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不是你昨天早上才收拾的嗎?怎麼會進老鼠進去?」厲堯故意說道。
安葉哼笑:「寧嘉,我是不相信這裡面有老鼠的,要說裡面有人倒是有可能!」
梁蘭蘭瞬間冒出一身冷汗!
這個死安葉,這麼瞎猜是要嚇死人嗎?
「人?」寧嘉挑眉,「你什麼意思?」
安葉諷刺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裡面藏了野漢子啊!怕別人發現了,故意說是老鼠!」
「你放屁!」寧嘉立刻拔高了聲音,「安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白天才好心陪你去了醫院,到了晚上你就誣陷我藏漢子!我藏沒藏你心裡沒底嗎?」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你敢打開箱子讓我們看看嗎?」
「看就看!還怕了不成?」
寧嘉和安葉鬥嘴倒是痛快了,可把梁蘭蘭嚇得魂兒都飛了一半。
這箱子要是一打開,她這一世英名都沒了!
別打開!
千萬別打開!
梁蘭蘭在心裏面把各路神仙都拜了個遍,甚至連梁家的老祖宗都默默拜過了。
祈求老天爺千萬保佑她,不能被寧嘉給揪出來。
「弟妹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我看你多心了!你要說箱子裡藏個小偷都有可能,要是藏個野男人,絕對沒有這種可能!」厲旭相信寧嘉,她那麼喜歡老六,咋可能和別的男人鬼混?
再說了,要藏也是白天藏,晚上家裡人都回來了,這會兒藏個人不是找死嗎?
「你這麼說到也有可能,萬一這是個小偷,你打算怎麼辦?」安葉問她。
寧嘉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道:「我必須得把她揪出來,送到大隊裡去,讓所有人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來偷我家!實在不解氣的話,給他送到鎮上的派出所,非得讓她蹲蹲監獄吃吃牢飯不可!」
梁蘭蘭本來就害怕丟臉,這下聽到寧嘉說,還要送她坐牢,嚇得更不敢出來了。
她決定,今天晚上就是累死在這兒,也絕對不能從這個箱子裡爬出去。
「好了,別耽誤咱們打牌時間了,來吧,咱們今天晚上通宵到天亮!不知道天亮誰也不能睡!」厲旭說道。
「好啊。」寧嘉嘴角彎起,「五哥記住你這句話啊,誰要是中途離開誰就是小狗!」
「好!」
於是,四個人就盤腿坐在炕頭上,打起了撲克牌。
這牌一打就是大半宿,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對面厲遠的房間裡傳來了孩子苦惱不止的聲音。
因為晚上太過於安靜,外面稍微有點動靜,便會傳得很遠,所以即便是在這箱櫃裡,梁蘭蘭也是能聽見的。
這牌打到了凌晨兩點多,寧嘉聽見箱子裡時不時地傳來動靜,他知道梁蘭蘭和梁能能實在是憋不住了。
她嘩啦把手裡的牌往外一扔:「我扛不住了,去上個廁所回來睡了。」
「不怕當小狗?」安葉問她。
寧嘉伸了伸懶腰:「小狗就小狗吧,反正不能讓累死了!」
厲堯覺得時間也不短了,再這樣下去,他也擔心迎弟哭出毛病來。
「散了吧,改天再玩。」
大家都贊成這個決定,牌局便散了。
安葉和厲旭回了自己屋,寧嘉藉口說自己想上廁所,讓厲堯陪著她去。
屋裡沒人了,徹底安靜了下來。
梁蘭蘭急忙把梁能能搖醒,姑侄二人慌慌張張地從箱裡出來,打開窗子就要沿著樹幹往外滑。
因為在箱櫃裡蜷縮得太久,全身又酸又疼,肌肉都是僵硬的。
但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梁蘭蘭先往下滑,粗糙的樹皮蹭得她手上都破了口子,疼痛使得到手鬆了勁,一個屁股蹲兒就坐在了地上。
「哎呦……」她捂好嘴,疼得眼淚花在眼眶裡打轉都不敢再哼哼一聲。
「走走走。」她一刻都不敢停留,抓起梁能能的衣領子就王家裡拖。
躲在暗處的寧嘉,看著狼狽逃跑的姑侄二人,樂得直掐自己的大腿:「活該!這下此刻得到教訓了!看他們家的還敢不敢去別人的房間裡偷東西!」
「為什麼還要放他們走?不如直接挑明了!」厲堯沒明白寧嘉的用意。
寧嘉笑:「挑明了就沒意思了,還是這樣更有意思!」
再寫,要是這件事情挑明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村里人就知道厲家出了個賊。
她一個人偷東西,搞不好要連累的全家人的名聲受累。
也太不划算了!
梁蘭蘭一進了門,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下來了。
「媳婦兒,你可回來了!」厲遠抱著哭鬧不已的迎弟,急得滿頭大汗,「我尋思著,你要是再不來,我真得去老六屋裡撈人去了!」
「我差點累死,也差點嚇死!老三啊,你真是個棒槌,你怎麼就不知道想辦法把老六兩口子弄走,讓我和能能先回來!」梁蘭蘭忍不住抱怨。
昨晚上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剛剛才終於醒了過來。
「我……我這不忘了嗎?這一晚上沒幹別的,就光哄孩子了!」厲遠也是一個頭漲成了兩個大。
「算了算了,快讓我們躺躺吧。」梁蘭蘭實在是撐不住了,脫了鞋子,拽著梁能能就上了床。
得虧昨天喝水不多,否則,不僅受累受怕,還得忍著尿憋。
在箱子裡窩了半天,梁能能也蔫吧了,倒頭就睡了起來。
半夜裡,梁蘭蘭就發起了高燒。
寧嘉和厲堯回了屋,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上了炕。
一躺下,寧嘉很自然就靠了過來,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厲堯正要抬手抱住她,就聽見她說:「安葉她們屋裡已經燒了炕,可暖和了!現在一天比一天冷了,要不然咱們也燒上吧!」
厲堯頓了頓:「過兩天吧,這兩天有點忙,過兩天把爐子重新砌一下,再把炕燒上。」
寧嘉只能答應:「也行,儘快吧!這太冷了,我可扛不了凍。」
厲堯「嗯」了一聲。
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把炕燒上,五哥每天晚上都要揮汗如雨地「耕地」,屋裡冷,他「幹活」不方便。
可他和寧嘉的境況不同,如果燒了炕,只怕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同擠一條被了吧?
寧嘉不知道厲堯心裡在想什麼,她今天已經睏倦到了極點。
在她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我看見你今天在鎮上和一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我能知道一下你們在聊什麼嗎?你們兩個人很熟悉嗎?」
厲堯怔了怔,隨後說道:「你想聽實話還是想聽……」
「當然是實話了!!」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寧嘉追問。
厲堯低聲笑了笑:「認識,我和她認識。我們那時……」
「睡覺!現在就睡覺!我不想聽了,我困了!」寧嘉猛地翻了個身,留給了她一個後背。
「真的不聽了?」厲堯又問了一句。
寧嘉不理他。
厲堯嘴角揚了揚:「明天吧,明天醒來我告訴你!」
第二天,寧嘉被屋裡的動靜給吵醒了,她沒睡足,還有起床氣。
一睜眼正準備發脾氣,看到厲堯雙手捧著送到她眼前的東西,立刻瞪大的雙眼,困意霎時間消散了個乾淨。
當即,她一骨碌就翻身坐了起來:「這……這是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