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鴻福追在她後面「白蘇同學,你怎麼早上才回學校?家在京城就是方便,一早趕來也行。」
「那個,周長卿同學他們家也住京城,怎麼他昨天就回學校了?」
楊鴻福追著白蘇「周長卿同學昨天跟黃淼淼一起回的學校,黃同學還追了周長卿一路,說小時候周長卿對她挺好的。」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章教授認識周長卿,黃淼淼小時候還跟周長卿一起玩過家家……」
周長卿這個女婿,是白蘇考察過認定的。
她家蘭花有多優秀,白蘇再清楚不過。
十個黃淼淼,也撬不走她女婿。
一開始還不確定,這會兒楊鴻福像個長舌婦似的跟在她背後嘀嘀咕咕個沒完,白蘇這下知道了,剛剛她撞楊鴻福一下,是這個人瞅准了機會讓自己撞上的。
這都什麼人啊?
不過,白蘇沒心情管像楊鴻福究竟該幹什麼,因為已經到教室了。
白蘇還在心裡感嘆,以後堅決不能被秦炎越同志的美色迷惑,得提前一天回學校,跑進教室就撞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站在講台上用磁鐵掛針灸穴位圖的人,竟不是章教授,而是白蘇在藥鋪里見過的章子墨。
聽到衝進教室的腳步聲,一身清朗的章子墨轉過身來「你遲到了,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這話,章子墨示意白蘇回到座位上去。
跟在白蘇身後進來楊鴻福,還傻愣著站在門口沒動。
章子墨皺了一下眉頭「不想坐?站到後面去。」
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啊,十分鐘啊!
楊鴻福掐准了時間的。
得知白蘇還沒有回學校,他掐准了時間跑到學校門口在白蘇面前給周長卿上眼藥。
結果,他成了倒霉蛋。
這個助教看起來比章教授凶多了,瞪人的時候眼神挺有殺傷力。
楊鴻福只得老實的走到教室後面,站著聽課。
看著白蘇走到周長卿身旁坐下,章子墨不著痕跡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指著掛在黑板上的針灸穴位圖開始講課。
「我們來回顧一下上周講的內容,上周我們講了腧穴的命名,穴位分為幾大類,以自然類命名,比如日月星辰命名的上星、華蓋和太白,用地理命名的承山,大陵和商丘等。」
「還有以物象命名,以人體命名……」
章子墨接著往下說「我們還講了腧學的分類,人體的腧穴很多,大致分為十四經穴,經外奇穴和阿是穴。」
「在教會你們如何取穴前,為了對人體經絡有更深的了解,我想讓同學們先將十四經穴每條經脈上的穴位都記下來,今天我們來講十四經穴中的手太陽肺經腧穴……」
不愧是醫學世家傳承,章子墨將複雜的經絡穴位講得淺顯易懂,白蘇這種對經絡穴位熟記於心的人,聽他的課也不覺得膩。
並且章子墨屬於那種低音炮的發音,講什麼都娓娓道來,聽他的課是一種享受。
不知不覺,下課鈴都響了,白蘇還聽得有些意猶未盡。
周長卿帶的那本醫書手札,一直沒有機會交到白蘇手上,這會兒下課鈴響了,他從書包里取出醫書手扎遞到白蘇手上。
白蘇剛想翻翻看是什麼書?
在講台上收拾東西的章子墨喊白蘇「白蘇同學,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遲到了倒也不必喊去辦公室吧?
白蘇不知道章子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還想問問周長卿,醫館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明明沒有遲到,被章子墨抓個現行,白蘇只得先將書收起來「長卿,我等會兒回來再看,我還有事情跟你商量。」
白蘇跟著章子墨進了辦公室,章子墨旁若無人整理著講義夾,他低垂著頭在講義夾上寫寫畫畫,用紅線標記講課的內容。
從白蘇的角度看去,章子墨濃眉大眼,斜飛的劍眉很英武。
一個男人,睫毛還格外長翹。
他的皮膚狀態也很好,氣質很清朗那種。
順著他整理講義夾的動作,白蘇很難不去看他白淨修長的手,一個男人長這個樣子就有點過分了,偏偏他還長了一雙比女人還白淨無瑕的手。
白蘇看得入神,章子墨終於擱下筆仰起頭「白同學,很好看?」
「嗯,不錯!」
白蘇這麼回答,章子墨挑了挑眉。
她忙話鋒一轉「章老師,你有一雙號脈問診的手,你這手用藥水泡過的吧?」
中醫世家出身的章子墨,自小除了耳濡目染學習醫術,還會跟著章素景出診,看他怎麼號脈診病。
像他們這種世家,對後輩教習醫術是必修課,為了號脈觸覺更敏銳,自小就會用特製的藥水給他們泡手。
白蘇點破了這個,章子墨正色的看她一眼「你懂得還挺多?」
一直都在等白蘇先開口,結果白蘇繞來繞去,不是偷偷打量他,就是觀察他的手。
章子墨無奈之下只得先開口「白蘇同學,我要跟你解釋一下,我跟陳素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以你跟長卿的關係,應該是在芷蘭的醫館見過她,那天來抓藥,你才會一直盯著她看。」
章子墨解釋「陳素梅借錢給芷蘭的事兒,不是我指使的,她是為了完成我和我家老爺子的心愿,才會給芷蘭下套。」
白蘇大膽的猜測得到了應證。
借錢的事兒果然是個坑!
周芷蘭的那個朋友,不是真心借錢給她。
她故意借錢給芷蘭,等周芷蘭將錢投進醫館和京郊那片藥田,再借個由頭去催債。
這樣,就能逼得周芷蘭走投無路。
「你們是為了周承宣留下來的醫書手札吧?」
兩次到章家的藥鋪抓藥,還有章素景對周長卿的態度,讓白蘇感覺他們對周承宣留下來的醫書手札很感興趣。
白蘇聲音冷了幾分「既然陳素梅不是你指使的,章老師為什麼要喊我來辦公室解釋?」
「為了我家老爺子,他是個有傲骨的人,這件事情是陳素梅背著我們做的,他要知道陳素梅因為我去算計了芷蘭,一定過不去心裡那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