家?」

  對方向他確認。

  陸臨坤愣了一下,眼前浮現出前幾天見過的阮桃的那張臉,腦海中又湧現出兩年前的回憶,他一時間沒有那麼快的開口回答。

  「嘖嘖,老陸啊老陸,我說你這老小子,還不肯承認?」

  「不是,沒有。」

  陸臨坤回神,迅速的否認「這是工作相關的事情,你要嚴謹對待。」

  「哎?追女同志變成了工作相關的事情了?」

  對方還想調侃陸臨坤,但是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那頭的人聽著聽筒里傳來的盲音,伸手摸了摸鼻尖「這老陸也真是,我賭一塊錢,你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

  紅旗鎮。

  知青大院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

  阮桃看著手中的野菜饅頭,毫無胃口的她還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桃桃?吃不下啊?」

  夏芸端著飯盒,飯盒裡是南瓜湯。

  她的手中也是野菜饅頭。

  她們手中的野菜饅頭,野菜多,麵粉少,黑乎乎的,不僅是賣相不夠好,聞著也還散發著一股樹葉的味道。

  在後世生活慣了的阮桃,真的很難將這東西吞下去。

  其他的知青雖然說也難以下咽,但是到底是一口野菜饅頭,一口南瓜湯地吃了下去的。

  阮桃卻遲遲張不開嘴。

  她自己的身體她清楚,真要把這野菜饅頭咽下去,那嗓子非得被劃傷了不可。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兒,她從來就沒吃過這種饅頭。

  精細的麵粉做的饅頭,她都很少吃。

  更別提這個了。

  但是不吃,她就會沒有力氣。現在不像她生活的年代,有各種各樣的食物,零食。

  現在食物匱乏,有野菜饅頭吃就已經不錯了。

  阮桃思索了再三,最後還是將饅頭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學其他人樣泡在毫無油水的南瓜湯裡面,計劃泡軟了,沒有那麼劃拉嗓子了再吞下去。

  看著飯盒裡又黃又黑的糊糊,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端起飯盒抿了一小口。

  「嘔……」

  剛入口,那好似洗菜水的味道讓她沒忍住,生理性地嘔起來。

  這一旦開始反胃,那就會源源不斷的想要吐。

  阮桃放下飯盒,跑到一邊水溝邊去蹲著,嘔嘔的乾嘔個不停。

  一旁響起一聲驚呼。

  「阮桃?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