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跟謝娟約好在火車站見面的時間,就跟陸進揚一起回省委大院。
在路上,兩人順道從商店給周齊康兩口子買了不少東西。
這一趟來川省,人兩口子沒少出力,陸進揚和溫寧都是感恩的人,別人幫了忙,就想著更多的回報對方。
當然,物質只是一方面,有些人情還得記著,以後人家有用得著兩人的地方,再還回去。
周齊康兩口子也實誠,走的時候,又給裝了不少川省的特產讓溫寧和陸進揚帶回去。
還約好下次回首都一起聚。
火車上。
三張臥鋪票都在一個車廂。
溫寧和陸進揚住同一側的上下鋪,謝娟帶著兒子坐對面下鋪,上鋪還有個男同志,是去單位出差的,一上車就拿著一張報紙在看。
這場景,莫名讓溫寧回憶起從首都來川省的時候,坐對面一拖二的短髮女人。
吸取教訓,謝娟找溫寧說話的時候,溫寧隨便搪塞了兩句,沒有要聊天的意思。好在謝娟比短髮女有分寸,看出溫寧沒有想跟她多說的意思,也就不問了,陪著自己兒子玩。
謝娟上鋪那男的倒是想跟溫寧搭話,奈何溫寧旁邊還有陸進揚守著,那男的往溫寧那兒看一眼,陸進揚立刻抬眸掃回去,那男的趕緊收回視線,再也不敢隨便打量溫寧。
陸進揚寸步不離地守著溫寧,時刻關注著她。溫寧睡覺,他就坐在床尾靠著休息,把她腳給擱他腿上抱著,自己閉上眼睛小憩。
等她醒了,他又陪著她吃東西或者起來去車廂外面走走。
護食一樣護得緊緊的,一點都不讓別人覬覦。
溫寧坐久了要去車廂透氣,陸進揚立刻起身跟著她一起。
兩人透了會兒氣回來,便看到謝娟跟上鋪那男的聊上了。
謝娟也就三十出頭,身高不到160,但身材挺勻稱的,模樣也不錯,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揚,看人的時候跟帶著鉤子似的,加上身上成熟少婦的氣質,走過的男人都會多看兩眼。
溫寧在位置上坐下,準備吃點小零嘴,想著跟謝娟好歹一個村的,對方又帶著小孩,便打算分點吃的給小孩子。
沒想到還沒動作,謝娟上鋪那男的就從包里拿了塊午餐肉罐頭出來,塞給謝娟:「喏,給孩子吃吧。」
謝娟接過來朝男人微微一笑:「謝謝哥,你真是個好人咧。」
「兒子,快謝謝叔叔。」
謝娟扯了扯兒子衣袖,她兒子嘴巴也甜,張口就喊:「叔叔,你對我真好,等我長大有錢了,一定報答你。」
上鋪男擺擺手:「一個罐頭而已,謝啥呀,孩子喜歡就拿著吃吧。」
謝娟還是第一次吃肉罐頭,不會開,上鋪男見狀主動幫忙:「我幫你。」
上鋪男手指不知道扣到哪兒,罐頭刺啦一聲就打開了。
謝娟頓時崇拜地看著男人:「好哥哥,你這也太厲害了!」
上鋪男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反手又掏了兩個橘子,半包水果糖給謝娟。
溫寧在旁邊看得驚呆了,怪不得劉軍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跟謝娟搞到一起,就這一口一個好哥哥的,那崇拜的小眼神,滿滿的情緒價值,簡直中年男人必殺技,一殺一個準。
雖然溫寧私底下也沒少叫陸進揚哥哥,但這種技巧怎麼說呢,跟自己對象用,那叫情趣。
對別人對象用,那多少有點越界了。
溫寧瞥了眼旁邊的陸進揚,見他正襟危坐,好像一點都沒察覺對面的一幕,便控制不住的思緒飄散,要是有女人這麼對陸進揚,陸進揚什麼反應?
很快,溫寧就知道答案了。
謝娟對面的上鋪男在中間站下車,後半程鋪位空著,謝娟正好讓兒子上去躺。
到晚飯點,列車員過來賣盒飯,跟來的時候菜式一樣,溫寧沒胃口不想吃,陸進揚便只買了一盒。
列車員收完錢,轉頭看向謝娟:「同志,你要嗎?」
謝娟沖列車員靦腆一笑,然後小勾子一樣的視線飄向陸進揚:「陸哥,這盒飯好吃嗎?」
陸哥?
溫寧豎起耳朵,淡淡地瞥了眼陸進揚。
結果陸進揚頭都沒抬一下,聲音冰冷:「我比你小,別亂了輩分。」
噗,輩分…
聽到這兩字,溫寧差點笑出聲,沒想到陸進揚嘴巴還挺毒的,輩分一抬出來,那旖旎氛圍瞬間就給破壞掉了。
對面謝娟也察覺到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是第一次在男人身上碰壁,沒控制住的臉色一僵,隨即又沖列車員尷尬一笑:「那算了,我怕不好吃,謝謝啊同志。」
列車員推著餐車走了。
到晚上。
車廂內漸漸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溫寧換到了上鋪,陸進揚在下鋪睡。
謝娟看對面上鋪的身影久久未動,一顆心蠢蠢欲動。
白天她就想打陸進揚的主意,看著他手腕的表,身上的軍服,一看就是高幹子弟,家境肯定不錯,她沒想過要跟他發展什麼關係,只是想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就像上鋪男那樣。
但凡沾謝娟手的男人,她都要撈一把,小到一顆蔥,一個饅頭,都行。
時間久了就習慣了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
見到男人就忍不住想撈點好處。
晚飯那會兒試探了陸進揚一回,沒想到被陸進揚給下了面子,不過這更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奈何溫寧盯得緊,她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而此刻,昏暗的光線中,謝娟慢慢睜開眼睛。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陸進揚的床鋪邊,伸手試探地往他身上摸,起初陸進揚還以為是溫寧,因為溫寧經常這麼撩他,他閉著眼睛抓住在他身上作亂的手,但馬上就覺得入手的感覺不對,溫寧的手又軟又嫩,一點指紋都沒有,但這隻手,還有老繭,他一把甩開的同時猛地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的人居然是謝娟,聲音頓時冰寒瘮人:「你幹什麼!滾開。」
謝娟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女同志,相反,她大膽得很。
深知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她不僅沒走,還柔聲道:「陸哥,你別這麼凶嘛,我看你一路上都在照顧對象,也沒人心疼心疼你,你肯定累了吧?我跟村裡的老苗醫學過推拿,我給你放鬆放鬆。」
「你放心,我悄摸的,不會驚動你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