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漸下大了,寒冷的北風吹到人臉上,吹出針刺骨的疼痛,李虎背著徐婷,安寧萱和蕭恆護送著,四個人走向徐婷的老家-徐井村。✊😺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四人進村的路上,先是來了不少老太太圍觀,接著就是中年婦女,不一會兒,村裡的男女老少幾乎都來了。
「你們都給我站住!想來就來,想走你就走,想打人就打人,你們當這徐井村是什麼啦?」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抽著菸袋,一條長凳子橫在路中央,老頭一隻腳踩在長凳上,瞪大了眼睛對走過來的四個人說道。
「這位大叔,這個女同志是你們村的,她受了重傷,我們是要把她送回家的。請問您...\」
安寧萱正要接著說,從人群里突然飛出一個磚頭,直直向安寧萱的頭部砸來,安寧萱嚇得趕緊躲閃。
「啪!」磚頭被一個人用腳踢的粉碎,這人正是站在安寧萱一旁的蕭恆。
「萱萱,你沒事吧?!」蕭恆是怕安寧萱受到驚嚇,忙雙手扶著安寧萱的肩膀,關切地看著安寧萱的臉色變化。
「我沒事,阿恆,你放心。」兩人眼神對視了幾秒,該安慰的,該說的,眼神里已經講了很多。
蕭恆確認安寧萱沒受到驚嚇,轉身掃視著圍觀的人群和磚頭飛來的方向,說道:「哪個陰險的人幹的好事,怎麼有膽量暗算人,沒膽量出來承認?」
「我,就是我,就是我想把這個女人砸死,我承認,咋啦?」頭上圍著厚厚白紗布的男人,從人群里擠了出來,繼續說:「就是小爺,你們不會裝作不認識小爺我了吧?」
「認識你啊,你就是那天截道想搶劫我們的那人吧?我看你這頭快好了嘛,要不然怎麼還敢這麼欠揍?」
男人用手捂了捂頭上的傷,說道:「誰搶劫?你們是被我兄弟們認出來了,都不是好人。竟然和這兩個狗男女在一起,真是一群不要臉的...\」
安寧萱見他還是這麼囂張,右手往上提了提背在身上的水壺,那水壺已經因為上次砸人的緣故,已經變了形狀。
那人看到安寧萱 去摸水壺,嚇得本能就蹲在了地上,手抱著頭,喊著:」別再打了,我改了,求你別再打啦!「
圍觀的眾人哈哈哈大笑著,安寧萱也忍不住笑了,男人那個慫包的樣子,讓擋在路中央的白鬍子老頭很是生氣,他的臉上已經面目猙獰。
蕭恆看了看那老人,說道:「這位老同志,請問徐婷的家是哪一個?我們送下她就走,絕對不會在這裡多生是非。麻煩您告知一下。」
見白鬍子老頭沒有反應,蕭恆又向周圍的人拱手行禮,問到:「各位鄉親,徐婷是徐井村的人,現在她人已經不行了,落葉歸根,請大家幫忙給指知道,送她回家。」
圍觀的人都瞅了瞅白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怒目睜得真大,眾人也不敢吱聲了。
安寧萱和蕭恆其實都明白,並不是李虎不知道徐婷的家住在哪裡,只是眼下麻煩的是白鬍子老頭,也就是那個被打的男人的父親,更是這個徐井村的村長,因為當年徐婷逃了他家的親,讓自己的大兒子成了綠帽烏龜,這倔老頭就不想讓徐婷和李虎再踏入這個徐井村半步。
「俺家婷婷回來了,俺家婷婷回來了,歐耶,騎大馬上花轎嘍,騎大馬上花轎嘍...」一個瘋瘋癲癲的中年男人從白鬍子老頭身後跑了出來,白鬍子老頭想一把拉住,可是終究一把年紀,動作也不利索了。
瘋癲的男人跑到了徐婷的邊上,用手碰了碰徐婷的臉,說道:「就屬俺家婷婷好看,水靈!婷婷走,咱們一起玩去。」說完,他就拽著徐婷的胳膊往村裡的方向走。
李虎看到傻傻的男人,眼中飄過一絲憤恨,但是很快消失了,因為這個傻傻的男人,是唯一還記得徐婷的好的人,其他人,對徐婷的記憶,只有逃婚罷了。
「大哥,你快把這個賤女人鬆開,她當年那麼傷你,你怎麼還是念著她的好啊!」頭上綁著紗布的那個人一把扯住瘋癲男人的胳膊,使勁地拽著他往老頭的方向走。
「快給我把這個不知道羞恥的傻東西拖回家,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白鬍子老頭火冒三丈,聲調的提高,讓他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李虎看著眼前的一切,明白了老村長為什麼拿著長條凳子堵在路中央不讓他們進村。
李虎回頭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徐婷,禁不住流下了眼淚。他背著徐婷,往前走了幾步,停住了,雙膝一屈,一下跪倒在地上,由於身上還背著徐婷,人們看著李虎跪下的瞬間,都感覺到了那種鑽心的疼痛,都不忍直視。
「村長,當初是我李虎做錯了,我自己不是人,把徐婷從新房裡偷了出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李虎說著,腰下彎,頭朝地,給氣呼呼的白鬍子老頭行了個大禮,抬起頭時候,由於背上的徐婷太重,差點摔了,安寧萱和蕭恆趕緊上去扶住了。
李虎繼續說道:「我對不起您兒子,對不起您,更對不起徐婷!我沒給徐婷好日子,今天甚至被人捅了,還剩一口氣,我想把她送回來,在她家裡,這樣她走了,也不會當孤魂野鬼。我求求您,求求您給讓個道,讓我們過去吧!」
老頭子還在寒風中抽著煙,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李虎回頭看了看徐婷,又望了望那白鬍子老頭,他嘆了一口氣,使勁動了動身體,用膝蓋,跪著,一寸一寸往前挪著。
圍觀的人看著李虎背著徐婷跪著往前挪,身後出現兩道帶著血的痕跡,有人說:「人都快死了,就讓婷婷回家吧,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你知道個屁啊!當年這兩個人是怎麼對待人家村長家大兒的?這麼多年,他倆快活了,人家孩子卻傻了,換你是村長,你能咽下這口氣不?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