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波說到這兒,突然深情的看向陸蘭花「嬸子,其實我喜歡蘭花好久了,我信蘭花是個好姑娘。」
「今天我和我爹帶著燕子來大隊衛生所,一是讓燕子給嬸子一家賠罪,二是我們來提親,我想娶蘭花,還請嬸子成全。」
周鴻波這番滔滔不絕的話,說得可真好,白蘇都差點感動了。
她就說,孫明遠的事情,怎麼處處透著古怪。
原來背後這個推波助瀾的人,為達成目的,慢慢浮出了水面。
這會兒隨著隊上的流言蜚語,蘭花的名聲敗得差不多了,周鴻波這個時候帶著他爹來提親,還讓周燕賠罪,不僅讓隊上的人覺得他家懂禮數,也會讓她這個當媽的,感動周鴻波不嫌棄蘭花。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周鴻波挺有把握的,她等著白蘇答應。
白蘇也終於開口了!
「周鴻波,我不答應你娶蘭花。」
周鴻波臉色一下僵住了,不敢置信「嬸子,為什麼?」
「因為,我要是答應了你,那隊上的人會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太好欺負,只要壞了我女兒的名聲,不管什麼人,都能上我家提親。」
「這是一個不好的示範,這回遭殃的是蘭花,下回就是荷花桂花和梅花。」
白蘇聲音清冷「我要讓人知道,我白蘇的女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欺負了我女兒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有什麼陰損招數儘管使,別說孫明遠只是耍流氓,根本沒將蘭花怎麼樣,就算蘭花真被欺負了,我白蘇也養得起女兒一輩子,不會因為她被人害過,胡亂選個人將她嫁出去。」
周支書父子玩陰的,白蘇也是話裡有話,並沒有挑明。
但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周大江父子心坎上,暗示他們,別以為弄什麼陰謀詭計,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周鴻波臉色僵住,白蘇繼續說下去「還有,你提親晚了,早在蘭花差點被孫明遠欺負的時候,周長卿已經跟蘭花確定了關係,他們現在在處對象,不是你說的,只在一塊兒學習。」
「我得糾正一下,我女兒陸蘭花,從來沒跟孫明遠處過對象,孫明遠那種品性,不管是我家蘭花還是我都瞧不上,他配不上做我白蘇的女婿。」
「周長卿為人重情重義,是非分明,覺得蘭花一個受害人,憑什麼要為了名聲委屈自己放過害她的人?所以我很欣賞周長卿的為人,以後周長卿就是我認定的二女婿。」
看著周大江父子陰沉的臉,白蘇譏諷的笑了一聲「我女兒陸蘭花已經有對象,周支書,周老師,謝謝你們的厚愛。」
「要教訓周燕,回家去教訓吧,別擠在大隊衛生所。」
周大江臉都青了,不答應就不答應,整個和平大隊,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給他下臉子。
周支書氣急敗壞「白妹子,你想清楚了,周長卿是成分有問題,被工農兵大學遣送回來的,你讓他跟蘭花處對象,你這個大隊衛生員的工作是不是能保住?」
周支書這話,已經在威脅白蘇了。
白蘇冷哼一聲,剛要懟死周大江,瞧熱鬧的人堆里,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周支書好大的官威,我這個縣委書記都不知道,哪家的兒女跟知青處對象,丈母娘的工作也保不住的?」
白蘇循著聲音望去,就見秦炎越帶著趙秘書和縣城醫院的錢主任站在衛生所門口,陪著秦炎越來和平大隊的,還有公社的殷書記。
秦炎越這人自帶光芒,他一出現,大隊社員們就給讓出了路。
白蘇覺得她懟一千句,也不及秦炎越突然從天而降來得爽快。
秦炎越就是個讓她驚喜的人,每次都來得很是時候,白蘇沖他打招呼「秦書記,你怎麼來了?」
「和平大隊要辦藥坊的事情,經過縣委領導班子開會決定,已經同意了,另外,海島部隊那邊用過你的藥膏,反響很好,部隊決定等藥坊開始生產,從你這兒訂一批藥膏。」
秦炎越進了大隊衛生所「我來給你送海島部隊的訂單,還有送縣委的文件,縣裡對隊上批覆准辦的廠子,是有補貼的。」
秦炎越連看也沒看周支書一眼,就這麼站在白蘇身邊,無形中傳遞著給她撐腰的信號。
錢主任也笑吟吟走上前「小蘇侄女,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有人欺負你啊?」
「沒有沒有!我要被欺負了,不是有你這個縣城醫院的主任給撐腰,誰這麼沒眼色啊!」
白蘇說這話時,還看一眼秦炎越。
秦炎越不吭聲,默認了他也是為白蘇撐腰的人。
殷書記來的時候,只聽了一耳朵,瞧熱鬧的人在議論,周支書兒子想娶白大夫的女兒,但是白大夫不願意,然後周支書就開始威脅,她大隊衛生員的工作保不住。
周大江也不看看,白大夫背後是誰在撐腰,真是沒點眼力見。
秦書記和縣城的錢主任,哪個不是大人物?
殷書記盯著周大江「你們來大隊衛生所幹嘛,隊上辦藥坊的事兒,是白大夫一手抓,沒你們什麼事。」
周大江覺得倒霉透了,怎麼這種關鍵時候,竟被殷書記和縣城的領導撞上了?
這下他有嘴也說不清了!
周大江灰頭土臉的,只得拉上周鴻波「鴻波,燕子,我們先回去。」
趙秘書代替秦炎越,跟白蘇和殷書記說了縣裡的補貼政策。
白蘇上次從縣城回來後,一直在做計劃書。
殷書記和秦炎越也算是來實地考察,白蘇就正大光明帶著他們往牛棚山坳那邊轉一圈。
「別的地方都種上了農作物,我們隊上這片山坳用來做牛欄的,但我仔細觀察過,這裡十分適合種藥材,我想等秦書記幫忙弄到薄膜,將暖棚也搭在這兒。」
白蘇邊走邊說「牛棚的位置要移一移,要在山腳下建一排房子,種藥材的事情,就交給原先管牛棚的幾個,這樣不會占用大隊社員的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