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冷了,回頭讓你秦叔多弄點棉花來,給你們一人彈一床新被子。」
面對倪漫珍的噓寒問暖,荷花很感動。
她以為奶奶就是陸老婆子那種,將她們當成牛使喚,還天天不讓她們吃飽,對她們動輒打罵,罵她們是賠錢貨。
猛然有這麼關心她的奶奶,荷花感動得眼睛都濕了。 ❁✡✰
這可將倪漫珍心疼得不行「怎麼了怎麼了?我的乖孫女。」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
荷花搖頭,聲音哽咽「奶奶,你真好。」
「你這個傻孩子!」
一句問候的話,就將孫女兒感動成這樣,這孩子以前受了多少委屈?
倪漫珍拿帕子給她沾眼角,像哄小孩兒一樣哄著「以後奶奶疼你啊!」
去藥坊的路上,祖孫兩個手挽著手,別提多親熱了。
倪漫珍長得很貴氣,氣質好得很,一看就不是鄉下地方的人。
去藥坊上工的社員和知青們,好奇極了。
「挽著荷花的是誰啊?咋沒見過?面生得很!」
「是荷花的奶奶。」
蘇笑笑這麼說,知青們搞懵了「荷花的奶奶不是陸老婆子嗎?她在縣城犯事,已經被抓去坐牢了。」
「不是,是秦書記的母親,從京城來的。」
一出手就是三四百元的梅花手錶,蘇笑笑真是羨慕極了荷花她們姐妹。
可見秦書記的家境,比她們想像的還好。
她嬸子這是嫁對人了!
特別是,人家當婆婆的還疼沒有血緣親的孫女兒,可見對她白嬸子很看重。
這麼出手闊綽,人還好相處的老太太,上哪兒找去?
蘇笑笑一時嘴快,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她說是荷花的奶奶,又說是秦書記的母親,知青和社員們就開始一陣亂猜了。
「秦書記的母親都從京城來了,那他和咱們白嬸子是不是要結婚了?」
「這麼說來,我們很快能喝白嬸子和秦書記的喜酒了?」
「白嬸子好厲害,竟然拿下了秦書記?」
「荷花跟秦書記的母親關係挺好的,白嬸子這是得到婆婆看重了,咱們藥坊很快能吃到喜糖。」
不是!
早領證結婚了啊!
但這事兒只有她和趙清柔知道。
她們一向嘴嚴,這次怎麼沒過腦子,她就說漏了嘴呢?
他嬸子和秦書記已經領證結婚,這麼大的秘密憋在心裡也太難受了,這下怕是繼高考的消息後,這事兒又得在和平大隊炸開鍋。
蘇笑笑覺得她闖禍了「清柔,我是不是太多話了?」
「也還好吧!」
趙清柔看一眼跟荷花挽著手走在藥田旁的老太太,憋著笑「一會兒我跟我乾媽告狀,讓她抓你小辮子。」
蘇笑笑扯著趙清柔「清柔,救命啊……」
李志強接手藥坊這段時間,一直是趙清柔在協助他管理,趙清柔將藥坊打理得井井有條。
白蘇覺得她不愧是原書女主,不管是拍電影還是管理藥坊,都很拿手。
除了管理藥坊,趙清柔還要同時兼顧與訂貨商的聯繫,以及藥坊的出納工作,幫著管理藥坊這段時間,她沒時間看書了。
高考的消息一下來,她同樣覺得時間緊迫,看到白蘇和周長卿回藥坊上班,她狠狠吁一口氣。
「乾媽,你總算回來了!」
在衛生室交接工作,趙清柔給了白蘇一個大大的擁抱。
鬆開她後,她拉著白蘇小聲傾訴「乾媽,我昨天就想上門來,然後想著秦叔他媽來了,就沒跟荷花一起過來。」
這就是白蘇喊了趙清柔來吃飯,她沒來的原因。
一是藥坊這兒一大攤子事,都要她經手;二是白蘇的婆婆來了,他這個乾女兒跑去算怎麼回事。
她笑著問白蘇「乾媽,婆婆都上門了,你和秦叔是不是得補辦婚禮?」
「調皮,你也來笑我。」
白蘇被問得難為情,實話實說「我婆婆的意思,領證了不算結婚,還得將婚禮補上。」
「她還在梨花那兒訂了衣服,說要給我結婚穿。」
白蘇告訴趙清柔「但是長卿跟我說,高考將近,時間緊迫,接下來得督促我學習,我覺得接下來沒時間辦酒結婚了。」
「我也不注重這個!」
趙清柔已經從小梅花這兒得知,她乾媽也要參加高考。
聽白蘇這麼說,趙清柔笑得不行「秦叔要是知道周長卿這麼幹,一定得找他算帳。」
拿她乾媽說笑歸說笑,趙清柔還是覺得辦個婚禮好,倪漫珍出現在和平大隊,不管是隊上社員和知青都會往這方面猜。
要不辦婚禮,有些紅眼病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閒話。
「高考的消息一公布,的確時間太緊迫了,我和周長卿有基礎,之前也一直在學習高中知識,乾媽你臨時決定考大學,又沒有基礎,得趕緊了。」
趙清柔自告奮勇「我也得督促你學習,我還想你跟我一起去京城。」
白蘇覺得太多人關心,也是甜蜜的負擔。
她真的有基礎啊!
偏什麼都不能說。
樣子還是要做的,她只能繁衍趙清柔「行,我一定加把勁好好學,挑燈夜戰,懸樑刺股。」
她嘴裡的成語一套一套的,趙清柔有些驚訝。
白蘇忙笑道「這是我在縣城看書時學到的,你看吧,我有進步。」
「我覺得乾媽你這麼厲害,你一定能行,我和周長卿都會幫你。」
趙清柔甚至將自己抄錄的小本本奉獻出來,上面都是她記過的筆記,可見得知白蘇要考大學,她早就替她打算好了。
巧得很,周長卿昨天在她那兒吃完飯,也奉獻了自己準備的小本本,上面抄錄著密密麻麻的內容。
一個一個替她懸著心,白蘇哭笑不得,只能照單全收,笑納了。
婆婆倪漫珍跟來藥坊,白蘇讓她跟著荷花撿藥曬藥。
等她忙一圈下來,婆婆倪漫珍沒影了。
荷花說她蹲得頭昏眼花,上藥田找孔教授說話去了。
白蘇找到藥田,瞧見倪漫珍同志拿著小葫蘆水瓢,在孔教授的指導下,正給田裡的藥苗澆水,還跟一旁在鬆土的李仲柏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