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不是沒想過反抗,但下鄉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她再反悔就變成了逃兵,對她以後的工作和生活沒有半點好處。
至於喬棟頂了她工作的事,很明顯喬成林買通了關鍵人物,她想扳回這一局肯定會付出良多,得罪了那些人,她就是進了廠也寸步難行,她倒是想換成錢,但過兩天她就要下鄉了,沒有時間給她運作,所以,還不如拿這個做把柄,跟喬成林談判,爭取最大利益。
想到這裡,她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洗漱好後就去廚房找吃的。
鍋子裡乾乾淨淨的,根本沒有給她留飯,她便不客氣的從廚櫃裡拿了兩個雞蛋,打開蜂窩煤爐子的封門,等火上來,她架上鍋子,加水,放油鹽,等水開後打上雞蛋,不一會兒,荷包蛋就煮好了。 ✷✷❇
「真好吃,很久沒有吃過這個麼美味的荷包蛋了。」喬默幾口就把兩個雞蛋吃進了肚子,再小口小口的把湯喝了,順便把碗筷洗了,洗漱後又回到了床上,她要好好計劃一下,怎麼安排以後的日子。
只是眼皮直打架,還沒等她想明白就進入了夢鄉。
「喬默,怎麼還不起來做飯?你想餓死我們嗎?快點!」一個粗獷的聲音把喬默吵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刻薄的臉,她認出這是原主的堂姐喬紅,也沒理她,而是轉過頭看了看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沒有了,看樣子太陽已經下山了。,-*'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快點起來,不然,我要動手了。」喬紅粗魯的扯去她蓋在肚子上的床單,惡狠狠的說。
「我又不是你家的僕人,憑什麼要我做飯?」看到這張惡毒的臉,恨意就像春天的野草,很快就長滿了喬默的心田,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但她並不打算克制,於是,抬腿一踢,喬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喲,疼死我了,喬默,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吧。」喬紅一手捂著疼痛的尾椎骨,一手撐在地上,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好像瘋了一般朝喬默撲過來。
只是還沒有等她撲到床邊,已經站起來的喬默又是一腳,重重的踢在她的肚子上,她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貼到了牆上,又從牆上滑落了下來。
喬默跳下床,走過去抓住她的頭髮,對著她的胸口和肚子重重的捶了幾拳,打得她慘叫不已:「喬紅,我忍你很久了,我正愁沒有機會,沒想到你會送上門來,正好讓我收點利息。✊😺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救命,救命,爸爸,媽媽,喬默要殺人了。」喬紅大聲呼救,看著喬默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你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要你做點家務怎麼了?」
一個寄人籬下的丫頭片子,還敢打她,真是膽肥了,她可是有爸媽和兄弟的,她敢打自己,就要做被打死打殘的準備。
「每個月三十五塊錢的生活費,還吃你家的穿你家的,我們要不要去居委會說道說道?看我在這個家裡是不是吃金喝銀,給了那麼多錢還還要你們家補貼?」喬默怒極反笑。
每次喊她做事,都是這付嘴臉,好象自己欠了她千八百萬似的,在人平工資三十多塊錢的年代,她每月給三十五塊錢,誰吃誰的不是一目了然嗎?到了他們嘴裡卻成了自己吃他們的穿他們的了,真是可笑至極。
只是原主被父母護得太好,膽子小,性子單純,不知道人間險惡,加上父親突然犧牲,滿心都是失去父親的悲哀,茫然之間被喬成林帶了回來。
她還沉浸在悲痛中沒有回過神來,被喬成林和張美雲又哄又嚇,不僅把政府給她的每月二十塊錢的撫恤金交給了他們,同意把房租交給他們做生活費,還把房契和存摺也交了出來,讓喬成林代為保管。
不久後又在張美雲和喬紅的逼迫之下,接手了喬家的家務事,成了一個自帶生活費的使喚丫鬟。
現在她來了,當然不會跟原主一樣任人欺負,再說了,過幾天就要下鄉了,不可能再給他們當丫鬟使喚。
「喬默,你怎麼可以打你姐姐?」衝進來的喬成林看到女兒疼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心疼得連呼吸都不暢。
「姐姐?我可沒有聯合兄弟打我的姐姐,現在你心疼了,他們三姐弟合夥打我的時候你制止過嗎?為我說過一句話嗎?」喬成林冷冷的盯著她的這個好大伯。
「喬默,你姐姐就是再不對,你也不應該這樣打她。」
「我不應該打她,但挨他們的打就是活該?」喬默想到原主來到這裡兩年,不知道挨過他們多少次打,就後悔沒有再打重一點。
「喬默,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我們管不到你了,竟然敢在家裡行兇。」這時,張美雲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跑了進來,看到女兒慘白的小臉,掄起棍子就朝喬默的頭上砸去。
喬默看到這個恨不得砸死她的情景,恨意再次充滿的她的心田:以前張美雲就是拿著這根棍子打她的,每次都往她的背上招呼,然後就是疼得她幾天都下不了床。
她伸手抓住那根棍子,重重一拉,張美雲就摔在了地上:「你也說我翅膀硬了,我告訴你們,誰要是再對我動手,我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喬默,那是你的伯母,你能不能有點上恭下敬?」喬成林想上前幫忙,但看到她手裡的棍子膽怯了,他知道,只要他動手,喬默絕對不會手軟。
「我怎麼了?動她一根手指了嗎?她要打死我,我難道還不能躲,要站在這裡讓她打?還有,你們一家子打我還有理了,我們要不要去居委會講講?」喬默恨恨看著她,如果她的這個好大伯對她有半分心思,原主怎麼可能受那麼多的苦?
「去居委會,走,我們去居委會,讓大家來評評理,看你在家裡打人是不是有理。」張美雲站起來,指著她惡狠狠的說。
「走啊,正好把我爸的職被人頂了,我被無緣無故下鄉的事也說道說道。」喬默拿著棍子就要往外走。
「喬默,這些都是家事,就不用去麻煩居委會的同志了。」喬成林聽了喬默的話一驚,連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