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南悶哼一聲，竟直接把她困在懷中，「媳婦以為我會想什麼？」
周棉咬唇，非要她說出來嘛？
這多少有點不可描述了。
「反正你不能有這種想法！更不能唆使你二哥也這麼做！」
「遵命。」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周棉不自覺把頭埋進他胸口。
其實吧，也是她想太多，畢竟小黑屋鐵鏈手銬等play，這么正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聯想到？
男人卻已經將她抱起來，走向床邊。
……
另一邊，顧建國心事重重回到家裡。
顧招娣正在掃地，看他回來親熱地叫了聲爸，他心情好了些，「招娣，你媽呢？」
女孩乖順地指了指房門緊閉的屋子，「媽和家寶在屋裡！」
顧建國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到！
「你們在幹什麼！」
屋子裡的兩人嚇了一跳，迅速分開。
馬春霞滿臉不忿，「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不就是給孩子餵奶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顧建國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餵奶？馬春霞，你也不看看家寶都幾歲了！」
馬春霞卻完全沒意識他有什麼問題，「我媽說了，孩子最好是能餵到八歲！那樣的孩子最強壯，最聰明！我嫂子可是餵到我侄子五歲大！」
「我正後悔家寶出生那幾年斷奶太早，還好能有個彌補機會。」
顧建國已經驚到快不認識馬春霞了。
他呆愣幾秒後看向顧家寶，「你都那麼大了，還喝你奶不怕被其他人笑嗎？」
「媽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顧家寶昂起他那張小胖臉，「爸，媽說我多喝奶，能長得比三叔還壯！」
顧建國見到他這比同齡人大了一倍的塊頭，眼睛一閉，差點暈倒！
他總算理解周棉那句話的意思！
小女兒已經被賣掉了，他的其他兒女還要被馬春霞禍禍嗎？
顧建國咬牙，「馬春霞，你還是不是人！你親生女兒剛被賣，你賣掉女兒難道就只是為了給家寶餵奶嗎？」
「好你個顧建國！」馬春霞竟有些委屈，「人家霍知青能讓他媳婦每天都喝麥乳精！你呢？你有那個本事嗎？我還不是為了讓咱們家寶更好！」
顧建國眼睛都氣紅了，他握著拳頭冷冷看著馬春霞。
馬春霞以為他沒辦法反駁了，又數落起他讓她過得苦難日子。
「人家三弟媳婦一點都不需要為家裡操勞，那臉嫩的跟村裡的小姑娘一樣，我呢？剛嫁給你，就要忙裡忙外，伺候公婆！」
她竟然越想越覺得委屈，掉起眼淚來。
顧建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安慰她，只冷冷道，「你承認賣女兒了。」
語氣沒什麼波瀾。
馬春霞一滯，盯著這個在一起近十年的男人。
「建國，我也是為了咱家著想。家裡蓋房子借了不少錢，我是心疼你！」
男人冷笑，「心疼我？賣孩子的錢都給你娘家人了，還心疼我！」
馬春霞咬咬牙，從床底下翻出三十塊錢，「一個女娃子不值錢，只買了六十塊！我娘家找的賣家，分了一半！」
顧建國大笑著揚了那三十塊錢，「馬春霞呀馬春霞，你到現在還在騙我！賣孩子明明得了一百多，卻只告訴我得了幾十！我問你，近十年的夫妻之情，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
馬春霞被問得當場呆住。
「不是的，我媽跟我說那賠錢貨只賣了六十……」她不斷解釋。
顧建國卻已經寒了心，「既然你那麼看不上我，那麼我們離婚吧！」
馬春霞渾身一顫，「建國！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然而回應她的只是顧建國決絕離開的身影。
前半夜，馬春霞又哭又嚎，卻沒有惹來顧建國半分心軟。
她見軟的沒用，又開始哭訴起顧建國的沒良心，她都生了兩個孩子，還要趕她走，逼死她。
顧建國實在心煩，便跟她見了一面，「馬春霞！你要是想讓我去報案，告你賣掉自己親生女兒，那就儘管罵！」
馬春霞這才不敢在鬧。
顧建國一大早去了老宅，顧家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堅持要鬧離婚的原因。
顧老太太跟老太爺，自然是同意顧建國離婚的。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天可憐見的，我就說馬春霞不是個好的！偏你豬油蒙了心，一心維護她！你可總算是醒悟了！」
顧建國見老人家為了他都抹淚了，內疚無比，「婆婆，是我不好！沒聽您的話。害得小女兒被那毒婦賣，兒女被教的不像話！」
老太太聽到這話，眼神帶了幾絲凌厲，「二小子，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麼做？」
顧建國不解，「當然是和那毒婦離婚！」
「就只是離婚？」老太太提高了音量，「離婚是那麼簡單的嗎！孩子們呢，你打算交給馬家養？馬家賣了你的女兒，你不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孩子當然不能叫那毒婦帶走！」顧建國又有些發愁，「難道要把馬家揍一頓嗎？」
顧老太太拍了拍椅子，「你呀！簡直沒一點成算！你趕緊回家，馬春霞說不準已經帶著孩子們回了娘家！」
顧建國卻不信，「不能吧！家裡人都看著呢！」
「讓你去就去！」顧老太爺看不得他那麼磨嘰。
顧建國只能將信將疑離開。
顧老太太搖了搖頭，立刻讓顧建軍去把周棉和顧城南叫了過來。
不過半小時，顧建國就一臉哭喪地帶著二房人過來了。
「婆婆，您一定要幫幫我！馬春霞那個臭娘們，把家寶帶回娘家了！」
顧老太太坐沉默地掃了二房人一眼，最後的視線落在柳金蘭身上。
「老二媳婦，是你讓馬春霞把家寶帶走的吧？」
「媽，建國不懂事，您怎麼也不幫著勸勸呢？這婚離了，對家寶不好！」
周棉站在一旁，聞言十分無語。
柳金蘭這意思很明顯，不想自己兒子離婚。讓兒媳婦帶走孫子，就是縱容兒媳婦以此威脅不離婚！
馬春霞可是賣了自己的親女兒！難道只有兒子才算親骨肉嗎？
顧老太太一臉失望，「柳金蘭，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我還告訴你，無論馬春霞會不會把家寶還回來，二小子這婚，都離定了！」
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要知道，男孩子可是家裡的根，怎麼能不要。
「婆婆！」就連顧建國都打起了退堂鼓。
顧老太太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早就說過，在咱們家裡，男娃女娃都一樣！建國，你和馬春霞，招娣自始至終都站在你這邊的！大不了未來給她招個上門女婿！」
周棉簡直要給顧老太太鼓掌。
這個年代的女性很少能有她那樣的覺悟。
而就在她以為自己能輕鬆看場好戲的時候，顧老太太卻看向她，「棉棉，你二哥離婚這事，你有什麼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