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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歸忙,你們也要注意身體」秀梅嬸聽閨女這麼說,不自然的回了一句,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二人辛苦呢,別說做那麼大了,饒是惠萍現在支個小攤子賣燒餅,不也是一樣起早貪黑的麼
「嗯,媽你放心,我們有分寸」南橋應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岔開話題說道 「媽,我看後院搭了個爐子,是廚房的不夠使嗎」
「那個啊,是你嫂子找人弄的,村里現在不是好多人都去鎮上做點兒小買賣嘛,你嫂子覺得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就之前問著你怎麼做餅子,自己做一些帶去鎮上賣了」
「啊,這樣啊,我一直以為嫂子那個是要做了家裡吃呢,那嫂子做的怎麼樣啊?」南橋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惠萍的聲音
「賣的好的很,實在是我一個人拿不了太多,這不早早就賣完回來了」
「嫂子」南橋看著來人笑著喊人,眼下的惠萍倒是比當年順眼多了
「言川,南橋回來了啊,小然小澈都長這麼大了」惠萍說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來兩張十塊錢,塞到了小然小澈手裡,「給,大伯娘的見面禮」
「謝謝大伯娘」兩個小朋友齊齊應道
「不客氣」惠萍笑著應著,跟南橋打了聲招呼便回屋洗漱換衣服去了,換好衣服出來又去廚房忙活,坐在院子裡的南橋對盛言川小聲嘀咕道「嫂子倒是變了許多」
「估計對大哥不抱什麼希望了,靠別人總不如靠自己」
南橋聞言撇撇嘴,這都什麼事兒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漸漸黑了下來,鎮上剛剛忙完的盛言軍溜達著往家走,因著下午跟周凱匯報完工作就直接去了庫房,沒有碰上李峰,所以也不知道盛言川回來的事情
靠近家門口,盛言軍看到停在門口的車,眼睛登時一亮,這不是今兒在小院門口見到的車嗎,一種念頭閃過盛言軍的心頭,快到他抓不住,同時也不願相信那個念頭,所以盛言軍下意識的忽略掉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印證,以至於在推門進院兒,看到盛言川那一刻,心中那個念頭得以確認的時候,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那衣著光鮮的幾人,像是跟他不是一個世界一般
「軍子回來了了」秀梅嬸看著進門人說道,一邊說著眼神看不自覺的偷看盛言川和南橋一樣
盛言川和南橋這樣商場上打拼的人,收斂情緒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吃飯一般習以為常,哪怕此時心中百感交集,面上依舊和煦的很
「大哥」
「大哥」
「大伯」
「大伯」
四人齊齊喊道,一邊的桃花此時也禁了聲,小心翼翼的看著幾人
盛言川和南橋的笑臉,看在盛言軍眼中,確實他們對他的毫不在意,這些年的不合,時候絲毫影響不到他們一般,在盛言軍眼中,那像是他們對他的蔑視,哪怕他們眼下對他表現的氣憤一些,他都不至於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被忽略
加上盛言川就是盛二爺的可能,盛言軍此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人,哪怕是小然小澈打招呼,他都沒有應,就這麼木木的回了屋子
頓時,院子裡一片寂靜,小然小澈不知道這個好久沒見的大伯為什麼不理他們,到底是小孩子,在察覺到自己不被喜歡後,小然小澈走到南橋跟前,拉著南橋的衣角,大大的眼睛中滿是不解
南橋摸摸兩小隻的頭,安慰道,「大伯工作一天累了,等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爸爸媽媽也工作,累了一天回來還是會給我和姐姐洗澡講故事的」小澈性格比小然大大咧咧一些,這會兒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不管是秀梅嬸,盛大叔,還是惠萍,都聽的心裡很是不得勁兒
是啊,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他們怎麼能不知道,是不是個好丈夫,好兒子,好爸爸,從來不是看他工作不工作的
累誰不累啊,累就什麼都不用做了嗎?
全家人上工的上工,去鎮上賣東西賣東西,誰不累,不一樣是回來做飯洗衣劈柴的嗎,除了盛言軍有誰是閒下來的
「好了好了吃飯吧」惠萍打破這尷尬的氛圍,招呼大家吃飯
「小國和芽芽這個點兒還沒放學嗎?」南橋看了眼時間問道
「估摸著快回來了,每天都是這個點兒」惠萍看了眼時間說道,果不其然,他們這邊飯剛端上桌,小國和芽芽就推門進來了,一看到南橋幾人,書包都來不及放下,開心的跑上來喊人
南橋把準備好的紅包塞到兩人手裡,便招呼著洗手吃飯,小國洗完手,依舊像是小時候一般緊緊黏在小然身邊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很甜
「你這小子,打小就是見你小然姐姐的時候能老實會兒」惠萍出來看著自己兒子老老實實坐在桌邊,眼巴巴的看著小然,沒好氣的說道
「芽芽,去喊你爸」秀梅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跟芽芽說道
芽芽起身進屋喊人,很快就出來,在桌邊坐下說道「爸讓先吃,說一會兒就出來」,語氣平淡,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
一桌人落座,沒多久盛言軍也出來了,一頓飯只垂著頭吃著自己跟前的飯菜,心不在焉的,小然小澈見狀也不敢多說話,全程安安靜靜的吃著飯,桌上的氣壓低得很
吃過飯,惠萍和秀梅嬸在一邊收拾,其餘人坐在院子裡納涼
四個小孩在院子裡玩耍著,玩兒了一會兒,小然靠到了南橋懷裡,小聲問道「媽媽,我想先洗澡換衣服」
南橋知道自己孩子的習慣,回家總是習慣先洗澡換過衣服再看書或者練琴,小孩子畢竟不像大人的適應能力強,小然今兒個能堅持這麼久屬實不容易了
「小然乖,媽媽讓爸爸先給你熱水,等下就洗好麼?」
「好」小然乖巧的點點頭,一邊的盛言川自然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當即起身去廚房熱水,一邊的秀梅嬸見盛言川去廚房,於是問道「言川你幹啥去」
「我去熱點兒水,小然小澈習慣晚上洗了澡才睡」
「我也要我也要」小國就是姐姐的跟屁蟲,平日拽都拽不進澡盆子的小國,一聽到姐姐要洗澡,便趕緊喊著自己也要
可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一個習以為常的習慣,卻是點燃了盛言軍積壓許久的火氣
「洗洗洗,平日讓你洗你不洗,這會兒你倒是要洗了,你不看看你什麼樣人家什麼樣,什麼事兒都是你能學的嗎?」盛言軍說的話又急又凶,不知道這話是真的在罵小國還是在暗指自己
可不管說誰,這句話都講院子裡的人嚇到,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定定看著盛言川
饒是一向大膽的小澈,這會兒也不玩兒了,跑到了南橋身邊窩著
盛言軍雖然平日不怎麼跟倆孩子說笑,卻也從未這麼吼過小國,小國被罵登時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不過是洗澡罷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媽媽不是經常讓自己洗澡的嗎?為什麼他現在要洗澡反而要挨罵
「你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罵孩子做什麼」惠萍最先打破平靜,起身將孩子護在懷中安慰著
在廚房的盛言川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著害怕的縮在南橋懷裡的孩子,深邃的眼眸染上幾分冷厲
原本想緩和一下再談的盛言川此時也沒了這想法
「桃花,帶著他們四個回屋待著」盛言川到底給盛言軍留了幾分臉面,沒有在孩子面前直接起衝突
「小然小澈乖,跟小姑回房間好不好,爸爸媽媽和大伯有事情要說」南橋知道盛言川要說這什麼,長輩的事情也不想影響到孩子之間的感情,於是安慰著懷裡的小然小澈,讓他們跟著進屋
桃花是不願意進去的,她也是個大人了,只不過孩子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終究還是起身帶著四個小孩進了屋子,關上門
平日在家的盛言川到底是好說話的,但盛二爺可不是,眼下氣場全開,饒是盛大叔和秀梅嬸都有些戰戰兢兢,生怕二人打起來
「言川...」秀梅嬸想勸勸盛言川,剛開口便被攔了下來
「媽,你別說,這麼多年了,有些事兒是該說清楚了」盛言川黑著一張臉,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秀梅嬸見自己攔不下來,目光看向南橋,期待她能緩和一下,畢竟眼下在場的也就南橋能攔住盛言川了
可這事兒本就是南橋回來的一大目的之一,此時開了頭,她怎麼會阻攔,所以自開始,她便靠著椅子懶洋洋坐著,目光低垂,未曾看在場人一眼
「是該說說,盛二爺這樣的身份,怎麼能瞧上我們,瞞了這麼多年,你也真是煞費苦心啊」盛言軍略帶嘲諷的說道
這句話卻是直接將盛言川都樂了,饒是南橋都不由的笑出了聲,一邊的盛大叔幾人卻是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所謂的盛二爺是什麼意思
「呵,原來你知道了啊」盛言川嘴角帶起一抹笑容,笑的痞氣十足,眉眼間卻全無笑意
不等盛言軍開口,盛言川繼續道「正好,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沒什麼好瞞的了,是,我是盛二爺,鎮上的黑市是我的,眼下你工作的朝陽,也是黑市發展來的,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吧」
「所以,你也知道,你一邊埋怨一邊享受的吃穿用度,甚至是娶媳婦兒蓋房子的錢是哪裡來的了吧,那是我一點一滴拿命拼來到」
「家裡窮,我十幾歲到鎮上當學徒,第一年我就進了黑市,那些錢都是我一次次出車遇險死裡逃生掙來的,你真以為那些年跟著運輸廠跑車掙錢,跟你這段時間輕輕鬆鬆在車上坐一趟就能掙到錢這麼容易嗎?多少次我回來身上帶著傷,你有沒有問過我一次,只會教訓我收斂性子別打架」
盛言川說著輕笑一聲「這一點你倒是沒有完全說錯,確實打架了,是跟路上刀尖上舔血的劫貨的人打的,周凱那邊的路子有一半是我這樣一條條跑出來的!我這樣掙來的錢,你到底憑什麼享受的心安理得還反過來埋怨我的?」
盛言川如此坦白,盛言軍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盛言川現在一點都不擔心黑市的身份被知道,眼下那些個關於黑市的規定和處罰已經全部作廢,就算外人知道了,不過是說幾句閒話,又能怎麼樣
可盛言川的這一層身份,卻是讓盛大叔、秀梅嬸和惠萍三人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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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的黑市有多兇險他們是知道的,饒是現在允許個體經濟,還是有不少人對那些年革委會打擊黑市的事情存有陰影,他們以為運輸廠是公家單位,跟車跑長途多少能安全一些,可卻忽略了那個時候人都要餓死了,哪裡還能顧及到是不是公家單位
此時所有的事情攤在明面上來說,一家人想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都羞愧不已
可盛言軍卻依舊死犟「我...可你去的是運輸廠,黑市那邊是你自己要去的」
「是,是我自己要去的,可我為什麼要去,你心裡沒數嗎?家裡的土房子,欠的債,你娶媳婦兒的錢,整日吃飯吃個半飽,單靠運輸廠的工作,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我覺得這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做這些我心甘情願,正是因為是我要做的,所以我從未將那些危險怪罪在你們身上,也從未埋怨過你們不體諒我」
「那些年我一門心思都在掙錢上,直到遇到了南橋,遇到她的時候我掙扎過,我配不上南橋我心知肚明,但好不容易出現在我身邊能讓我心動的人,我不願意放棄,也放棄不了,所以我只能更加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南橋聽到這兒,伸手握住盛言川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盛言川察覺到手上的觸感,低頭看向南橋,目光溫柔繾綣,帶著深深的眷戀,回想到他們最開始的時候,天知道那時候他有多害怕南橋不選擇他,未來的生活沒有南橋,他連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