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嬌姐!您這邊走!」李大發乖順點頭,追了上去。
不過他臨走之前,低下頭朝楊鋼低聲說了句話。
情況本就不怎麼樣的楊鋼在這句話後,臉色更是煞白得像個死人。
甚至恨不能想要當場去死,不去面對今後那暗無天日的人生。
他萬分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老是跟缺了腦仁似的上林嬌嬌的門來找虐。
明明他之前都受到過慘烈教訓的。
明明他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打持久戰,不這麼心急的。
明明他之前……
「小發子。」
「嬌姐,我在!」李大發條件反射回應。
林嬌嬌停下腳步,不贊同的回頭看著他,「我還沒老,耳朵也沒毛病,能聽得見,你不用這麼大聲。」
李大發使勁咽了咽口水,控制聲線,點頭哈腰應是,「嬌姐,您有啥事,請儘管吩咐。」
內心苦逼Os:嗚嗚嗚X﹏X,女魔王怎麼老是這麼喜怒無常,好嚇人。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會是覺得沒解氣,又盯上了自己,想要收拾自己來泄憤吧?
林嬌嬌看不得他一臉苦相還慫唧唧的模樣,訓斥道:「抬頭挺胸,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弓著背畏畏縮縮的想什麼樣子?能不能有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兒?」
都敢在風口浪尖上泡自己好兄弟的女人,怎麼這會兒膽兒這么小?
不就是兩頓打嘛,至於變成這樣子?
就不敢把自己當人和她正常相處,非要當狗?
李大發心裡牢騷滿腹:……靠,你以為老子願意把自己放的這麼卑微呀!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女魔頭太兇殘!!我要是支棱起來,你打我怎麼辦?我又不是傻,
面上卻立刻抬頭挺胸,連連應道:「是,是,嬌姐說的是!」我真的(??ω??)栓Q
頭抬了,胸也挺了,只是這精神,還是沒站起來。
林嬌嬌沒眼看,挪開視線,繼續往前走,「剛才那個癟犢子二貨楊鋼,你記住了沒?」
李大發(O?O):……臥槽,這個女魔頭什麼意思?都當面揍人並殺人誅心了,還要想怎麼做?
怎麼辦?他好害怕!!
「記,記住了。」李大發抖著聲音答道。
「我覺得他思想覺悟真的太高太愛勞動,你覺得呢?」
李大發瑟瑟發抖:……臥槽,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果然女魔頭不愧是女魔頭,一招致命,服了!
「嬌姐,我明白了!我一定會讓楊鋼楊知青好好在廣袤無垠的土地上發光發熱的!絕對不辜負他的那崇高的思想覺悟和偉大的夢想。」
「你做主就好!」林嬌嬌滿意點頭道。
既然不懂事,那就要好好教教才行。
李大發:……臥槽,(?ò?ó)你個老六,好事全是你的,壞事全落我身上了。真是(??ω??)栓Q你呀!
壓下心裡滔滔不絕的不滿,他如春風拂面,笑容盈盈道:「好的!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知人善用的!」
內心冷笑:呵呵,要真是我做主就好了!我第一個就收拾你!
因為楊鋼的頭鐵,敢和女魔頭林嬌嬌硬碰硬,所以李大發即使因他受傷卻其實不怎麼對楊鋼有意見。
只是他受人掣肘,身不由己。
所以,只能對不起楊鋼了。
……
林嬌嬌知道李大發只是表面服她,聽她的話,實際上不知道心裡有多恨她。
但是她不怕,畢竟手上可是有三份丹書鐵券。
對方如果不能對她一招制敵,一擊致命,那最後死的,還不定是誰!
而且,在這偏僻村落,警察插不上手的時候,拳頭是真的能決定一切。
所以,即使李大發再怎麼恨,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反而還得把她當祖宗供著。
這次,路上再也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林嬌嬌在李大發的帶領下,順利來到了李保山支書的家,也終是見到了讓大隊長無比忌憚的老支書。
林嬌嬌一進入李家,看到搖椅上打著石膏的李支書,心裡是樂開了花,故意裝無辜純情來夾槍帶棒。
「你就是李支書吧,哎呀,真是久仰大名呀!
打來了之後,我就一直想要見見您老,可一直沒機會,今兒個總算是見著面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林嬌嬌,最新一批過來的知青。
年輕,又是初次見面,什麼也不懂,還得請李支書以後多多關照了。」
李保山:「……」這老油條般的招呼方式上怎麼回事?
他壓下心裡的怪異,笑容親和地伸手招呼道:「小林知青好!請坐,喝茶?」
「李支書果真有品味,這是明前龍井吧!可是難得的好茶!」
林嬌嬌也不拘束,很自然的坐在了李保山支書的對面,然後姿態優雅的端杯品茗。
那模樣,仿佛赴的不是鴻門宴,而是老友會。
「小林知青看來也是懂茶的!這確實是明前龍井,今年的新茶,是犬子從煙雨江南帶回來的。小林知青要是喜歡,待會可以帶一些回去。」李保山內心有些訝異,卻淡定自若道。
「李支書客氣了,這等好茶給我那是糟踐了,我可沒您這麼閒情雅致。
您老還是留著後用吧,畢竟您這往來無白丁,待客,總的有個好東西撐門面不是?
俗話說得好,這好鋼就該放在刀刃上。」
林嬌嬌言之鑿鑿的拒絕,隨即戳李保山支書的痛處道:「對了,李支書,我聽說您老前幾天出門公幹摔車了?您老這身子骨可是還好?沒摔壞吧!」
「這腿可是骨折了?不會是癱了吧?還能恢復如初嗎?
您說您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牛車雖然慢,可也是有危險的,您老不該這麼忽視它才對,要是……
您看去醫院看傷了吧?醫生怎麼說?怎麼不多住院幾天,恢復得可還好?」
一連串不中聽的問題砸下來,李保山臉上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也都給砸沒了。
林嬌嬌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可依舊卻當做視而不見,繼續機關槍突突道:
「哎呀你看我這張嘴,怎麼那麼賤呢,好好的話,總是這樣不中聽的說出來。
李支書,您老不會介意吧?!
哎呀,看我又說的啥話?李支書心胸寬廣,自然不會介意的,對吧?」
李保山:……這女娃子誰家的,這嘴怎麼這麼能叭叭,吵死個人了!
「自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