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發對於她的突然關心,不僅感覺不到任何溫暖,反而更覺寒涼,比剛才還讓他心驚肉跳。
感覺不對勁的他下意識想要轉身逃跑,逃離眼前的這個女魔頭。
可是,剛想把沉如鉛塊的身子掉個頭,他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破空的咻聲。
然後,李大發就感覺自己的屁股蛋上突然受到創擊,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失了重心的木偶人,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由於事發突然,又太過害怕,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所以,即使雙手下意識撐住地面給了緩衝,還是直接把自己磕了滿嘴血。
感受著嘴巴里鐵鏽的腥甜味蔓延以及身上的疼痛傳來,李大發一個沒忍住,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林嬌嬌鬆了松雙手,扭了扭脖子,放鬆了筋骨後,兩步上前,直接踩住李大發的屁股蛋,毫無感情道:「你,跑什麼?」
李大發被這句話氣得無比委屈,想要嚎啕大哭,想要開口指責控訴她欺負人。
但是,想到林嬌嬌那恐怖如斯的武力值和殘暴不仁的手段,只能硬生生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裡咽。
然後乖順的搖頭否認,否認他沒想跑。
不管面上怎麼乖順,內心依舊失控大罵:馬勒戈壁的,你還好意思問,我跑什麼你不知道嗎?你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林嬌嬌嘴角微勾,露出嘲諷的笑,低著頭裝作不明白道:「李大發同志的這個搖頭是什麼意思?對我不滿?」
「沒,沒有!我,我沒什麼意思!」李大發哪敢承認,磕磕巴巴否認道。
「嗯?」林嬌嬌發出一個威脅性十足的鼻音腔。
李大發立刻害怕解釋:「我,我,我是說我沒想跑,我只是,只是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換個姿勢而已,我,我不是想逃跑。」
內心Os:嗚嗚嗚X﹏X,女魔頭太欺負人了,有沒有哪位大俠能出來替天行道,替他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怙惡不悛的女魔頭,他願意以全部身家酬謝大俠的救命之恩、俠義之舉……
林嬌嬌哪能不明白他膽小如鼠的心理,卻還是裝作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是身體不舒服啊~,那,李大發同志,你現在舒服點了嗎?還難受吧?」
李大發感覺到這段話有問題,但是腦子一團亂麻,一時間內根本沒辦法想到,只能一言不發,以沉默應對。
林嬌嬌沒有在意,莞爾一笑,「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的是,我呢,之前也是跟老大夫稍稍學過一點點醫術的。
所以,讓我給你好好醫治一番怎麼樣?
保准藥到病除,比什麼都好使!」
話落,腳上的力道便加重了幾分,還轉動腳底板碾上了。
李大發瞬間因為暴擊而痛苦呻吟起來,「啊啊啊啊~喔喔喔~」
呻吟聲聽起來異常銷魂攝魄,感覺像是在受罪,可又不像是在受罪。
林嬌嬌剛開始也沒感覺有什麼,可是聽著聽著也感覺不太對,有點太過熟悉。
這聲音,好像是有點太銷魂了,就仿佛是那些A級銷魂現場傳出來的那種隱忍痛苦卻又欲罷不能……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林嬌嬌下意識的抖了一身的疙瘩,狠隨即狠的給了李大發的腦袋一巴掌,咬牙切齒道:「閉嘴,你特麼敢再給老娘發出這種鬼聲音試試!」
再次受到暴擊的李大發眼冒金星,明明恨得要死,卻又敢怒不敢言。
最後只能委屈自己,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出任何聲音,就怕女魔頭藉此機會向自己發難。
沒再聽到那種噁心的聲音,林嬌嬌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剩下的那點不舒坦,在幾個動作下去後,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其實,生意場上什麼場面沒有,這種聲音她也沒少聽。
但是,也得分分場合。
至少,面對李大發,面對此情此景,她只有無限厭惡。
神清氣爽的林嬌嬌收回了自己的泰山腳,施捨般對李大發道:「行了,算你識相。起來吧!」
李大發不確定這話是不是在試探他,所以不敢動。
林嬌嬌見他沒動靜,直接給了他一腳,不耐道:「我讓你起來,你給我裝聾作啞是不是?如果你想當聾啞人,我成全你!」
李大發見女魔頭又要生氣了,立刻蛄蛹著從地上起來,然後低著頭唯唯諾諾討好道:
「不用不用!起來了,我起來了!您有事,請吩咐!」
「帶路!」林嬌嬌有點不忍直視,翻了個大白眼。
李大發不明白林嬌嬌的意思,所以眼裡盡顯茫然之色。
「我說帶路,帶我去見見你的這位支書大伯。
不是,你來找我幹嘛你都給忘了不成?
是不是找抽呀你!」林嬌嬌示威性揮舞著拳頭。
李大發如夢甦醒般反應過來了,先是自我檢討一番,隨即恭恭敬敬的給女魔頭帶路。
剛走到半道上,就碰上了被秋收折磨得狼狽不堪的楊鋼。
楊鋼在城裡養尊處優慣了,根本就不能適應農村的生活,這幾天也真的是受夠了秋收的折磨。
他無數次想要逃離開,但是,不管是打出去給粉紅知己的電話,投出去給好兄弟的信件,發出去給家人的電報,全都都石沉大海。
外界沒有消息,他又都已身在林村,根本沒有資格說不,不然,等待他的,將是條件更為艱苦的農場。
所以,為了活著,他只能麻木不仁的接受一切安排。
儘管已經儘可能找機會偷懶了。
可依舊被日復一日的農活折磨得心力憔悴。
本來,他也想著要不試著認命算了,和同寢室的其他男知青一樣,勾個家境不錯或者能力不錯的無知女人來減輕負擔。
但是,不甘命運多舛的他還是想挺一挺。
可是,他所有的意志力在當看到與他同一時間下鄉,卻還如同城裡姑娘般光鮮亮麗的林嬌嬌時,直接不費吹灰之力,給整破防了。
「林嬌嬌,你們在幹什麼?」
林嬌嬌納悶回頭,看到是多日不見的狗皮膏藥,有些訝異也有些痛快。
訝異的是這才下鄉多久,曾經那麼一個到處開屏的花孔雀,此刻狼狽得連只草雞都不如。
痛快的是,她就喜歡看到狗皮膏藥倒霉,狼狽不堪的樣子,那樣子很能取悅她。
不過,狗皮膏藥這個眼神,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