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爺,他這匪里匪氣的名兒是改不了了吧」南洲和南泊走遠,那輕飄飄的聲音卻如一道重擊落在門口那男人心上,剛剛鬆懈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橋橋這是中午飯嗎?怎麼這會兒吃起來了」南洲一進辦公室,瞧著在沙發上窩著吃零食的三個人,剛剛臉上的冷意頓消,笑著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中午忙,隨便對付了幾口」南橋放下手中的吃食,乾巴巴的屬實算不得好吃,也就是餓的不行墊墊罷了
「想吃什麼,哥給你買去,這會兒時間還早,夠你吃些東西的」南泊瞧著自家妹妹吃著這些實在是可憐,當即就準備出去買些什麼熱乎乎的吃食給她
「不用了哥哥,我吃了些零食也足夠了,晚宴再吃吧」
「晚上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些熱乎的,晚宴上招呼人還不夠忙的,吃著也不舒坦」
「好啊」南橋應雪和沈念三個姑娘齊聲應道,有了晚上好吃的督促,這宴會似乎也不那麼難熬了
南洲不喜這種場合,這幾年調職之後宴會不少,但也是能推就推了,今兒個這宴會算是市局針對這兩年新開設的的位於行業前茅的企業舉辦的宴會,作為鋼鐵廠、浮生、朝陽的負責人,南家人勢必要全員出動的,在坐的沒一個人能躲得過
閒聊了一會兒,南橋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從沙發上站起身子
「哥,你們去外面坐著吧,我們要換衣服了」
「行,那你們換著」南洲帶頭起身出了辦公室,隨手將門帶上,站在門口的窗戶跟前未曾離開
換好衣服出了辦公室,盛言川,南洲南泊三人站在門口,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屬於自己光彩奪目的女孩子
晚禮服雖然都是長裙長袖的款式,但面料到底單薄,三個女孩子出來都在外面披了件外套
三對神仙伴侶攜手出了浮生,不論是浮生的員工還是外面路過的行人,瞧著這場景都是看直了眼,一個兩個好看就罷了,這還扎堆兒的好看,還都是一家子,實在是讓人羨慕...
天色漸暗,一行兩輛車停在一棟高樓門口
南橋盛言川等人下車朝著那宴會所在地而去
今日宴會的舉辦地在滬市市中心一處酒店,也是滬市現有為數不多帶電梯的高層,這兩年新開辦的企業大多都是在此根據,時間久了這邊漸漸形成了一個新的商業中心,南橋之前也有想過將公司搬到這邊,可考察了幾次這邊辦公室都是很小的格子間,憋悶不說窗外的風景遠沒有後世的好,再加上那電梯設備技術一般,上下樓簡直費勁,南橋這才斷了心思
不過盛言川最近拍下來的那塊地,倒是讓她動了心思...
這幾年家家戶戶還都是住著廠里的職工房,買房這種事大多數人是不會考慮的,即便會買也都是這兩年湧入城市的外地人,這些人大多收入水平一般,即便買也都是買一些較小的院子,現下更是沒有商品房的概念,那地皮起住宅區勢必是不可行的
想到這兒,南橋還是考慮後世商圈的可行性....
「想什麼呢」盛言川見南橋下車,望著酒店的大門發呆,上前輕輕攬著她的腰問道
「在想我們那塊地的規劃」
「公司那邊已經在做設計圖了,你有什麼好想法嗎?」盛言川問道,市政要求只規定了地皮建設方向,卻未曾言明具體的建設,這樣一來,他們的可操作性就很強了
「嗯...我先琢磨琢磨 ,晚上回去再和你說,要是可行的話明兒個我跟你一起去朝陽,咱再談落實」
「好」盛言川應聲,將南橋的手搭在自己臂彎,等哥哥他們都下車後,這才一起進了酒店
此時宴會場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到了,端著酒杯互相問好
南家人一進門,無疑是最為引人注目的,無論是樣貌家世,亦或者是能力,在眼下的滬市來講,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所以在南家人入場後,偌大的宴會廳產生片刻的靜謐,下一刻,自來熟一些的已經端著酒杯迎了上來
「盛先生,盛太太,你好,我是樊氏鋼鐵的樊國慶,以前拜訪南廠長的時候見過一面,沒想到再見的時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
南橋最初只覺得來人隱隱有些眼熟,在說道樊氏鋼鐵的時候,瞬間瞭然
「樊總好久不見」南橋說罷又朝盛言川介紹道「樊總的兒子是桃花的同學,昨兒個晚上吃飯的時候也在」
「樊總您好」
「誒,好好好,二位不用這麼客氣,我雖是虛長几歲,可二位這成就是我這麼多年也拍馬趕不上的」樊國慶樂呵呵的說著,半點不介意放低自己的位置,他是搞實業的,南橋和盛言川畢竟剛開始沒幾年,真要論起體量來樊家未必輸,但說起南家背景和流動資金,就是樊氏的短板了,這一點樊國慶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他和南橋盛言川搞好關係最重要的一點
其次...這朝陽地產不是剛剛談下一塊地嘛,既然要搞建設,怎麼少的了鋼筋建材之類的東西,他要是能談下這筆生意,也能解決他現在資金鍊銜接不上的問題,是以這才放低身份主動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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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總客氣,您到底是我父親那輩的,我們這些個小輩總不好太冒失」南橋和盛言川剛進門就被樊總堵在這邊,大門開開合合的吹進來陣陣涼風,南橋凍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說起來了,這些年你父親幫了我不少忙,改天咱們約個時間,我請你們一家人吃飯,到時候可以一定要賞光啊」
「那是自然」南橋笑笑應道,面上笑的溫柔,卻是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盛言川手輕輕搭在南橋腰上,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見樊總絮絮叨叨的還要說下去,趕在樊總開口前,盛言川擁著南橋往旁邊側了下,抬手示意著說道「樊總,我們裡面聊」
盛言川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樊國慶愣了一下,心想著他好不容易搶了個先機搭上話,這要是進去了,那麼些個人一人聊一句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可下一刻,樊國慶視線掃過門口開著的窗戶和被風颳起的窗簾,再看看南橋白的發光的皮膚上微微泛著紅意
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盛言川的用意,當即不好意思的說道
「嗨,你看我這,聊得起興竟然忘乎所以了,快快快,咱裡面坐,女孩子身體弱,再吹得生病了就不好了」
南橋朝樊總笑笑,跟盛言川一起進了會場
這會場場地很大,碩大的水晶燈照的場內宛如白晝,隨著進了場地內部,南橋也暖和過來,同時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和南橋盛言川攀談著,那原本走在盛言川身側的樊國慶都被擠了開來
「誒,怎麼樣怎麼樣,有鬆口嗎?」樊國慶的弟弟樊國華湊上來問道
「還沒說到那兒呢」樊國慶看著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南橋和盛言川,無奈的說道
「你咋回事兒啊,站那兒說那老半天,合著正事兒半句沒提就被擠開了啊,早知道我過去了」樊國華不滿的抱怨著,同時對於樊氏的現狀發愁的緊
「你能你上啊,去去去,你擠進去說」樊國慶不滿弟弟的抱怨,梗著脖子說道,說罷又覺得自己沒面子,便又解釋著說道「咱和鋼鐵廠的合作不少,實在不行改天去拜訪拜訪南廠長,他女兒女婿的產業總是說得上話的吧...現在這場合也不適合說太多」
「那行吧,改天你去的時候把我也叫上,咱一起去,不過咱到時候得商量下這話怎麼說,別讓盛言川覺得咱是拿他老丈人壓他,那就不好了」
「我想想,我想想」樊國慶念叨著,此時也顧不上和其他人攀談,悶悶的坐在角落琢磨著這事兒該怎麼推進
宴會進展過半,南橋和盛言川這嘴巴就沒停過,先是被人圍起來各種搭關係,後來又跟著南父和應叔認識了不少國營廠的廠長和一些市委的領導
這場地里繞了一圈又一圈,總算是能休息一下了
「可算是能歇歇了」南橋站在陽台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披上外套吧,這邊冷」盛言川拿衣服給南橋穿上
南橋背靠著陽台上的欄杆,看著眼前那遮擋住會場內部視線的窗簾,南橋幽幽的嘆了口氣,「這種場合啊,還真是費心」
「別靠上面,涼」盛言川說著靠近南橋,一手放在那欄杆上,讓南橋靠著自己的手
酒店的宴會廳在三樓,算不得高,所以此時站在陽台上的南橋和盛言川二人,對於樓下的人而言,不過是抬頭便能看到的景色,在路邊燈光的照耀下,陽台上穿著晚禮服的女子萬種風情,半偎在男人懷中,巧笑嫣然,眉眼中滿滿的愛意,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西裝筆挺,周身瀰漫著無盡的安全感,微垂下的頭此時目光灼灼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孩說笑,讓人無比羨慕
在眾人眼中如此美好的場景,本該是旖旎曖昧,可實際上南橋和盛言川的聊天對話卻是這樣的....
「晚上吃什麼,我餓了,又冷又餓,我想吃火鍋,燒烤,還想吃牛排....」南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滿腦子想的都是能吃些什麼好吃的
「去吃火鍋吧,暖和一下,燒烤改天我們在家吃,我做給你」盛言川知道南橋他們幾個沒有吃飯,專門在火鍋店定了桌子,這邊結束了再過去也不算晚
「你說我們能不能早點走啊」南橋聽著吃火鍋點點頭應了下來
「等等看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就說你們去哪裡了,一會兒就不見人了」盛言川這邊話音剛落,那窗簾就被掀開個縫隙,南泊探頭看了進來,在瞧著南橋和盛言川在這邊,朝後面招了招手,應雪幾人也跟了進來
一時間不算小的陽台被六人站的滿滿當當的,這一場景落在街道上人群眼中,不少人駐足張望,原以為剛剛的場景就算絕色了,萬萬沒想到還絕色是扎堆兒的....
「等下吃火鍋吧,,你們就覺得呢?」南橋瞧著幾人都出來了,詢問著大家的意見
「可以啊」
「我們沒問題」
幾人齊齊應道
「那就行」南橋應著,幾人站在陽台上說說笑笑,耳邊是宴會場上的推杯換盞,眼前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真切的像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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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橋望著下面的街道,街道上一男一女此時也定定望著南橋,男人看的有些出神,對於身邊女人的話置若罔聞
「你聽沒聽到我說話啊」那年齡大一些的女人瞧著身邊的男人不理會她,不滿的杵了她一拳頭,這才算讓他回過神來
「姑姑,那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子嗎?」站在樓下的正是薛鄉,另一個年齡大一些的女人正是南橋接時書時硯放學時見到的那婦女
「就是她!長成這個樣子,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怎麼樣,是不是長的很好看」薛鄉的姑姑信誓旦旦的說道,但心中卻在嘀咕,這姑娘是不是作風不太好,怎麼跟那男人靠的那麼近...
在薛鄉姑姑的心中,已經認定了朝陽的老闆就是個上歲數的中年男人,半點不信眼前這麼年輕的男人會有那樣的實力
「那男人姑姑你認識嗎?」薛鄉的視線移向盛言川,雖覺得他氣勢不一般,但卻也不太相信這麼年輕的男人會擁有朝陽那麼大的產業
「不認識,可看著那麼親近,會不會這姑娘作風不好...」薛鄉姑姑猶豫著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不知道」薛鄉搖搖頭,目光打量著盛言川,心上矛盾的很,他即希望那男人不是她丈夫,卻又不希望南橋作風如此不好....可要是南橋此時要是可以和異性如此親昵的站在一起,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是有機會的...
薛鄉在心中貪婪的想著
但似乎是他盯著南橋的視線太過火熱,站在陽台上的盛言川將南橋護在身前,自己背對著欄杆站著,目光看向那站在路邊,盯著南橋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