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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芽芽，南橋後來其實沒有怎麼聯繫過，一方面他們跟盛家老大不太和諧，所以避免起衝突南橋很少會在電話中詢問那一家的事情
「走吧，我們先去金融系那邊吧」
「好」
二人最終還是決定先去金融系談一下實習就業的問題，眼下朝陽和浮生都在發展前期，用人不會很多，就金融系專業也比較對口，擇優錄取的話正好適合他們現在的狀況
咚咚咚~
南橋跟盛言川來到程院長的門口，敲敲門，聽到門內的應聲，二人這才推門進去
程院長抬頭見到來人，臉上頓時帶上熱切的笑容，「是言川和南橋啊，快進來坐，怎麼想起來來我這邊了」
盛言川很優秀，以省狀元的頭銜考入滬大本就引起了程院長這個儒雅小老頭的關注，尤其是在後來，盛言川次次優異的成績和朝陽傑出的成果，盛言川這個得意門生更是程院長的心頭好，同樣優秀的南橋，還是自己得意門生的媳婦兒，程院長看著二人是越看越喜歡...
「老師」盛言川和南橋跟程院長問了聲好，便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不是好久沒來看您嗎，今兒個開學帶了點兒好茶來瞧瞧您」盛言川說著拍了下放在桌上的茶葉
「茶葉我收了，你那客套樣子也趕緊收起來，有啥事兒囉嗦說」程院長摘下眼鏡，看著二人問道，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選手，平日做生意忙的見不到人，要是真沒事兒哪兒會這麼早來他這兒
「好事兒，老師」盛言川見老師調侃他，臉上的笑意更盛
「趕緊說！」程院長看著賣關子的二人，沒好氣的說道，他都有些懷疑這二人是不是有啥陰謀了....
「老師，是這樣的，我和橋橋開了兩家公司，想著這不是咱系裡年年應屆生這麼多，雖說包分配，但好一些的崗位就那麼多，就想著我們能不能給咱學校也分攤一些負擔」盛言川說的委婉，明明是給自己省事兒還能招攬人才的事兒，放在盛言川口中成了幫學校的忙
「你這小子，便宜占儘是吧，人要走還得讓學校成你的情啊」程院長瞪了盛言川一眼，但說歸說，卻是在認真的考慮盛言川的提議
作為金融系的院長，程院長的眼光要比其他人長遠許多
也許在很多人眼中，政府部門那個鐵飯碗很好，但盛言川和南橋的公司如果發展路上不出什麼重大的錯誤決策，以後的發展未必就比學校分配的工作差
兩項抉擇無非就是要錢還是要權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下學校分配的工作無非就是分配到行政部門，留校當老師或者回到原籍當老師，前兩個還好一些，回到原籍當老師不少學生都很排斥，辛辛苦苦考出來，畢業了再回去....
這種時候，他們的公司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這事兒啊，我可以跟學生和老師提一提，但有沒有人願意去這個我沒辦法強求」
「老師放心，您提一嘴就好，願意來的我們自然歡迎，不過我們這邊也是崗位有限，初期可能要不了太多人」
「那你們打算留多少個名額啊」程老師問了一聲
「20個吧，不過崗位不定，但可以確定的是都跟專業相關，待遇相比分配的工作只高不低」盛言川信誓旦旦的和程院長保證著
「20個也行，那這樣吧，學校的分配工作還沒開始，這之前我跟學校溝通一下，學生那邊我也說一聲，不過誰去去多少，學生質量這些我沒辦法保證，但咱系裡的沒個偷奸耍滑的，這個你也了解」
「老師，我了解」
「法律系那邊你們也去過了嗎？」程院長看著南橋，詢問著
南橋聞言搖搖頭「法律系那邊我還沒有說過，我們這邊暫時還用不到這麼多律師專業的人才，所以法律系那邊我們打算先放放」
「倒也是，你們系不少都是要律師執照的，做別的是有些不太合適」程院長說罷看了下時間才道「行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這兒有信兒以後打電話給你們」
「好的，那老師您費心了」盛言川和南橋起身說道
「費什麼心，這事兒要是能成於你於學生於學校而言都是好事兒，行了，你們趕緊去忙你們的吧，別在我這兒晃悠了」程院長說著就開始趕人
盛言川和南橋只得打招呼離開
出了程院長辦公室，二人也沒在學校停留，開車著去了公司忙活
盛家老宅...
惠萍惱火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孩子，早先想著要個兒子也算是做到給盛家傳宗接代了，也想著有了兒子，盛言軍也能爭氣一些，扛起這個家的擔子
可哪裡知道盛言軍現在是越來越爛泥扶不上牆
工作賣了就算了，眼下連上工都不怎麼上心了，以往天天滿工分，現在整日能掙8個9個就不錯了
惠萍愁的很，之前說好的老兩口以後老了跟他們一起生活，眼下公婆身體還算硬朗，零零碎碎掙些工分，再加上盛言川寄回來的錢票吃食倒是日子也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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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不錯，那以後呢，等老兩口乾不動了，難不成他們一家子還真的要讓小叔子一家養不成？
「盛言軍，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去鎮上！」惠萍叉著腰黑著臉吼著盛言軍
看他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惠萍就來氣，有時候也真怨不得村里人說他們家閒話，都是一家人，親兄妹三個，看看人家倆現在的發展，再看看現在的盛言軍，怎麼扶都扶不起來
運輸廠的工作雖然不是什麼能讓人大富大貴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份體面工作，他不肯干把工作賣了也就賣了，她想著在家裡坐下餅子乾糧之類的推到鎮上去賣，盛言軍也不肯，他不肯還不讓她去
「鎮上那麼多人賣東西，你就知道你能掙錢了？」盛言軍將手裡的瓜子扔到桌子上，不耐煩的很
「我跟你說了我已經去看了，鎮上還沒有人賣我做的那種餅子，再說了市場那麼大，我們隨便買買也要比現在」
「你也知道鎮上有很多人做生意啊，人家都知道謀出路掙錢，你呢，天天窩家裡就掙那幾個工分，以後家裡怎麼活」惠萍簡直是氣到不行了，說起來那做被子的方法還是南橋教的，以前南橋做知青的時候給婆婆家做過，有青椒餅，火腿餅，還有最普通的甜鹹烤餅子，這段時間惠萍見鎮上做小生意的越來越多，所以她想起來這個，也想著在家裡做好推到鎮上去賣，雖然辛苦一些，但好歹是個收入，萬一實在賣出去，家裡也能留著自己吃，旱澇保收的事情，盛言軍卻說什麼都不同意
「該怎麼活就怎麼活，難不成還能餓死我不成」盛言軍被戳到痛腳，臉色抑鬱的仿佛要吃人一般兇狠
「你不去我去」惠萍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連爭執的心思都沒有了，帶著倆孩子出了屋子，他不做就不做，她自己去！反正餅子自己會做，小國也有芽芽能看著，鎮上賣餅子的地地方她也看好了，叫盛言軍去無非就是能多拉一些去賣，眼下她不去，大不了她每天少帶一些，等掙錢了做得好的話再盤一間鋪子，那樣也省的兩頭跑了
至於盛言軍，惠萍也徹底失望了，漸漸將他從自己的規劃中排除在外，她現在就想掙些錢，這樣孩子大了也能少吃些苦
屋裡的盛言軍看著氣憤出去的惠萍，眸色深幽，半晌嘆了聲氣，垂著頭，整個人頹廢到不行
他又何嘗不知道他得掙錢養家，可運輸廠的人和村里人的閒話就像把刀一樣刺在的心上，反反覆覆直到鮮血淋漓
可不管是父母孩子，運輸廠的工作，甚至是妻子要做的小生意，都是仰仗著盛言川和南橋夫妻倆，他不願意...那種仿佛一輩子要活在盛言川夫妻倆陰影下的感覺，仿佛將他壓的喘不過氣
盛言軍壓下心中的鬱悶，發泄般的一腳將屋裡的凳子踢倒，拍了拍身上掛著的瓜子皮碎屑，陰沉著一張臉出了家門
院子裡的小國和芽芽看著爸爸出去的背影撇撇嘴，這些年爸爸的脾氣越來越大，一句話不順心就會罵他們，現在看著自己的爸爸出門，他們竟然難得的鬆了口氣
「誰出去了？」聽到聲音的秀梅嬸從屋裡出來，看著院子裡玩耍的兩個孩子問道
「爸爸出去了」芽芽垂著頭小聲說道
「去哪裡了」
「沒說」
「怎麼啦，又吵架了？」惠萍見問孩子問不出個什麼，察覺到氛圍不對，秀梅嬸進了廚房，看著惡狠狠往灶台里塞柴火的惠萍問道
「嗯」惠萍悶悶的應了一聲
「怎麼啦，又吵架，你說你倆現在兒子女兒都有了，日子也沒什麼負擔，怎麼還越來越能吵架了」在秀梅嬸的心中，盛家老大兩口子過的無疑是老一輩心中最安穩的，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也貴在一個平淡安穩
可這倆還是三天兩頭的爭吵
聽著婆婆的話，惠萍心裡積壓許久的情緒有爆發的趨勢，深呼一口氣，將手中的柴火扔進爐子裡，抬頭看向秀梅嬸
「媽，你真覺得現在的日子沒什麼負擔？是現在又小叔子夫妻倆的幫襯，家裡是吃穿不愁，那以後呢，小國和芽芽長大呢？爹媽不爭氣仰仗小叔子，難道他們也得靠著言川一家嗎？又或者像盛言軍一樣梗這一口氣窩在這山里過完一輩子？」
「都是...都是一家人嗎，互相扶持也沒什麼吧」秀梅嬸說的很沒底氣
「互相扶持？我們扶持人家什麼了？」
「媽，言川是您兒子，養你們是應該的，但我不能讓我和我的孩子做螞蟥吸著他們一家的血，以前我想著討好言川和南橋，也是想著他們本事，能給我們些機會，可現在好了，人家給了我們也接不住，既然盛言軍抓不住，我總得為孩子的以後著想吧」
「哎」秀梅嬸嘆口氣，惠萍說的每一句她都沒辦法反駁，心上也開始考慮是不是真的應該跟著言川去滬市生活，可要是去了滬市，他們豈不是真的成了依附盛言川夫妻倆吸血的螞蟥
「媽，我決定了，這幾天我要開始做餅子，去鎮上賣了，靠不上盛言軍，我就自己做」惠萍說著，手裡的燒火鉗用力帶的戳了兩下灶膛里的木柴
「行，你放心干，注意安全，家裡和孩子的事兒，媽來照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跟媽說」自己兒子不爭氣，她得為兒媳掃除後顧之憂
「謝謝媽」惠萍會心笑笑，家裡有人能支持她，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那你是現在就要開始做嗎？需不需要媽幫你做什麼？」秀梅嬸不想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也岔開話題說起了其他的
「媽，我現在還不做呢，我這幾天想找人在廚房後面搭個爐子，橋橋說那餅子烤出來的才好吃，之前咱們這灶台做出來的總感覺差些什麼」
「行，那你去做，錢你那邊還有嗎？」秀梅嬸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百塊給了惠萍，「這錢你先拿著」
「媽，我還有」這些年不貼補娘家，她手裡也是存了一些的
「拿著吧，等你掙上錢了再給我」秀梅嬸說著把那錢塞進了惠萍口袋裡，之後便出了廚房
廚房裡的惠萍摸著口袋裡的大團結，發自內心的一笑，能得到婆婆的認可，跟盛言軍爭吵的那些個鬱氣也消散一空了，哼著小曲兒開始做飯...
另一邊盛言軍陰沉著一張臉出了院門，這會兒剛下工，家家戶戶都在做飯，村子裡倒是沒多少人，難免有路過的看到盛言軍這幅樣子也只是走遠之後小心議論幾句，並沒有人敢上前攀談
以前憨厚老實的盛言軍，眼下像是受刺激一般，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動手，那股子狠勁兒讓人看了都心涼，礙於他弟弟現在的本事和村支書的名義，大家都不願意蹙這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