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整瓶濃硫酸,都潑向了宋棠的臉!

  李春蘭臉色十分難看。

  阮清歡樂觀、堅韌、愛笑,她真的特別喜歡她。

  而且,她知道阮清歡的原生家庭特別不好。

  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

  阮清歡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沒了。

  她的繼母,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可生在那樣的家庭,她並沒有被眼前的苦難摧毀,反而養成了積極、樂天的性子。

  今年年初,她帶隊去鄉下慰問演出,他們無意中碰到,一位父親為了彩禮,要把女兒賣給村霸家的傻兒子。

  面對那個女孩的求助,阮清歡勇敢地報警,幫著那個女孩與她的父親脫離了關係。

  她更是把她那個月發的三十五塊錢,都給了那個女孩。

  鼓勵她走出大山,好好為自己活一次。

  其實那次的事特別兇險。

  村霸在鄉鎮上的勢力很大,阮清歡險些被他們傷害到。

  事後,李春蘭曾問過她,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幫助那個女孩。

  她說,她十六歲那年,也差點兒被她的繼母賣掉。

  她逃出來了。

  她希望所有的女孩,都能做自己,而不是被人當作一件物品買賣。

  李春蘭覺得,能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的工資幫助一個陌生女孩的阮清歡,絕對不可能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只是,今天下午,的確只有阮清歡回過排練室,她偷東西的嫌疑最大。

  哪怕她願意相信阮清歡,若顧夢晚的小團體一口咬定是她偷了東西,她也很難護住阮清歡。

  「對,咱們舞蹈隊絕不能留下一個小偷!」

  「她今天能偷夢夢的金項鍊,明天就敢偷李隊長你的東西,她必須滾出我們文工團!」

  馮瑩瑩等人還在指責阮清歡。

  李春蘭被她們吵得有點兒頭疼,按了下太陽穴後,她才說道,「小阮不是手腳不乾淨的人,這裡面有誤會。」

  「李隊長,你偏心!」

  聽出李春蘭話里明顯護著阮清歡,馮瑩瑩急了。

  她梗著脖子大喊,「這裡面能有什麼誤會?」

  「大家都知道,下午就只有她一個人回過排練室,不是她偷的是誰?」

  「李隊長,我們向來尊敬你、愛戴你,你不能護著一個卑賤的小偷!」

  「我沒偷東西!」

  阮清歡知道,這是因為她不願意加入顧夢晚的小團體,她們給她的教訓。

  可偏偏她就是一身反骨。

  她們越是針對她,她越是不可能和她們一起孤立宋棠!

  「你們說我是小偷,你們有什麼證據?你們是能證明金項鍊在我身上,還是能證明金項鍊在我柜子里?」

  阮清歡身上穿著舞蹈服,不可能藏東西。

  她抬了下手,示意大家看清楚她身上沒有所謂的金項鍊。

  她快步上前,打開柜子門,只見裡面只剩下了一卷衛生紙和一套衣服。

  裡面也沒有顧夢晚的金項鍊!

  見阮清歡坦蕩地打開了柜子,馮瑩瑩等人也沒慌。

  因為阮清歡很謹慎,只要出排練室,就會給柜子上鎖,她們一早就知道,她們無法把金項鍊放到阮清歡的柜子里陷害她。

  但中途只有她回來過。

  只要她們一口咬定是她,她依舊得付出代價!

  「哈!」

  謝詩婷嫌惡地冷笑出聲,「下午排練,你中途出來那麼久,誰知道是不是你偷了項鍊後,把項鍊藏到了別的地方?」

  「夢夢那條項鍊,五百多塊錢呢。」

  「反正你必須得賠她錢,並滾出我們舞蹈隊!」

  「你們簡直蠻不講理!」

  阮清歡被謝詩婷這話氣得不輕。

  她剛想再跟她們爭論,宋棠就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

  宋棠涼笑著掃了眼陳甜一直捏著手包的手,視線緩緩地落在了謝詩婷臉上。

  「偷東西的人,必須得滾出舞蹈隊。」

  「但應該滾出舞蹈隊的,不是歡歡,而是你謝詩婷,或者馮瑩瑩。」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配合顧夢晚,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故意陷害歡歡!」

  「謝詩婷、馮瑩瑩,你們敢不敢打開柜子,也讓我們檢查一下?」

  「宋棠,你別血口噴人!」

  謝詩婷、馮瑩瑩都沒想到宋棠竟然敢說她們陷害阮清歡,頓時惱羞成怒。

  宋棠沒把她倆的無能狂怒放在心上,只是涼笑著又問了一遍,「你倆敢不敢打開柜子?」

  「該不會宋棠說的才是真相吧?」

  「阮清歡敢打開柜子,怎麼偏偏謝詩婷、馮瑩瑩不敢打開柜子?」

  「就是,她倆肯定心裡有鬼!」

  …………

  聽到不少人竟說她倆心中有鬼,謝詩婷、馮瑩瑩更是氣到漲紅了臉。

  金項鍊藏在陳甜的手包裡面,她倆怎麼就不敢打開柜子了?

  為了證明她倆沒陷害誰,阮清歡才是噁心的小偷,她倆默契地轉身,就去開柜子。

  而陳甜則是緊張地看著她倆,希望這件事能趕快塵埃落定。

  宋棠說金項鍊在她倆柜子里,是故意的。

  因為她猜到,金項鍊大概率藏在陳甜的包里。

  陳甜心黑卻又膽小,她那麼緊張地抓著她用毛線編織的手包,裡面肯定有鬼!

  她讓謝詩婷、馮瑩瑩去打開柜子,是為了讓顧夢晚的小團體放鬆警惕。

  她趁陳甜不備,一個箭步上前,就拉開了她手包的拉鏈。

  「金項鍊找到了!陳甜才是偷項鍊的小偷!」

  宋棠快速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

  裡面果真有顧夢晚的金項鍊!

  陳甜向來謹慎,如果宋棠直接上去奪,加上馮瑩瑩等人的幫忙,很難奪過她手中的毛線包。

  可方才宋棠那一招聲東擊西,讓陳甜以為她沒有懷疑到她身上。

  陳甜的注意力,還被謝詩婷、馮瑩瑩的動作吸引了去,沒有防備,等宋棠奪走了她的手包,她才猛然驚醒!

  只是,太晚了。

  大家都已經看到,顧夢晚的金項鍊,從她的手包里掉落了出來。

  陳甜臉一下子慘澹得好似抹上了一層蔬菜汁。

  她以為今天她們勝券在握,肯定會把阮清歡這個刺兒頭趕出文工團。

  誰敢想,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她還沒有從極度的震驚、狼狽中回神,就又聽到了宋棠那驟然變得凌厲的聲音。

  「陳甜,你現在可還要說,歡歡才是噁心的小偷?」

  「你可還要讓李隊長開除歡歡?」

  這一瞬,宋棠身上的氣勢太冷、太駭人了,陳甜倉惶後退了一大步。

  謝詩婷、馮瑩瑩臉色也不好看。

  她倆也沒想到她們處心積慮設計了這一切,最終卻把自己人推進了糞坑裡。

  「陳甜,你怎麼能偷隊友東西!」

  李春蘭看向陳甜的眸中滿是不贊同。

  尤其是想到剛才污衊阮清歡的時候,陳甜蹦躂得最歡,李春蘭的聲音中,更是多了幾分冷意。

  「偷竊巨額財物、污衊隊友,你可真有出息!」

  「我……我沒有……」

  陳甜身體劇烈搖晃了下,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她唇痛苦地囁嚅著。

  她想說,她把金項鍊藏起來的事,顧夢晚知情。

  她做這一切,只是為了陷害阮清歡,幫顧夢晚出氣。

  可想到她若實話實說,肯定會得罪顧夢晚,終究,她還是死死地咬住唇,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懣,都壓了下去。

  「小顧,陳甜偷東西,我會如實上報,她在隊裡,肯定得挨處分。」

  李春蘭頓了下後接著說道,「她偷的是你的東西,至於要不要報警,你自己決定!」

  沒能把阮清歡趕出文工團,顧夢晚心情不太好。

  她覺得陳甜是真蠢,竟被宋棠奪過了手包!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她肯定也不能不管陳甜。

  否則,陳甜這個蠢貨狗急跳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她抬起臉望向李春蘭,依舊帶著人淡如菊的清傲,仿佛佇立在雲端之上的仙子,永遠不屑染塵埃。

  「李隊長,大家畢竟是隊友,我沒打算報警。」

  「我不想傷了隊友之間的和氣,希望團里也不要追究陳甜的責任。」

  「我會如實上報。」李春蘭又重複了一遍。

  現在舞蹈隊特別缺人,她上報後,團里大概率不會開除陳甜,但陳甜肯定得挨處分。

  這兩年,陳甜也別想拿到獎金了,她發到手的工資,得少一半!

  「陳甜,你好自為之!」

  李春蘭不想再看這一場鬧劇。

  摔下這話,她就轉身離開。

  「原來陳甜才是噁心的小偷!」

  「她還陷害人家阮清歡……她臉皮簡直比地皮還厚!以後我可得離手腳不乾淨的人遠點兒,我怕也被她偷東西!」

  「陳甜真的好不要臉、好惡毒。」

  「夢夢不愧是咱們隊裡的完美女神,她真的好大氣、好善良,陳甜偷了她那麼珍貴的金項鍊,她竟然還願意原諒她!」

  …………

  聽到大家都說她噁心、不要臉,陳甜恨到渾身發顫。

  後來,她心中又生出了一股子詭異的不平衡。

  明明她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顧夢晚。

  怎麼到了最終,顧夢晚人人誇讚、高不可攀,她陳甜就變成了臭水溝里的老鼠,人人喊打?

  就憑顧夢晚假清高、會裝嗎?

  她頭一回對顧夢晚生出了怨恨。

  「小偷!神經病!」

  阮清歡囂張地對著陳甜做了個鬼臉,就拉著宋棠離開。

  兩人在文工團門口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幾乎是兩人剛分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就快步衝到宋棠面前,舉起手中裝滿濃硫酸的瓶子,狠狠地往宋棠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