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要殺死宋棠肚子裡的孩子!

  宋棠。

  海棠花。

  秦鏡洲輕輕摩挲著他畫的圓形海棠玉佩。

  難道,宋棠才是他夢裡的姑娘?

  難道,這輩子,陸今晏又先他一步,得到了她的心?

  秦鏡洲正想得入神,急促的敲門聲就忽然響起。

  伴隨著開門聲,傳來的還有宋清窈那帶著明顯膽怯與無措的聲音,「秦旅長,你睡著了嗎?」

  「我……我很害怕……」

  是了,為了把宋清窈放在眼皮子底下,秦鏡洲把她帶回了他母親給他留下的四合院。

  他前不久已經卸去了部隊上的職務,全力籌備769局的事,沒再回部隊,而是一直住在四合院這邊。

  因為他還沒上床睡覺,並沒有把門從裡面鎖死。

  沉吟了片刻,他還是淡淡說了聲,「進!」

  「秦旅長……」

  宋清窈一進門,就含著淚往秦鏡洲懷中撲去。

  秦鏡洲眸光淡淡,不著痕跡躲開。

  他的聲音中,也帶著生人勿近的森冷,「怎麼回事?」

  「打雷了,我特別害怕……」

  宋清窈身上,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絲綢質地的睡裙。

  裡面真空。

  這種顏色的絲綢質地的布料,近乎透明,穿在身上,幾乎沒什麼遮蓋作用。

  倒是風光若隱若現,越發撩人。

  在這個年代,住在萍水相逢的男人家裡,穿成這樣,著實有些大膽了。

  秦鏡洲又不瞎,他一垂眸,就看清了某些東西。

  他內心毫無波瀾。

  看著宋清窈這副矯揉造作、搔首弄姿的模樣,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在文工團看宋棠跳舞的心跳失控。

  時至今日,他依舊忘不掉,看到宋棠的那一瞬,他心口澎湃的情感。

  若宋清窈是上輩子他牽腸掛肚的姑娘,他不該對她的身體,毫無興趣。

  若宋棠不是上輩子他念念不忘的姑娘,那些洶湧的情感,從何而來?

  秦鏡洲越發覺得,他夢裡的姑娘,應該是宋棠。

  他無波無瀾地掃了宋清窈胸前晃動的海棠玉佩一眼,「這塊玉佩,真是你的?」

  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真讓他確定她是在騙他、戲耍他,他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夜色如墨,疾風驟雨。

  宋清窈覺得,這樣的天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呼吸糾纏,很容易發生些什麼。

  她也期盼著能跟秦鏡洲發生些什麼。

  她沒想到,他會躲開她。

  更沒想到,良辰美景,他會問她這種問題。

  這塊玉佩,是她偷來的。

  一抹心虛,快速從她心口掠過。

  但想到只要她一口咬定這塊玉佩是她的,等宋棠死後,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她還是含羞帶怯地說道,「秦旅長,你在說什麼呀,這塊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肯定是我的。」

  「又打雷了!」

  宋清窈嬌俏地抱住腦袋,仿佛雨夜中,等待著被旅人撿回家的精魅。

  「秦旅長,從小到大,我最害怕打雷了。我……我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

  「我能不能……能不能留在你房間?」

  宋清窈這話的意思,特別明顯。

  秦鏡洲的房間,只有一張床。

  孤男寡女,衣不蔽體,躺在同一張床上能做什麼?

  打撲克、猜拳麼?

  同床共枕,自然是做盡親密事。

  她也覺得,秦鏡洲應該會答應讓她留下。

  畢竟,他把她帶回家,其實就是默許了要跟她在一起。

  她已經可以算是他的女人了。

  誰知,她都已經做好今晚把自己交付給他的準備了,竟聽到他說,「不能。」

  他的眸色,仿佛最幽沉的墨池,攜卷著驚濤駭浪,卻沒有分毫的溫度,「你若害怕,可以開燈睡。」

  宋清窈極度受傷而驚愕地看著他。

  她是真沒想到他會拒絕她。

  她內心挫敗而難堪,但想到她若想徹底壓倒宋棠、徹底為自己扳回一城,她必須得成為他的妻子,她還是乖巧地咬了下唇,可憐巴巴望著他。

  「我臉特別疼……」

  「我自己在一個房間,就算開著燈,一閉上眼睛,我也會想到我表妹惡劣傷害我的那一幕……」

  「我不想總是被人傷害。」

  「秦旅長,你能不能抱抱我?」

  秦鏡洲還沒完全確定他夢裡的女人就是宋棠。

  他不想誤傷,並沒有直接把宋清窈扔出去。

  他抬眸,定定地看著面前咬著唇無聲地啜泣著的姑娘,心冷如鐵,「男女之間,不該有身體接觸。」

  「別多想,好好休息。」

  宋清窈知道,秦鏡洲都這麼說了,今晚他肯定不會讓她留在他房間了。

  她自然也想過,直接把衣服脫了,主動投懷送抱。

  但男人都有征服欲。

  在陸今晏、陸煜、宋祁身上栽的跟頭讓她明白,她太主動,反而適得其反。

  這一次,她會調整策略。

  她會偶爾對著秦鏡洲拋出鉤子,卻又不會太過刻意糾纏。

  她要若即若離,讓他對她欲罷不能。

  她沒再執著於今晚就跟他發生關係,而是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秦旅長,我們文工團最近要進行一場比賽,選出來的人,有機會參加元旦文藝匯演,能上電視。」

  「我特別想要這次機會,你能幫幫我麼?」

  今天白天,秦鏡洲已經帶她去醫院處理過她臉上的傷口。

  她臉上有一道傷口傷得很重。

  不過,秦鏡洲找了那家醫院的院長,好幾位名醫為她診治,為她配製了效果最好的傷藥。

  那道傷口傷得太深,不可能完全不留疤。

  但只要她按時抹藥,留下的傷痕會很淺,化妝後能遮住。

  她宋清窈,依舊可以一路錦繡、光芒萬丈!

  而這次機會,對她來說,特別重要。

  因為只有被文工團選出來的人,才有機會參加全國性的比賽,最終勝出,上電視。

  「嗯。」

  秦鏡洲視線一點點飄遠,他眸色更是沉得仿佛望不到底的深淵,凜冽,危險,幽冷,深不可測。

  「這件事,我會周旋。」

  得到了他的承諾,宋清窈歡喜得差點兒飛起來。

  有他這話,她這一次穩了!

  元旦前後,她臉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等上電視的時候,她會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好好表現。

  她相信她肯定能憑自己的個人魅力,成為家喻戶曉的舞蹈明星!

  宋清窈心滿意足地離開他房間後,秦鏡洲就從裡面關死了房門。

  769局,也可以干涉文化部的某些決定。

  這次選拔人員,他去現場,合情合理。

  不過,他過去,不是為了宋清窈。

  雨越下越急。

  秦鏡洲又在窗前站了許久,才躺到了床上。

  意識漸漸混沌,夢境慢慢清晰,他竟又夢到了他魂牽夢縈的那個姑娘。

  這一次,他夢到的情景,與他之前所有的夢境都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他依舊無法看清那個姑娘的臉。

  他再次把她禁錮在了東宮。

  她劇烈掙扎昏迷後,他讓太醫給她把脈,卻發現,她懷孕了。

  她肚子裡的,顯然是陸今晏的孩子!

  酸澀、狂怒,一瞬間將他的理智吞噬,讓他恨不能讓這人間伏屍百萬!

  她怎麼敢懷上陸今晏的孽種!

  他抬手,顫著指尖扼住她白皙、弧度完美的下巴,隨即,又忍不住順著她的下巴緩緩下移,一點點扼住了她纖細、嬌白的脖子。

  有那麼一瞬,他真想,就這麼掐死她算了。

  掐死她之後,她再無法跟陸今晏糾纏曖昧,讓他如此嫉妒。

  終究,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他的手,顫得越來越厲害,最終,落在了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在碰到她小腹的那一刻,他心中殺氣洶湧,無數瘋狂的念頭瘋漲。

  每一個念頭,都不允許這個孽種,來到人間。

  「準備墮胎藥!」

  他對著宮人吩咐了一句後,手指一點點收緊,恨不能直接把那個孽種,從她肚子裡挖出來。

  「秦鏡洲,你這個瘋子,別碰我!」

  她忽地睜開了眼睛。

  很奇怪,他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覺到她看他的眼神。

  見他手落在她小腹上,她仿佛被毒蛇咬到,慌忙後退。

  哪怕後背已經緊緊地貼到了牆上,她依舊試圖遠離他。

  她看向他時,眸中滿滿的戒備與憎惡,更是讓他心中不爽至極。

  他不想只讓自己不爽,他也要讓她疼,讓她絕望,讓她生不如死!

  他的手,再次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聲音中的殘忍,更是攜帶著滾滾血浪,令人不寒而慄。

  「秦鏡洲,你給我滾開!我說了別碰我!」

  「你就是個變態、瘋子,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這個瘋子!」

  「太子殿下,你要的墮胎藥來了。」

  很快,就有宮人恭敬地把那碗墮胎藥遞了過來。

  他從容、矜貴地接過那碗墮胎藥,就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把藥送到了她唇邊。

  「喝下去!」

  「我懷孕了?」

  她捂著小腹,喃喃低語。

  顯然,她也是剛剛知道她懷孕的事。

  白玉碗緊緊地貼在她唇邊,那股子溫熱,卻讓她的臉越發慘白得毫無血色。

  她死死地咬住唇,不願喝下這碗藥。

  秦鏡洲卻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粗魯地掐住她下巴,打算直接強行把藥灌到她嘴裡。

  她拔下了發間插著的唯一一根金簪。

  她抬眸,戒備如同被猛獸追逐的幼兔,而金簪鋒利的那一端,死死地抵在了她光潔如玉的脖子上。

  她怕藥灌進她嘴裡,她沒有張開嘴,自然無法發出聲音。

  可她這麼紅著眼圈決絕地看著他,那副模樣顯然在說,他若強行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會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