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找個時間,探探老二的口風……
——
「媽,宋棠那個賤人太不要臉了!氣死我了!」
在陸少游那裡受了氣,許珊珊怒氣騰騰地衝進宋南星的房間就開始發脾氣。
「陸三哥之前明明說過會娶我的,現在因為宋棠那個賤人,他竟然說我是神經病!」
「都怪宋棠那個婊子、害人精!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小游真說你是神經病?」聽了許珊珊這話,宋南星也是又恨又急。
許珊珊氣得咬牙切齒、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他不僅說我是神經病,還說討厭我!」
「宋棠出現之前,他從沒這樣對過我!她搶我男人,我饒不了她!」
「宋棠那隻狐狸精的確夠賤!」宋南星氣得直磨牙。
尤其是想到今晚宋從戎又對她發了火,讓她趕快搬出去,她更是恨不能將宋棠挫骨揚灰。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宋清窈忽而推開門走了進來。
宋從戎、秦秀枝給宋棠零花錢的那一幕,宋清窈看到了。
她覺得爸爸媽媽越來越偏心。
她也恨死了宋棠總花他們宋家的錢。
尤其是想到上次許金寶差一點兒就要得逞了,陸今晏卻救了宋棠,她更是無法原諒宋棠。
她隱約意識到,宋棠與陸今晏之間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她絕不會讓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搶走她的男人還有她的爸爸媽媽、哥哥們!
她發瘋一般想讓宋棠萬劫不復!
但她習慣了在所有人面前戴著一張善良、懂事的假面,有些事,她肯定不會自己去做。
她也聽到宋從戎剛才狠狠地訓斥了宋南星。
她知道,現在宋南星定恨不能吃了宋棠,她若趁機火上澆油,宋南星、許珊珊這兩把無腦刀,肯定會傻乎乎為她衝鋒陷陣!
「姑姑,珊珊,你們別生氣了。」
宋清窈又使出了慣有的招數,故意誇讚宋棠,刺激宋南星母女。
「我也沒想到姐姐竟這麼厲害。我們真的鬥不過姐姐的,以後我們大家就好好聽姐姐的話吧。」
「窈窈,你想讓我聽那個小賤蹄子的話?下輩子都不可能!」
宋南星恨得幾乎要將滿嘴的銀牙咬碎,「她不僅一次次害我,還搶我家珊珊的男人,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其實我有辦法讓姐姐離開宋家,並讓她跟金寶叔結婚。」
宋清窈輕輕咬了下唇,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就是我覺得那樣不太好。」
宋南星母女同時眸光大亮。
上次許金寶沒能跟宋棠生米煮成熟飯,她倆都特別遺憾。
現在聽到宋清窈說,她有辦法讓宋棠跟許金寶那個流氓結婚,她倆別提有多激動了!
她倆爭相催促宋清窈,「有什麼不好的!窈窈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快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對,清窈姐你就是心太軟!你快告訴我們,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只要你說了辦法,我和我媽會去做,絕對不會把你牽扯進來!」
「這……」
宋清窈似乎是陷入了激烈的掙扎。
又被宋南星母女催促了好幾遍,她才不疾不徐說道,「姐姐是做題特別厲害,但她肯定不會跳舞。」
「她為了贏得面試,歹毒地讓人傷害我,很正常。」
「這周末公休,大哥二哥答應我會回家。我會去胡同口等著他們,姑姑你讓金寶叔尋找合適的時機,騎自行車撞我。」
「我倒在地上後,你讓他再騎車碾壓我的手。」
宋清窈想得很周到,許金寶碾壓她的手,不會影響她十幾天後的面試,但傷口看著卻會挺嚇人。
宋祁、宋舟野肯定心疼得要命!
頓了下,宋清窈接著說道,「我大哥二哥肯定會抓住他。」
「你就讓他一口咬定,是姐姐指使的他。他給姐姐辦事,姐姐許諾事成之後嫁給他。」
「姑姑你最好拿件姐姐的私密物品給金寶叔,那樣大家肯定會認定他倆有一腿。」
「到那個時候,爸爸媽媽、大哥二哥會對姐姐失望透頂,她名聲也壞了,他們把她趕出宋家後,她只能嫁給金寶叔!」
宋南星、許珊珊都覺得宋清窈這個計劃特別好。
她倆唯一擔心的就是,宋清窈得受疼。
她倆一左一右握住她的手,「窈窈,姑姑就是心疼你啊!」
「是啊清窈姐,小叔騎車從你手上碾過,你得多疼啊!」
「沒關係的。」
宋清窈眸光善良又真誠,「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只要能幫到你們,別說只是讓我受傷,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的。」
「窈窈……」
「清窈姐你真的太好了……」
宋南星、許珊珊抱緊宋清窈,感動得熱淚盈眶,卻不知道,她倆在宋清窈心中,只是兩把好用的蠢刀……
——
這次陸今晏收到信特別快。
宋棠周六早晨寄的信,晚上他就拿到了。
明天公休,顧時序約他今晚去國營飯店吃飯。
他拒絕了。
他現在沒心情吃飯,只想看唐宋在信上說了什麼。
他也想趕快給她回信,那樣,她或許明天,就能收到他的回信。
她這次給他寄的信,也是裝在一個盒子裡。
盒子裡面,不僅放著一包稻香村的點心,還有一包櫻桃干。
點心很香。
櫻桃干很甜。
像是喝了蜜。
讓他整顆心都是甜的。
她這一次,總共給他寫了六頁的信。
信紙中間,還夾著一片代表幸運的四葉草。
陸今晏小心地取出這片四葉草,珍而重之地夾在他的筆記本中。
她送他的每一件東西,他都會好好珍藏。
看到她在信上俏皮而傲嬌地說,她也覺得她心靈挺美的,他唇角止不住寵溺上揚。
她驕傲,他喜歡。
她得意,他也喜歡。
她的每一面,他都打心底里欣賞、喜歡。
前三張信紙的內容,語調輕快,陸今晏看信,上揚的唇角,就沒回落過。
可從後面的三張信紙的內容中,他能感覺出她心情的低落與難過。
看到她說,她的爸爸媽媽,好像更愛他們的另一個女兒,她的哥哥們也特別討厭她,他心如刀割。
而她說曾經,她很幸福很幸福。
也擁有很多很多愛。
陸今晏不知道她的前世今生,看著信上染滿了憂愁的文字,他覺得她最初的時候,應該沒那麼丑。
她大概率是受了什麼傷,才會變得很醜。
想到她感受過家人的愛,在她變醜後,她的家人不僅不好好安慰她、關懷她,而是疏遠她、憎惡她,留她一個人在困境中苦苦掙扎,他更是心疼得仿佛萬箭穿心。
他知道,前不久,她剛說了不想見他,他又提出見面,很唐突、很孟浪。
但他太過想念她、心疼她,他再無法壓制住心中澎湃的情感,他還是忍不住在回信中說,「唐宋,我想見你。」
「能不能見一面?」
「下周末23號,我公休,我會在西街68號國營飯店牡丹包間等你。」
「你若過去,我歡喜。你若依舊不願意見我,也沒關係。」
「我會一直等,等你有朝一日對我敞開心扉,願意見我一面。」
陸今晏寫完信,已經是深夜。
他知道,這個時間點,唐宋不可能去郵箱那邊取信,他現在去送信,和明天早晨送過去,沒什麼區別。
但他就是想早點兒把信放進郵箱。
好像,只要他早點兒放進去,他與她的距離,就會近一些、更近一些。
所以,哪怕夜色已深,他還是開車去了十三胡同那邊,送信。
送完信回到宿舍後,陸今晏失眠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唐宋,願不願意與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