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荷花和尹凡的喜酒。」
錢主任跟大家一個一個打了招呼,同周芷蘭說話「弘毅告訴我,你們在京城的醫館辦得很好,我趁著這次吃喜宴,也來看看這邊是怎麼樣的?」
錢主任這麼說,周芷蘭在心裡暗嘆錢弘毅這小子可真行。
竟然還將錢主任從縣城弄來京城吃喜宴了?
想著錢弘毅跟桂花處得挺好的,這是要留在京城的意思吧?
然後,周芷蘭就心思涌動了!
她一臉熱情「我們小打小鬧地開醫館,肯定跟大醫院沒法比。」
「您老在省城和縣城的醫院幹了那麼些年,臨床經驗十分豐富,回頭上我們醫館那邊,多指導指導我們這些後輩。」
「這話使不得使不得,你和小蘇以前在和平大隊那會兒辦藥坊種藥田,回到京城後又將祖傳的醫館重新辦起來,都是有魄力的女同志,我要跟你們多學習才是……」
將錢主任送到周芷蘭他們那桌坐著,就到了給新人見面禮的環節。
為了尹凡和荷花有個體面的婚禮,尹教授付出犧牲了很多,本來這輩子絕不原諒尹華采這個不肖子的,終歸為了孫子孫媳婦在外人面前好看些,還是讓尹華采和尹凡那個電影明星的媽出面了。
有白蘇的公公老秦同志鎮著,尹華采和風情萬種的宋女士也沒敢搞什麼麼娥子,祝福完一對新人,給了紅封。
然後就是白蘇和秦同志送祝福的環節,給完新人紅封,再受他們的禮。
秦炎越挽著白蘇受完禮坐下來,就看到了尹華采他們坐的那桌,尹凡那個電影明星的媽身邊,坐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在和平大隊丟足了臉的宋詩筠。
白蘇看過去的時候,宋詩筠還恨恨剜她一眼,看向不遠處尹凡挽著荷花一桌一桌敬酒,宋詩筠眼淚馬上在眼眶裡打轉了。
「秦同志,這是你造的孽啊?」
秦炎越在桌下牽上白蘇的手,白蘇笑著來了一句。
秦炎越為白蘇解惑「她在下鄉插隊的地方壞了名聲,回京後宋家給她找了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男人,看到凡兒和荷花喜結連理,她大概是有所觸動。」
對於宋詩筠眼含熱淚,跑到婚宴現場愛哭不哭的樣子,秦炎越覺得十分厭煩。
令人跌掉眼珠子的卻是,尹凡那個電影明星的媽,與跟前夫傳出花邊緋聞的宋詩筠處得還挺親密,尹華采跟她們坐在一桌也不尷尬。
白蘇多往那邊看一眼,秦同志擋住她的視線「別看了,仔細髒了眼睛。」
損還是秦同志損,白蘇只好將視線移開,看向周芷蘭他們坐的那一桌。
畢竟錢主任跟今天來參加喜宴的人都不太熟悉,白蘇還怕他拘謹,出乎意料的是錢主任跟周芷蘭聊得挺好的,還不時跟正骨術高手孫老爺子交頭接耳。
這一幕落在了秦炎越眼裡,他興味十足「弘毅這小子,腸子裡有九道彎。」
這話白蘇有點聽不明白。
她看著秦炎越「怎麼這麼說?」
「你還看不出來嘛,錢家要來吃尹凡和荷花的喜宴,也用不著錢主任坐二天三夜的火車,跑來京城一趟,那小子自己回京城就行了,但是他卻將錢主任拐來京城了。」
白蘇最近老犯困,人有些犯迷糊。
但這種狀態,顯得很依賴他。
秦同志還挺享受自己妻子對他的依戀。
他提醒白蘇「如果我沒記錯,錢主任這個年紀好像到了退休的時候。」
被這麼提點,白蘇一下懂了。
福至心靈,她驚喜道「你的意思是,弘毅想讓錢叔退休來京城?來我們醫館坐診?」
「你沒猜錯!」
秦炎越替白蘇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烤鴨「你這個女婿,不但腸子有九道彎,他想要達成的事情,還會攢足了勁。」
「錢主任要是退休後來京城,還在你跟芷蘭的醫館幫忙,那他和桂花的事情准跑不了,兩家算是綁在一塊兒了。」
秦炎越繼續壓低聲音告訴白蘇「錢主任在縣城那兒名頭響亮,他醫術高超,又有臨床經驗,他要是願意去承宣館幫忙,你和芷蘭多少要分點股份給他吧?」
「弘毅這小子想得挺多,還怕家世匹配不上了,我要是沒猜錯,他肯定還遊說了錢主任投資你和芷蘭的藥廠……」
不得不說,秦同志料事如神。
錢主任從湖省那麼遠的地方來京城吃喜宴,兩家又是世交,白蘇打算盡地主之誼,帶著他去逛逛京城的名勝古蹟。
在什剎海四合院住了一晚,白蘇說出她的打算。
錢主任忙擺手「不了不了,別耽誤你事兒,名勝古蹟以後有的是機會看,我想去看看你和芷蘭開的那個醫館。」
醫館過年這幾天生意清冷些,但一直有安排人值班。
韓良書一家子就住在周芷蘭他們後宅,所以將醫館當成了自己的家,孫老爺子和韓良書在輪流值班。
醫館有韓良書的一點股份,不管是孫老爺子還是韓良書,都拿醫館當自己的地盤。
過了初六初七,過年回京城的人多了,醫館又重新熱鬧起來。
白蘇帶著錢主任趕到醫館的時候,醫館外還排起了長隊。
「芷蘭,怎麼這麼多人?」
白蘇跟錢主任一起走進醫館,看到錢主任來了,周芷蘭目光大熾。
她跟白蘇解釋「都是回鄉過年染了風寒的,要不就是路上顛簸水土不服身子不舒服的,還有的是聽說咱們承宣館正骨方面厲害,有個腿疼傷筋的毛病,就帶著家人找上門來了。」
「章師兄現在跟盈盈打得火熱,說明天才能來醫館上班,所以這邊只有長卿和韓師弟幾個在,可就忙得不可開交。」
周芷蘭還說白蘇來了,她總算能鬆口氣,不然抓藥她都忙不過來。
錢主任在一旁聽了,開口沖周芷蘭道「芷蘭,治傷寒感冒水土不服的病症,我這兒有個方子,這個方子還是跟南邊大夫學的,用來治頭暈腦漲,腹瀉感冒什麼的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