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這孩子,在外國語學校呆了半個月,人變了不少。
跟剛來京城那個怯生生的桂花不同,這妮子現在變得自信多了,也愛笑。
秦炎越有一種他家姑娘初長成的感覺。
桂花還說要孝敬他,秦炎越第一次有那種老父親驕傲感,點點頭就帶著桂花和錢弘毅往菜市場去。
「秦叔,我會做紅燒排骨,紅燒肉。」
秦炎越買菜的時候,幫著在一旁拎東西的錢弘毅伸長脖子盯著豬肉攤。 ✥
在買豬耳朵的秦炎越,馬上讓老闆稱了幾斤排骨,還要兩斤肉。
錢弘毅說得頭頭是道「買了豬耳朵,咱們還得弄點花生米,豬耳朵煮熟了切成薄片一拌,上邊灑點油榨花生米,下酒正好。」
「尹凡哥不知道要不要來?他要是來了,我跟他一起陪秦叔你喝兩杯。」
錢弘毅這小子真上道,秦炎越感覺他壓根沒有距離感,讓他生出一種錯覺,這小子本來就是該是他的女婿。
拎著菜走出市場,秦炎越失笑「弘毅,你怎麼會做菜了?」
錢弘毅被問得啞了聲。
其實是他來京城上學前,專門跟他爸錢嘉佑,還有爺爺錢老爺子學的。
主要是,他發現在要做白蘇的女婿,做菜是必備技能。
不說長卿哥做得一手好菜,就是他秦叔,為了照顧嬸子,也是跟著菊姨學做菜的。
那過時過節一塊兒,哪能讓岳父大人動手做菜啊?
必須是女婿來孝敬長輩。
他沒有長卿哥那個做菜天賦,怎麼著也要後天多培養,不能給桂花輸陣兒。
一路跟著秦炎越逛菜市場的時候,錢弘毅就覺得他大展身手的時候,這小子心裡憋著勁,一個勁兒攛掇秦炎越買他會做的菜,目的就是為了露一手。
這會兒被他秦叔看破了,他支支吾吾「我在家,也是幫著我爸做菜的。」
「哦,是嗎?」
秦炎越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錢弘毅來了京城後,跟尹凡處得很好,一路上念叨了他幾次。
這人啊真不經念,秦炎越帶著兩個小的回到什剎海四合院,就瞧見錢弘毅一路念叨的尹凡在門口等著。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尹教授。
真是稀客啊!
秦炎越很意外「姨父,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小蘇,趁著荷花學校要排練,正好有點事情跟你和小蘇商量。」
尹教授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一眼尹凡「京大那邊從開學一直忙到現在,小蘇她們來了京城,我還沒有來見過她。」
趁著荷花學校排練,尹教授如此鄭重其事帶著尹凡上門拜訪,秦炎越大概猜到了他是為什麼而來。
桂花和錢弘毅兩個小輩上前打過招呼,尹教授就和藹的問他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他們聊天的時候,秦炎越拿鑰匙打開了四合院的門。
尹教授踏進門檻,四處打量,進屋後目光落在屋裡掛的畫上邊「不錯不錯,這屋子你們住進來就有了人氣,畫像是本來就屬於這裡的。」
「小蘇很喜歡這幅畫,這屋子我和小蘇搬進來,孔映萱和周芷蘭她們都來過了。」
桂花和錢弘毅忙著燒水沏茶,尹教授跟秦炎越有搭沒一搭說話「炎越啊,說來也是緣分,凡兒要是真跟荷花成了,咱們兩家就親上加親了。」
他姨父果然是為這事兒來的?
回到京城,成了紅星電影製片廠的導演,尹凡現在侍人接物落落大方,臉皮也練得更厚了。
但尹教授一提他和荷花的事兒,尹凡臉色漲紅了。
秦炎越失笑「凡兒還跟在和平大隊那樣,臉皮薄得很,姨父,這事兒等小蘇回來,我一個人也做不了荷花的主。」
秦炎越這一拿尹凡打趣,幫著端茶倒水的錢弘毅在旁邊一個勁的笑。
尹凡拿眼神看他,又看看桂花。
錢弘毅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現在笑尹凡哥,以後有他受的時候。
他馬上憋住笑……
尹教授他們來了,秦炎越還想早點去醫館那邊接白蘇。
就聽到了門外白蘇說話的聲音。
尹教授站起身,白蘇帶著周長卿和蘭花回來了。
看到他和尹凡,白蘇一臉驚喜「姨父,您來了,真是貴客臨門。」
「我早該來了,學校那邊一直忙著,本來凡兒說好這星期要帶荷花那孩子來京大逛逛,她那邊正好排練,我就想著辦正事要緊,先來你和炎越這邊一趟。」
尹教授要跟白蘇商量兩個孩子的親事,覺得還是私下說比較好。
他笑呵呵道「小蘇,讓孩子們一邊去,我們屋裡說話。」
周長卿和蘭花跟尹教授爺孫打了招呼,帶著錢弘毅和桂花去灶房準備晚飯。
蘭花跟錢弘毅打聽「弘毅,是不是尹凡跟咱們家荷花好事將近了?」
「我看尹爺爺是這個意思。」
周長卿習慣性拿起秦炎越買的菜,錢弘毅搶著上手「長卿哥,我來做紅繞排骨,燉紅燒肉。」
看這小子積極的樣子,周長卿覺得有意思。
想到當初他那麼頹敗,在人生最低谷,稀里糊塗跟蘭花確定了戀人關係,周長卿更感激白蘇,還有他媳婦兒了。
哪像弘毅這小子,為了桂花還要爭著表現?
他溫柔的看一眼蘭花,打算成全錢弘毅。
「成,其它菜我來做,紅燒排骨和燉紅燒肉你來。」
「今天嘗嘗弘毅的手藝。」
說完,還看了看搶著拿盆洗菜的桂花。
被她姐夫看了好幾眼,桂花羞得扯著蘭花不依「姐,你看我姐夫,他笑話人。」
蘭花點了一下桂花的額頭「咱們小妮子開竅了……」
幾個人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灶房裡一陣歡聲笑語。
客廳那兒,這次換尹凡燒水沏茶了。
尹教授衝著白蘇道「小蘇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吧?」
「千里姻緣一線牽,荷花和尹凡這兩個孩子,註定了要在一塊兒的。」
尹凡沏茶的手抖了一下,尹教授接著往下說「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他就沒有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過,當初我們回城,他想將荷花帶來京城。」
「我知道那會兒你還是怕荷花受委屈,不肯鬆口,現在荷花這孩子進了電影學院,跟隨苗春蘭老師學習,是時候將他們的事情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