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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神神叨叨的改仙,秀梅嬸冷靜了幾分,詢問道「什麼意思?」
「來,你這邊坐」說罷拉著秀梅嬸在一邊的樹蔭下坐下,這才繼續說道「你看那馬淑芬,來這兒不就是要錢的麼,本來還找不到你茬,你現在上杆子過去不是給人家送上門麼,就算你不給,她也沒理由要,那不是平白添堵,再說了,南橋丫頭不是下午還來嗎,人家上門,咱屋裡折騰的這麼難堪,不合適不是」
要說提起要錢的事兒,秀梅嬸更加氣了,但一說到南橋今兒過來,心裡的那點兒氣也消了不少,她們家本就跟南橋家差距太大,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川子拖後腿,便也就打定主意坐了下來
但轉念又一想「不行啊,這死老婆子還不知道啥時候走,這萬一待到下午,跟南橋撞上,那不是也挺不合適嗎」
「那怕啥啊,大兒媳娘家來人 還不能看看了,咱又沒跟她折騰,有啥不合適的,再說了,下午不是川子也在嗎,她那寶貝兒子要是不怕被揍,就可著勁兒作妖唄」改仙嬸說著訕笑了一下,話出口才意識到這盛言川在這方面確實名聲不是很好聽,她作為個長輩當著人家媽的面兒這麼說確實有些不合適
秀梅嬸看著她的表情,也笑了笑說道 「沒啥,咱這麼多年鄰居誰還不知道誰家啥樣啊,那小子自小就那樣,倒也沒說錯他」
「誒,不說這個了,反正你別上趕子過去,人說不準就等你去呢」改仙嬸又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了,行了,我去告軍子一聲,這幾天讓芽芽跟我們一起」
「行,那你快去吧」改仙嬸擺擺手,起身繼續幹活
這幾天村子裡抽了幾個男人去開荒,盛言軍正好在這其中,開荒的地碎石比較多,收拾起來怪費勁兒的,折騰半上午,比以往一上午的工都要累,好在就今兒上的工能翻倍,但也值了
彎腰幹活的盛言軍身後突然傳來秀梅嬸的聲音,盛言軍詫異的回頭看來,不知道這個時間秀梅嬸為啥會在這裡
「軍子,芽芽這幾天在我們那兒住,你回去告你媳婦兒一聲」
盛言軍抬頭看到抱著芽芽的改仙嬸,以為是改仙嬸看他倆剛忙活日子不容易,想幫著帶帶,心中一暖,所以感覺解釋了一句「沒事兒,媽,我倆能行,剛開始有些不適應,慢慢就好了」
「誰管你倆容易不容易,慢慢就好了,只怕那會兒我的芽芽也得丟了,總之這幾天芽芽在我這兒住,你回去說一聲」說罷轉身就走
只留下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的盛言軍....是我錯付了唄...
直到看到秀梅嬸走遠,盛言軍也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啥,但總之是孩子的奶奶,帶著就帶著吧,接著又繼續手裡的活兒
上午上完工,累到話都不想說的盛言軍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走去,剛走到院門口便聞到了院子裡傳來陣陣的肉香,以為是惠萍知道他這幾天上工辛苦,專門犒勞他的,疲憊的面容也帶上了幾分神采
「惠萍,是燉肉了嗎?今天的活兒確實...」盛言軍推開院門,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坐在廚房門口的餐桌上,大快朵頤的馬淑芬母女,那吃相就像是多少年沒吃過東西一般,肉湯糊了滿嘴,盛言軍看著滿臉嫌棄,但還是喊了一聲
「媽和何平來了啊」
馬淑芬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盛言軍,想著畢竟是女婿家,敷衍著說了一句「軍子回來了啊,趕緊吃飯吧,媽和狗蛋餓了就先吃了,你別介意啊,惠萍趕緊再給軍子盛碗飯」
「嗯,您先吃吧,我先去洗一下」盛言軍說罷轉身去洗了把臉,等在坐在桌子上時,馬淑芬和狗蛋已經吃完飯了,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摸著吃的圓滾滾的肚子砸吧著嘴,一臉饜足
看到盛言軍過來,馬淑芬這才說道「軍子幹活兒累了吧,多吃點,看你媳婦兒多好,知道你累了,專門給你燉了肉」
盛言軍看著桌上幾乎要空了的大碗,這二人吃的只留下了一些肉湯和土豆,大塊的肉基本都吃乾淨了,勉強能挑出來幾塊碎肉
要是沒看錯,剛剛這二人吃的應該是純大米飯吧,他和惠萍碗裡大米中夾雜的番薯是怎麼回事?
盛言軍沒有接馬淑芬的話,面色有些不悅的看向惠萍,惠萍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心不在焉吃著碗裡的番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盛言軍瞧著馬淑芬母子倆在,就算是心裡不滿的很,但也給足了媳婦兒面子,什麼都沒說,埋頭吃了起來,幹了一上午工確實又累又餓,現在也不想計較這些
吃了幾口,盛言軍突然想到了芽芽,開口問了句「芽芽這幾天在我媽兒,對了芽芽怎麼去我媽那邊了?」
「我...我不知道她去媽那兒了啊」惠萍結巴的說著
這下盛言軍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知道惠萍重男輕女,一直想要個兒子,所以不太重視芽芽,但現在惠萍明擺著既不知道芽芽在哪兒,也沒去找,反而在這兒給她那個媽和弟弟燉肉吃!
盛言軍越想越氣,啪的一聲將碗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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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既不知道芽芽出去,也沒有去找是嗎?」
「她..她能去哪兒啊,村子就這麼大...」
「你不知道附近村里流竄著有拍花子嗎?芽芽才多大,她是個能自己出去玩兒的?」盛言軍其他事兒上都能忍他,但芽芽是他的孩子,他瞧不上馬淑芬的重男輕女,自然也不會允許惠萍如此輕待芽芽
惠萍自是知道自己理虧,上午知道芽芽自己跑出去,也是有些著急,當時正要出去找的時候,被馬淑芬勸了回來,說不遠處就是她奶奶家,附近鄰里鄰居的都認識,想必是跑去哪裡玩兒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但她也沒想到她會跑到大路上去啊
「我...我哪知道她能跑那麼遠啊,現在不是沒事兒嗎,要..發這麼大火啊」看著盛言軍越來越黑的臉色,惠萍越說聲音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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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這樣,以後也別說什麼在家帶孩子了,一起去上工吧,實在不行孩子讓桃花帶著玩兒,反正在家你也不看孩子」盛言軍語氣堅決,不允許惠萍反對,以往他心疼媳婦兒,不用他上工,既然在家也不做這些事,不如去上工
聽盛言軍這麼說,惠萍也委屈的很,上午媽要吃肉,家裡分家的時候也沒有分肉,這肉還是她好說歹說花了高價從別人家買的呢,買回來一上午都在廚房忙活,一下也沒休息,這不是他回來也吃上肉了,怎麼能說她在家啥也不干呢
沒等惠萍爭辯,一邊的馬淑芬不讓了,「軍子,你咋能這麼說你媳婦兒,要我說啊,就是你那個姑娘主意太大了,小小年紀就敢自己到處跑,就該把她扯回來打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跑,我跟你說,這孩子不打不成才,尤其是女孩子,不然以後膽子大了不得隨隨便就跟哪個男娃鑽草垛子」
馬淑芬自顧自的說著,壓根沒看到盛言軍越來越黑的臉
聽著馬淑芬越來越難聽的話,盛言軍終是沒忍住開口「媽,芽芽是我的孩子!我不管您是怎麼教育孩子,願打願罵那是您的自由,但在我們家,沒有打孩子這一說」
馬淑芬見盛言軍跟她說話都這麼沖,下意識的就想開罵,但正要開口,對視上的一瞬間想到了今天來的目的,看了眼一邊事不關己的兒子,馬淑芬將要罵出口的話咽了回來,話頭一轉繼續說道「我這不都是為你們好嗎,不願意聽就算了」
盛言軍看也沒看她,一點接話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如此生氣的盛言軍,心裡不由的也有些生惠萍的氣,連個孩子都看不好,要不現在也能趁機攛掇攛掇他回家多討要些錢票
但眼下不是個合適的機會,當著盛言軍的面也不好說,看來還是下午等盛言軍上工以後,再把惠萍手裡的錢要來
打定主意,馬淑芬也不跟盛言軍二人在這兒坐著,準備去回惠萍準備的屋子睡個午覺
「那軍子你先吃,媽上歲數了,得睡一會兒,你們吃完趕緊收拾了也休息會兒」說罷便起身拉著自己兒子去了一邊的屋子
留在院中的盛言軍和何惠萍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無言的默默吃飯,盛言軍這頓飯可謂是吃了一肚子氣,三兩口吧啦完,就回房間午睡了,只留下惠萍在院子裡默默收拾
因著開荒的地方有些遠,盛言軍便提前起床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馬淑芬母子倆還在睡覺,盛言軍看了那房門一眼,問道「你媽跟你弟準備待多久?」
惠萍把盛言川的水壺灌滿水,這才說道「沒說,但估計下午就要回了吧,我爸一個人在家,沒人給做飯」
「嗯,咱家裡錢有多少,你有數,我也有數,收好了,以前零零散散拿東西回去我不管,但現在咱家什麼情況你自己清楚,你想生兒子我們也得有能力養,所以那些錢,別給你娘家往回拿」
盛言軍這話語氣雖然很平和,但說得不算輕,惠萍臉上一時也有些難堪,囁喏著開口「我知道,不會的」
得到惠萍的保證,盛言軍也放心了一些,終究是過一輩子的人,盛言軍也不想兩個人互相防備,接過水壺就出了院子去上工
鎮上...盛言川和南橋醒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二人起來洗了個澡,在空間裡吃過飯,南橋換了身格子裙,這才帶著盛言川閃身出了空間
將準備好的禮物綁在后座上,確定固定好之後,盛言川這才讓南橋坐在前面的橫樑上,騎車往村里走去
這個自行車上,盛言川為了讓南橋坐的舒服,專門幫了一些軟墊,這會兒就算是坐在橫樑上,也不會有硌人的感覺
微風習習,南橋一整個被圈在盛言川懷中,周身都是盛言川好聞且熟悉的味道,南橋心情愉悅的哼起現代的歌
美人在懷,又是去自己家見家長,盛言川一整個精力充沛,腳下蹬著自行車的動作也格外有勁兒
來到村口,這個時間各家應該剛剛午睡起來,所以路上還沒多少人,南橋本想著先去知青點看看,但估摸著等她過去了,念念應該也準備去上工了,所以便決定先和盛言川將東西放到秀梅嬸家,然後跟他一起去地里找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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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秀梅嬸家門口,南橋跳下車子,很是自覺的上前推開院門,一邊喊著「秀梅嬸,盛大叔,你們起來了麼?」
身後的盛言川看著蜀門熟路的南橋,像是回自己家一般的熟悉,臉上的溫情越發明顯,他的小姑娘可真可愛
相較於盛言川心中的柔軟,屋裡的秀梅嬸還有桃花可謂是激動到不行,連帶著被秀梅嬸情緒感染到的芽芽都在歡呼拍手
桃花本就喜歡這個南橋姐姐,此時聽到南橋的聲音,第一個從屋裡跑了出來,在看到南橋後撲了上來一把抱住南橋,開心的說著「南橋姐姐,你回來啦,桃花好想你呀!」
南橋被桃花撲的退後一步,還是身後的盛言川眼疾手快的拖住了她的腰,這才避免了摔倒
南橋站穩後摸著桃花的頭髮,語氣溫柔的說著「這幾天沒見,小桃花是不是長個子了呀,都到姐姐下巴這兒了」
「是麼是麼?桃花也要長姐姐這麼高」桃花說著鬆開南橋,拉著她往秀梅嬸那邊去
房門被南橋推開,盛大叔已經收拾好,正要開門,看著南橋過來,一向不苟言笑的盛大叔此時臉上也帶了些和煦的笑容,「南丫頭來了,快進屋吧,桃花,給你南橋姐姐倒北綠豆水去」
「好嘞,我這就去」桃花蹦蹦跳跳跑去了廚房
「謝謝叔」南橋道了聲謝,朝屋裡走去,看到了正在給芽芽穿衣服的秀梅嬸,南橋知道他們分家,在看到芽芽在的時候,心中雖有些疑惑芽芽怎麼在秀梅嬸這邊,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在奶奶家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