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你也是東海人吧?」李小梅好像一點也沒有看出喬默的冷淡,跟在她後面和她攀談起來。
「嗯。」
「那你知道楚哥哥家是幹什麼的嗎?聽說他的爹娘都是幹部,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嫉妒他,所以才不願意透露他的一切?」
「我說姑娘,你到過邵市嗎?」
「沒有。」
「那縣城應該去過吧?」
「嗯,去過,我大姐就嫁在縣城,她結婚的時候我們全家都去了。」李小梅自豪的點點頭,她的大姐是村里唯一一個嫁到縣城的女子。
「東海有幾十個縣城那麼大,我跟楚茂深又不住在一個地方,以前也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家的情況?」喬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李小梅楞了一下,她只去過縣城一次,那次也只在她姐婆家附近轉了轉,根本就不知道縣城有多大,有縣城幾十大的東海就更不是她能想像的了,但她還是嘴硬的不承認自己錯了。🐸👊 ♞💲
「一起來的就要打聽別人的信息?妹子,那是人家的隱私,打聽別人的隱私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況且我也沒有必要打聽。」喬默看著她認真的說。
「沒那麼嚴重吧?他的家情況又不是什麼機密,為什麼不能告訴人家?」
「李小梅,不管是不是機密,隨便打探別人的消息都是不禮貌的,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問楚茂深。」
「喬默,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一定不讓你做白工。」李小梅一點也不認為楚家的家世是隱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不是離得太遠,她根本不用跟她打聽。
跟楚茂深打聽就更不行了,他連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她哪來的機會打聽他的家世?
「你能給我什麼?」喬默冷笑著問。
「你們不是想讓大隊辦養雞場嗎?只要你把楚家和柳家的消息告訴我,我就勸我大伯,讓他同意你們的建議,在大隊辦個養雞場,並且給你在養雞場安排一個輕鬆的活。」李小梅得意的說。
去年秋天,她聽她大伯說康鳴遠知青建議大隊集體養雞,只不過他怕他們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就想抻一抻他們,沒有及時答覆,想等他們再次找上來時再跟他們談條件,沒想到那些人也忍得住氣,直到現在都沒有再提這事。
她大伯本來想在正月上工後去找他們商量這事的,沒想到出了她和楚茂深這檔子事,他們家狠敲了楚茂深一筆,也間接得罪了那些知青,這事就擱置了下來。
但是她知道她大伯還是想把養雞場辦起來的,那樣既能提高他的政績,也能提高東山大隊的收入,改善村民的生活,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
現在她提出這個條件既可以做個順水人情,也可以幫助她大伯把養雞場辦起來,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想到這裡,她心裡更加得意了。
「大隊辦不辦養雞場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又不稀罕養雞場的工作,又髒又臭的。」喬默沒想到她會拿這事來做條件跟她談判,看來李大隊長也並不是不想辦養雞場,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不給他們答覆。
「喬默,你別不知好歹,辦養雞場是你們知青提出來,如果辦起來了,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李小梅以為她要獅子大開口。
「是知青提出來的又怎麼樣?得好處的又不是我們,我們只是在這裡下鄉,想給這裡的村民一個發展方向罷了,既然大隊不願意,我們何必強人所難?」喬默漠然的說。
經過這些事,她對李大隊長的那點子好感都消磨乾淨了,就是現在大隊要辦養雞場,她也不會提供任何支持了。
「喬默,你不怕回不了城嗎?」李小梅看到她油鹽不進,也惱了。
「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告訴你,我是烈屬,只要我想回城,什麼時候都可以。」喬默傲然道。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如果你真有那樣的本事,也不用下鄉了。」李小梅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烈屬?我爸他們單位必須給我安排工作?」喬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你的工作指標不是給你堂哥了嗎?」李小梅冷笑著說,心想難道她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底細?
「我沒有簽字同意,不管誰拿走了,隨時都可以要回來。」喬默笑著說,「只不過我還沒有滿十六歲,不到參加工作的年齡,才下鄉來支援農村建設。」
喬默也想明白了,如果她真的想要回城,她就可以去鋼鐵廠找廠領導,把自己差點被喬成林他們逼死,又被竊取了工作指標的事一說,肯定能解決工作問題,不過要得罪很多人,在廠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所以,只要還有別的路,她就不會走這一步。
「哼,即使那邊同意了,我大伯不簽字,你也走不了。」李小梅沒想到還可以這樣操作,但想到知青回城必須要她大伯簽字蓋章,又把頭昂了起來。
「我在這裡既沒有偷奸耍滑,更沒有作奸犯科,他憑什麼不同意?」喬默好笑的看著她,「難道他在你心裡就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因為不給你提供消息就不讓我回城?」
「你胡說,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大伯是個公正無私的人。」李小梅急了。
「那不就結了,既然你大伯是個公正無私的人,只要我在這裡表現好,東海又有接收單位,他肯會同意我走的,我還擔心什麼?」喬默笑著說。
「你······」李小梅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紅著臉說,「喬默,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楚家的情況嗎?」
「我不知道,就是想告訴你也做不到。」喬默表示她無能為力。
「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李小梅哀求道。
「不能。」喬默沒想到她突然之間就改變了畫風,一下子就打起了悲情牌,還真印證了那句話:每個人都不可以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