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曉立即眼巴巴的看向門口,沒一會就見韓瑾正手裡端了一碗藥進來。
想到要喝藥,蘇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有人喜歡喝藥的!
看著小姑娘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韓瑾正心內不由發笑,還是小孩子呀,竟然還怕喝藥的。
他故意肅起張臉,「杜醫生說了,這藥,喝一次就可以了。」
見小姑娘仍然氣哼哼的,轉眸帶出笑意,摸了摸她的頭髮,耐心輕哄,「蘇蘇乖,就喝這一次,喝完哥哥給你糖吃。」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糖吃。
小姑娘臉上這樣寫著。
可是他哄人家的語氣那麼溫柔,她也不好不給面子的,是吧。
某人心裡自我和解著。
小姑娘乖乖張開嘴,任由男人給她餵藥。
一勺又一勺,苦苦的藥汁咽下去,蘇曉一張臉都皺了起來,嗯,苦!
苦是吃了,糖呢?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
韓瑾正:……
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水果糖,剝開,塞進了小姑娘微微張開的小嘴裡。
「喏。」
淡淡的甜味終於沖淡了嘴裡的藥味,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笑著,
「哥哥,你怎麼會帶著糖?」
他怎麼會隨身帶著糖呢?還不是怕某個小傢伙不肯乖乖吃藥。
「剛剛去供銷社買的。」男人如實說,心中卻不由得考慮起以後隨身帶糖,哄哄小姑娘還是可以的。
看著小姑娘吃得很滿足,他也,很滿足。
可惜,大隊的供銷社只有水果糖,沒有像海市那樣花花綠綠的糖果。
「啊!?」真沒想到,他竟然去買糖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似乎是從被毒蛇咬上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一直飄著的情緒這一刻才定了下來。
男人無奈又寵溺的笑,揉了揉她的髮絲,小心翼翼地將此刻仍一臉蒼白的小傢伙摟入懷裡。
不止她怕。
他也怕。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恨不得將小姑娘揉入自己的身體裡,若不是在外面,此刻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只抱著她。
蘇曉又記起來一件事,緊張的抬眸問,「哥哥,你喝藥了沒有?」
哥哥幫她吸了毒血,杜醫生剛才交待了他也要喝這個清蛇毒的藥的。
「喝了,別擔心。」
聽聞男人喝了,蘇曉才放心了,要是他因為給她吸毒血發生什麼事,她可萬死難辭其咎。
男人摟著小姑娘安撫了好一會,才將碗收拾了出去,一會又拿著一包草藥進來,「走吧,我先送你回知青點。」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但當務之急是要先安置好她。
蘇曉乖乖的伸出手,男人俯身將她背了起來。
她看到他手裡拿著的藥包,「哥哥,這是什麼?」
不是說喝一次藥就行,難道回去還要喝?
「這是給你敷傷口的藥,我拿回去,以後每天去知青點給你換藥,這樣你就不用來衛生所了。」韓瑾正邊走邊說,他小心的看著路,可不能摔了背上的小嬌嬌。
哇,哥哥實在太貼心了,知道她抗拒敷藥其實就是懶,她只是抱怨了幾句,他就接下了幫她敷藥的這個任務,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呢?
額,蘇曉再一次慶幸自己早早就將這個男人扒拉回來了。
男盆友照顧女盆友什麼的,唔,天經地義。
想起剛才在地里發生的事,韓瑾正的眼眸暗了一瞬,要不是周喜,蘇蘇怎麼會遭這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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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
韓瑾正抱著蘇曉匆匆忙忙離開後,地頭炸開了。
其實蘇曉被周喜撞向毒蛇的方向再到她猝不及防被咬,到韓瑾正幫她吸出毒血後抱走,也就是短短的幾個瞬間。
有些人直到韓瑾正和蘇曉走後才回過神。
這裡面就包括罪魁禍首周喜和蘇曉的好閨蜜林秀芬。
周喜的所作所為,林秀芬在田埂上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看到周喜崩潰的看著韓瑾正抱著蘇曉離開的身影,林秀芬不由哼道,
「哼,還好意思看,要不是某人,小小也不用受這麼大的罪,說到底,小小也是代人受過。」
她在田埂上看得真真的,毒蛇原本是往周喜那個方向的,周喜看到後完全可以避開的,可是她卻避去了小小的方向,更甚的是,把小小往毒蛇的方向推,這可不正好撞上了嘛!
可以說小小被毒蛇咬,完全是周喜的過錯!
周喜咬著牙,心卻在滴血。
她推蘇曉,完全是臨時起意,誰叫這個賤人總纏著韓大哥。
她看到好幾次他們走在一起,要是這賤人被蛇咬死了……
沒錯,她看到了那蛇,知道它是皮皮灰。
這才故意推了蘇曉一把,讓她迎面撞上毒蛇。
蘇曉也如她所願的被咬了。
唯一沒想到的是,韓大哥竟然毫不猶豫的幫她吸毒血,那可是能要人命的毒血!
他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
如果剛剛是她被咬了,他會不會這樣毫不猶豫的救她?
周喜心中自然知道答案,所以她更憤憤不平!
他們認識那麼久了,卻抵不過這認識才一年多的!
說到底,還不是看上了她的臉。
這狐狸精,不知道什麼時候迷惑了韓大哥。
周喜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圍觀的人不停地指責著她。
心裡卻對這件事並沒有多擔心,再怎麼樣她也只是一個知青,大隊會為了知青難為一個本地人?
更別說他們周家有多勢大,上次那樣還不是輕飄飄揭過啦。
她唯一難過的是,韓大哥果然看上了這個狐狸精。
不行,韓大哥是她的,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拆開才行。
沒多久,人群圍得越來越多,周喜的老娘王萍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聽到眾人指責她女兒,她立馬不幹了。
逮著人就忿了回去,
「說到底只能說這蘇知青命不好,我家喜兒只是運氣好的避開了,那毒蛇想要咬誰難道有個定數?」
「畜生之所以說是畜生,難道還能聽人指揮?」
「所以今天這事呀,也怨不得我家喜兒。」
「再說了,那蘇知青不是有人幫著吸毒血嘛?我剛剛聽人說她好像也沒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