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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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長,不知道,新的知青宿舍需要多久能蓋好啊」王玉曼問道

  「大概一個多月吧,最近正值農忙,只有下工後才能去蓋」

  「那住村民家的話一個月得多錢啊」秦芳問道

  「一個月一塊,至於吃飯給錢,給糧還是給票你們自己商量」大隊長眼神都沒給秦芳,語氣不是很友好的說了一句

  「這麼貴,頭一次聽說下鄉還得自己花錢租房子的」秦芳這個大炮仗又沖在了前面

  倒也不是她非得跟大隊長找茬,實在是自己下鄉家裡把她的下鄉補貼要了去,只給了她30塊錢,糧票也沒幾張,這下一個月就要一塊

  她都擔心她活不到領工分的時候

  更別提南橋現在那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完全不接她茬,要從她這邊挖到好處還不知道得下多大功夫

  大隊長聞言正要發火,被旁邊的婦女主任攔住使了個眼色,這才偃旗息鼓

  「這位小知青呀,我是村子裡的婦女主任,你叫我秀梅嬸子就好,這個住村民家裡的事情,我們也是提前和公社報備過的,收多少錢也是公社定的數兒,你要是不願意呢,可以去鎮上打申請去,要不我們大隊出面把你遣返也是可以的,你看怎麼樣呢?」

  聽著婦女主任的話,秦芳也歇了心思,剛剛確實是她衝動了,現在被她一點,也不敢多絮叨了

  這要是被遣返,那可是要那可是會被公開通報批評的,甚至都不會有單位錄用她

  於是,秦芳只能訕訕的閉了嘴

  秀梅嬸子見她不說話,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商量下,儘快做決定,大家還等著回家做飯呢」

  「大隊長,我可以住村民家裡」南橋舉手說道

  一邊的沈念見南橋同意去村民家裡住,於是拉了拉南橋的衣角,小聲的詢問道「橋橋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當然可以啊」南橋毫不猶豫的應道

  沈念聞言也趕緊舉手說道「大隊長,我也同意,只不過我能不能和橋橋分在一個村民家裡呀?」

  大隊長本來對這倆長得過分好看的女孩子沒啥好印象,覺得這倆光好看啥活兒也干不來,但見她倆這麼配合,便也緩和了幾分,語氣平淡的說道「當然可以,不過要是分開兩個房間住的話,各是各的錢」

  「沒問題」沈念爽快的應道

  「那你們三個呢」大隊長沒好氣的問道

  「要不,我也去村民家裡住吧」董佳妍看了眼旁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的蘇木,語氣帶了幾分委屈

  她家境也一般,但為了維持白月光的人設沒法自己開口和王玉曼還有秦芳爭,所以很希望蘇木可以為她爭取一下知青點住宿的機會,那樣她也能離蘇木近一些

  哪知蘇木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其他二人的口,大隊長簡直沒了耐心,疾言厲色的說道「快點,眼瞅的天就要黑了,還要大家等你們多久」

  秦芳見狀搶先開口說道「那我住....住知青點,佳妍,你和玉曼條件都比我好,你們應該不介意的吧」說罷便理直氣壯的看著二人

  董佳妍臉色一僵,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這才說道「不...不介意」

  王玉曼卻一言不發,只是趁著眾人沒看到翻了個白眼,雖說他們算的上朋友,但也塑料的很,這秦芳小便宜占慣了,有這個舉動倒也不奇怪

  大隊長見二人沒什麼反應,於是繼續說道「那就這麼定了」

  「你們兩個去秀梅家吧,不是要一起住嗎,她家老宅那邊正好夠你倆住」大隊長指著南橋和沈念說道

  「你們倆一個去王婆子家,一個去趙嬸兒家」大隊長對董佳妍和王玉曼指了下王婆子和趙嬸兒

  「行了,都去吧,這兩天你們該置辦啥就置辦啥,大後天新知青正式開始上工」說罷便領著新知青去了知青點

  至於暫住在村民家裡的知青正跟著村子裡的人準備往住處去

  大隊長這次安排的村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都是年過五旬的老人了,家裡除了老兩口就是兒子和兒媳,下面就是一些小孩子,倒是也適合女知青住

  至於秀梅嬸子家的老宅,是近幾年兒孫們都長大住不下了,才蓋了紅磚大瓦房,將這座老宅子空了下來

  等南橋和沈念跟著秀梅嬸子來到老宅子,便看到了這個乾淨整潔的院子

  「這兒啊原本有三個睡覺的房間,但有些雜物放不下,我就堆在陰面那個房間裡了,另外還有個正屋和陽面的房子,一大一小,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你們自己選」

  「嬸子,念念,我住小的那個吧」對此沈念沒什麼意見,本來房間大小她也不是很在意,小一些還能布置的溫馨一些

  「那這樣,你來」秀梅嬸子帶著南橋來到側邊的屋子,沈念則獨自去了另一間臥室

  南橋打開房門,裡面是一張大炕,屬實算不上小,房間內有個裡外連通可以燒炕的地方,炕上靠牆的位置還放著兩個大炕櫃,炕邊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不算多舒適,卻也足夠南橋在這邊生活了

  「嬸子,房間裡的柜子我都能用嗎?」

  「當然,這屋裡的你都能用,要是還有什麼不夠的,村尾李木匠家能打柜子桌子,倒也是不貴,給點糧食或者錢票都可以,你可以去瞧瞧」

  南橋聞言乖巧的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錢,又將司念剛剛給她的一塊合在一起,給了那婦女主任說道「嬸子,這是我們倆這個月的房租」

  「哎,閨女不著急,你們先住著,這往後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會兒」

  「哎呀,嬸子您收著吧,這租金給了我們才能放心收拾呀,而且我還有件別的事兒想麻煩您呢」

  「啥事兒啊閨女,你跟嬸子說」秀梅嬸子見退拒不過也就接了過來

  「嬸子,我這次來,拿不了那麼多東西,所以被褥家裡人給我郵寄了過來,但現在還沒到,不知道咱誰家有新的被褥嗎?我想換一套,錢票什麼的都可以」

  這會兒私下還不允許買賣,所以用換來說更含蓄一些

  司南喬的空間裡倒是床鋪被褥都不少,再不濟在空間裡睡覺也行

  但隔壁的沈念是知道自己行李有多少的,面子工程總得過的去,於是直接和眼前這個婦女主任開了口

  「這樣啊,現在家家戶戶都不富裕,要是說新的是有些不太好找,舊得你介意不,倒也乾淨的」秀梅嬸子想著城裡姑娘比較講究,不知道會不會介意他們村里人的東西

  「不介意的嬸子,能有已經很不錯了」反正自己也不打算用,新舊倒也無所謂,總之就是走個過場嘛

  「那我等下讓我家小閨女給你送過來,錢票啥的就不用了,等你的東西拿上以後你再還給我就行啦」

  南橋見狀也就痛快應了下來,反正往後日子還長,等下去家裡拜訪的時候多帶些東西過去就好啦

  「好嘞,那多謝嬸子啦」

  「哎呀,客氣啥呀,嬸子家就在那邊,有啥事兒就過來找嬸子啊」秀梅嬸子熱情的說道

  「哎,好嘞嬸子,以後可多的是麻煩您的機會呢」南橋語氣嬌俏的說道

  對於秀梅嬸子,她的印象很是不錯,也沒有村里一些老嬸子身上不招人待見的八卦勁兒,所以南橋也樂得套個近乎

  「行啦行啦,你這丫頭,家裡咋捨得讓你來這麼遠的啊」秀梅嬸子看著司南喬白白嫩嫩的小手,嘆了一聲氣說著

  南橋聞言也不接話,仿佛沒聽到這句話一般笑的天真

  對於下鄉這件事,她並沒有很反對,只是每次一提起來,這個下鄉的理由都讓她氣得牙痒痒

  「哎,你們趕緊收拾吧,等下讓我家小閨女桃花把被褥給你送來,然後你們跟她一起上家裡來吃完飯啊」秀梅嬸子一邊說著一邊往院門外走去

  「好嘞嬸子」

  將秀梅嬸子送走,南橋便去了沈念的房間,南橋進去的時候沈念正擺弄著自己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

  見南橋走了進來,沈念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開心的和南橋分享著自己的喜悅「橋橋,我以為我們來了住宿條件會特別差呢,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院子住,而且還能一人一間房,瞬間覺得下鄉一點也不苦了」

  南橋聞言在心裡補充道「等你掰玉米棒子的時候就不會這麼想了.....」

  「剛剛秀梅嬸子讓晚上去她家裡吃飯嬸子不肯收錢票,所以我想著帶些東西過去,你看你呢」南橋問道

  「那我等下也翻一翻,看拿些什麼」沈念一邊說一邊想著等下拿些什麼合適

  南橋見沈念應聲,便也準備回房間收拾「那念念你先收拾著,我也去整理下」

  「好呢,橋橋」

  南橋轉身回了房間,從空間裡取出來個看起來不是很顯眼的小木盆,去院子裡從井裡接了一盆水,回房間擦洗屋裡的柜子

  南橋整個人腰酸背靠,才將屋裡的桌椅板凳窗戶柜子擦了個乾淨

  不禁感嘆,這副身體還真是從沒幹過體力活兒啊,得虧天生基因好身材好,不然這一整個只知道吃啥都不干,不知道得胖成啥樣

  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上的不適,南橋開始收拾自己包裹里的東西,將所有東西歸置好

  南橋這才將準備帶去嬸子家的糕點拿出來放桌上

  正要出門看沈念收拾的怎麼樣,門外便傳來一陣小姑娘的喊聲

  「知青姐姐,知青姐姐」

  南橋聞聲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見是一個抱著被子的十來歲的小姑娘,身後還跟著一個兩三歲步履蹣跚的小姑娘

  於是快走幾步,上前將院門打開,準備接過小姑娘手中的被褥

  「你就是秀梅嬸家的桃花吧」

  但還不等她碰到被子,就被小姑娘躲了開來「知青姐姐,這個很沉的,我來就好」

  「姐姐,我叫盛桃花,這是我大哥的女兒,叫芽芽」

  「姐姐,你是住這個屋子是嗎?」桃花說著便大大咧咧的進了剛剛南橋出來的那間屋子

  「對,是這間,辛苦小桃花啦」南橋見也爭不過,便也由著她去了

  桃花一進房間,便有些莫名的興奮,果然是城裡來的知青姐姐,這才過來多長時間,就能把房間收拾的這麼幹淨,還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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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南橋桌椅的時候用了現代的清潔劑,所以房間中有股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桃花不知道這是什麼的味道,只是覺得特別好聞,以為城裡來的知青姐姐用的雪花膏的味道

  不禁有些羨慕,她從來沒用過,只是見大哥給嫂子買過,但嫂子寶貝的很,一直收在柜子里從來不讓別人碰

  但似乎印象中也沒有姐姐房間裡的氣味好聞

  「姐姐,那我把被褥放在這裡啦」桃花將被褥放在床腳,乖巧的對南橋說

  「好呢,這個是姐姐感謝桃花幫姐姐送被褥的」

  南橋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粉色的發卡,很普通的材質,是她逛tb的時候偶然看到的,100塊買了一大袋子,但在這個年代卻是村里小姑娘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

  畢竟誰家也捨不得花幾毛錢買這麼個東西

  「姐姐,這個是不是好貴的,我不可以要的」桃花看著好看的發卡有些心動,卻也知道這個很貴不能要

  「可是桃花幫姐姐送被褥了,那個多沉呀,你不要的話姐姐也該不好意思啦,而且你看,這個發卡上是一朵小桃花呢,和你的名字多配」

  桃花心動的很,有些猶豫,南橋見狀,直接將發卡別的桃花的鬢角說道「是你的啦」

  桃花抬手摸著自己頭上的發卡,喜笑顏開

  拉著南橋的手一直說「謝謝姐姐,桃花很喜歡呢,以後姐姐有什麼活都可以喊我去做呢,我力氣可大了呢」

  「好呢,姐姐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找小桃花好嗎」

  「好呀好呀」

  「走吧,我們去另一個姐姐那邊,喊她一起去你家吃飯」南橋看著笑的甜美的桃花,自己也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

  「念念,嬸子家的小女兒來喊我們去吃飯啦,我們一起過去吧」

  「誒,來啦橋橋」話音剛落,沈念拎著一包東西從房間內出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女孩

  瞬間眼睛帶上了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