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在獨自一人享受著美食。
安寧萱和蕭恆在飯桌上看著這個不足一米二的二十歲大小伙子狼吞虎咽,也是格外出彩。
一會兒的功夫,剛上的烤鴨,除了鴨胸和兩個鴨腿,其他的一概被高天吃個精光。
「高天,你看看你吃的,這烤鴨最好的部分偏偏一點都不動呢?」李隊長看了看盤子裡的鴨肉,對高天說道:「你不用客氣,這兩位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別見外,吃吧啊!」
李隊長邊說著,邊把一個鴨腿給高天夾過去。高天只是憨憨笑了,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緋紅。
「李隊長,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就是那個孩子身上的,我們已經給孩子買了新的衣服,您放心吧!」李隊長的同事進到烤鴨店,拿著一個包袱,包袱里就是那個孩子換下來的衣服。
「高天,衣服來了,你吃完換上,讓蕭恆和寧萱看看像不像。」李隊長說著把包袱接過來,遞給了高天,「這孩子肯定不比你壯實,但是他身上的棉襖是個大孩子的,你穿上應該也稍微大點,乍看上去,應該看不出來。」
「好的老李,這鴨子考得真不錯!」高天笑著抹抹嘴,接過了包袱,打開,是一身味道比較大的童裝。
「啊噗…呃…」高天聞到那酸臭的味道差點就把剛吃進去的烤鴨給吐出來,但是頓了頓,又強忍了下來。
「老李,你們找坐會兒,我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上先。」高天起身,拿著衣服走出烤鴨店。
「李隊長,你這兄弟高天可真是給足你面子了,這麼難聞的衣服,吃完飯就去穿上,真是夠敬業!」安寧萱此時的眼裡沒有侏儒症患者,只有一位敬業的演員。
「我審楊曉芬,就是那個芬姐,她招了,就在明天凌晨兩點,京都火車站旁的一個黑旅店,另外一幫人會帶著買家來看孩子,交錢,換人,然後坐七點的火車離開京都。所以,高天現在起就是那個孩子,你蕭恆就是禿頭的手下,寧萱代表芬姐,你倆負責和來的人接頭,我們在周圍布控。」
「明白!」
「明白!」
「老李,李叔叔,你看我像不像?」高天穿著那個孩子的棉襖,走了進來。
安寧萱看看高天,只見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比較大號的棉襖,衣襟快到膝蓋,褲子也是單薄的,上面有不少磨破的小洞。💢♣ 🐺👍
李隊長從剛才鉤烤鴨的鉤子上用手使勁摸了一把灰,抬手就給高天臉上塗了一圈。
「對,就差這點灰了,衣服穿著看起來很像,加上這把灰,臉是看不出多大年紀了。」蕭恆說道。
「阿恆,李隊長,你們看仔細著點,」安寧萱指著高天隆起的肚子說道:「其他地方都很像,就是高兄弟這肚子,實在不像是餓了好幾天的人該有的肚子啊!」
「怪我怪我,我應該完事以後再請你們吃烤鴨,嗨!」李隊長看著高天隆起的肚子,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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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看我的!」高天把肚子使勁一收,然後把腰帶勒到最緊的位置。
「可以可以啦,這也不用太緊了,畢竟還有幾個小時消化時間,等到了火車站再緊緊也不遲的。高天,放鬆放鬆,坐會兒。」李隊長喊著,一把將高天拉過來坐下,給他到了杯茶。
四個人在烤鴨店裡聊著,把這次行動中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做了多套預備方案,以防止犯罪分子逃離。
郊外鐵軌的火車上
從西山開往京都的綠皮火車上,有三個光頭,二十到三十歲左右,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四個人坐在一個桌上。
四個人的衣著很是普通,都是粗布的布丁棉襖,但是從他們的眼神里,能感受到一絲絲涼意。
雖然是半夜了,周圍的人或者有說有笑,或者倒頭就睡,或者哄著懷裡的孩子。
可是這四個人,眼睛直勾勾睜著,但是有沒有明顯的目標,只覺得精神很抖擻,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事兒就在不久下車後。
老頭懷裡緊緊抱著一個黑包,包上的綠色黃色的補丁已經快把黑色的底給蓋住了,包的兩個提手還有一層厚厚的包漿。
三個光頭男人,其中一個人屁股底下坐著一個大袋子,好像是盛放被子的,但是裡面現在是空空憋憋的。
綠皮車晃晃悠悠向前開著,也不顧前方的重山,也不顧冬日的寒風,就像怎麼也阻止不了一群要下山吃羊的餓狼。
凌晨十二點的鐘聲在京都的火車站敲響了十二下。
安寧萱和蕭恆還有高天,坐在離火車站只有五百米的一家餛飩攤前,三碗餛飩已經吃的只剩下湯。熱湯的溫度還是可以暖手,安寧萱把手貼到稍微暖點的餛飩碗上。
餛飩攤的老闆就是李隊長,也變了裝,一頂遮風擋雨的草帽戴在頭上,一塊陳年老抹布搭在肩膀,還真是有點老廚子的味道。
「同志,西山來的車應該已經靠站了吧?你這裡還真是冷啊!」安寧萱向著餛飩攤老闆說話,手時不時從碗上離開,兩隻手對搓。
「這位同志,這個時間段只有西山來的火車,不過現在還沒聽見那火車進展站的聲音,可以再等等。」老闆邊回復安寧萱的問題,邊從鍋里盛了一勺子熱湯給安寧萱的碗裡加上。
三人看了看這位臨時的餛飩地攤老闆,笑了笑,只好繼續在這冬夜的寒風裡繼續等待。
「嘟嘟…嘟嘟…」遠處的綠皮火車進站了,進站的汽笛響了起來。
「各位客官,這西山來的火車進站了,晚了半個小時吧!你們把帳結一下,新客人們快來了,我也要忙了。」李隊長不緊不慢低聲說道。
蕭恆和安寧萱起身,安寧萱從兜里掏出幾個紙片給了李隊長,假裝是結過帳了。
蕭恆正要彎腰起高天,想把戲做足,可是兩隻手接觸到高天滿身的肌肉,蕭恆真是後悔了。
「我自己走吧,你拉著我的手就行,要不我怕我太沉,萬一閃了你腰就不好了。」高天輕聲對蕭恆說。
「看,有人出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