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味道還挺好，要是多的話我都想買一些拿回家吃了。」唐幹事拿起一個青椒就吃：「這辣椒還有點甜嘞。」
「這洋柿子也甜，比大的都甜。」
「這黃瓜也好吃，就是小。」都不如手指頭長，要不是吃著黃瓜味，都以為這是切的黃瓜條了。
靳主任道：「你留點種，回頭弄點來咱們種在單位里。」
顧青禾道：「怎麼留種，我不會，要不移來兩顆栽在單位里唄？」
「能活嗎？」
「能吧，我就是種了育好的苗栽上的，長的挺好。」
「都開始掛果了就別亂移了，再移死了多浪費，我會，我和顧幹事一起去移啊。」辦公室的湯思思幹事笑著道。
「……」
縣武裝部里就有自己種的蔬菜，平時食堂里吃的大多是從外面採購進來的，也有自己種的。
就連他們辦公室里也不是擺的好看的花花草草的，而是用磚頭搭起來的裡面種的辣椒。
吃飯的時候，唐幹事他們這種喜歡吃辣椒的，揪一個就吃的噴香。
顧青禾也學著吃了一個，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
嘎嘎辣~
下午，顧青禾吃過飯就去門口了。
因為小胖崽白宴又來了。
顧青禾提著一兜蔬菜，小胖崽坐在距離縣武裝部有兩百米遠的地方。
乖乖巧巧。
要不是他·媽媽在旁邊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還以為這孩子就是坐在那裡玩的呢！
「顧姐姐！」顧青禾一出縣武裝部的大門，坐在那裡對勸說充耳不聞的白宴刷的就站起來迎了過去。
「胖崽崽~
「……能換個稱呼嗎？」
叫他胖崽能忍，叫他白嚴也能忍，你胖崽崽是什麼東東？
「好啊，胖崽崽。」
「……」
顧青禾就是故意的。
這胖崽每天都來，給單位里添了多少麻煩啊。
叫他一聲胖崽崽咋滴了？
拉著有點鬱悶的胖崽和白嚴媽媽去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三個人排排坐。
「給我噠？」
「恩，我自己在院子裡種的，我昨天休班回家了，單位的同事說你非得等我，說吧，啥事兒？」
「沒，沒事兒，就是想來看看顧姐姐。」胖崽垂下了頭。
顧青禾戳了戳胖崽的宣乎乎的腮邊肉：「我每天要訓練，要上班，還要照顧我種的這些東西，沒空幫著看孩子，所以，有事就說，沒事兒以後別來了。」
持到胖崽崽狹長的眼睛震驚的樣子，又補了一句：「你放假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寫作業。」
「顧姐姐也要寫作業？」
「是吖，我還得考試呢，你是不知道80分才算及格，胖崽崽我好苦啊！
你考試都得多少分？也是80分及格嗎？」
「……」
胖崽白宴突然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顧青禾當然是要照顧孩子的心思的。
「趕緊說，你最近考試得了多少分，班裡第幾名？」
胖崽很為難：「沒，我最近考試沒占著名次，倒，倒數。」
「哎？倒數你不好好學習天天來找我幹啥？我可是要勵志當全班，不，全年級，不行，全校，算了，全省第一的人！」
等胖崽參加高考的時候，應該就是各省出卷了。
既然要豎立目標，那當然是先來一個小目標了：以省為單位的。
省的小破孩每天沒事就亂跑。
胖崽白宴要懷疑人生了。
他不想對顧姐姐說謊話，可真話好打擊人啊！
顧姐姐要當全省第一的人，他是全班，不，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崽。
「那個，顧同志，白宴說你知道白嚴在哪裡是真的嗎？」旁邊一直沉默的白嚴媽媽突然問。
顧青禾：「什麼真的假的？小胖崽不就在這裡嗎？」
趁機又捏了捏胖崽的小胖臉兒，趕走了以後就捏不著了，能多捏一下是一下吧。
「不是白宴，是白嚴。」
「什麼意思，我真沒聽懂，崽，你說。」
白嚴媽媽和顧青禾的眼神都看向了被學習成績打擊到了的胖崽身上。
正抱著顧青禾給他水果蔬菜兜子發呆，臉蛋兒又被捏了，這才想起來他來的原因。
「我想和顧姐姐單獨說。」
「哎，行，我去那邊等著你。」白嚴媽媽立馬起身就走了，到約500步之外才停下。
顧青禾想攔都沒攔住：「你和你媽媽是在玩什麼遊戲嗎？」
有一個這麼聽話的媽媽，她竟然有點羨慕。
反正在顧青禾的記憶里，親媽孫桂花女士的身上就沒有聽話這樣的字眼。
來到這個年代了，想來也是沒有的。
否則怎麼可能把三個兒媳婦安排的聽話乖巧的~
「顧姐姐我會做夢。」
「恩，我也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聽我說。」
「小孩子家家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拿什麼夢來說事啊。」
就像和她一起穿來的全家人一樣，為了能更好的敷衍周圍的人，每天都在無中生人。
人家是無中生有，他們顧家都是無中生乾親~
「夢是的我死在被扔進河裡的那天。
夢裡顧姐姐你沒有出現，我死了。
死後我一直跟著奶奶，我以為是因為奶奶最疼我。
可奶奶其實是人販子，她賣了很多小孩，包括她自己的孫女。
她不喜歡白嚴這個孫女，也不喜歡我媽媽。
我媽媽生下我被奶奶賣給大山的人，媽媽偷聽到要逃跑，掉進河裡，爺爺奶奶嚇唬她再跑就淹死她，可剛生下孩子的媽媽沒撐多久真被淹死了。
我爺爺奶奶見她沒氣了，就扔到河裡不管了，後來大隊裡說是媽媽自己不小心掉進河裡死的。
我知道是爺爺奶奶淹死她的。
因為爸爸和城裡的女人要結婚，媽媽礙事，賣掉還能換錢，死了也就死了。
城裡的女人生了白嚴，一出生就被奶奶抱走賣掉了。
以相剋為名，不讓城裡的女人見孩子。
三年後，我成了白嚴，被接到了城裡。
我原來的媽媽連個墳頭都沒有的就被扔在臭糞水溝里。
城裡的媽媽不知道她閨女被賣了，爺爺奶奶讓她生孩子，她又連生了三個都是女兒，兩個在賣的上死了，還有一個沒名字的也被賣了。
爺爺奶奶說要是有了其他的孩子就不愛我了，其實他們只是想賺錢。
顧姐姐，你放開我，我沒瘋，我還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