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茉莉的聲音,許光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梳理,腦中的記憶不僅沒有消失,甚至變得更加的清晰。
在他的記憶里,他和姜染結婚的第二天早上,姜染天不亮就起床做飯,等他醒的時候,她剛好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擺上桌。
再看看眼前的姜茉莉,別說提前起床把飯做好了,竟然還要他去做飯。
許光霽再次自我懷疑,他為什麼會娶姜茉莉?
許光霽沒有回答,姜茉莉也根本沒有在意,再次沉沉睡去。
許光霽穿戴整齊開門走出去,直接就出了院子。
他原本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的,可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沈堰家門口。
看著面前的小院兒,許光霽的眉頭再次皺起。
明明在他的記憶里,沈堰前一段就應該離開了這裡,去了另一個部隊。
沈堰走了之後,他沒多久就當上了團長,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團長。
可現在,沈堰沒走。
許光霽正盯著院門看,院門突然從裡面打開,開門的赫然就是沈堰。
沈堰手中提著飯盒,剛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許光霽,「你有事兒?」
一大清早的,默不吭聲地站在外面幹什麼呢?
「沒。」許光霽趕忙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路過。」
「嗯,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沈堰沒什麼話跟許光霽說,既然許光霽不是找他有事兒,他也懶得多留。
許光霽看著沈堰離開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出聲喊住了他,「團長,你拿著飯盒,是要去食堂嗎?」
沈堰迴轉過身,淡淡地看了一眼許光霽,「是,去買點吃的。」
「可團長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她不給你做飯嗎?」
許光霽原本想說你媳婦三個字,可到了嘴邊,卻有些說不出來。
事實上,許光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說不出來,還是不願意說出來。
想到姜染,沈堰的眉眼都溫柔了數十倍,「食堂的飯又不是不能吃,種類比家裡做的還多,味道也好,買著吃有什麼問題?」
不說昨晚姜染已經夠累了,單單是他了解到的,這些年,姜染在姜家做了那麼多年的早飯,他就不樂意姜染早起給他做飯。
什麼飯不是吃?
為什麼結婚了媳婦兒就一定要做飯?誰規定的?
沈堰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怎麼做,他只想姜染嫁給他,能過得開心,吃得放心,睡得舒心。
沈堰沒再管許光霽,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車。
大食堂其實並不是很遠,可也有一段距離。
開著車速度能快一點,這樣能確保回到家飯菜還是燙嘴的。
最新鮮的才最好吃。
車子疾馳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這裡,只餘下尾氣。
許光霽目送車子消失,又看向了面前的小院兒,再度懷疑記憶的真實性。
姜染不應是這樣的!
這和他記憶里的一點都不一樣!
-
姜染躺在溫暖舒適的炕上,懶懶地翻了個身。
雖然腦子已經徹底清醒了,可卻一點都不想起。
明明都是第一次,明明她的體質也不錯,可早上起來,他精神奕奕,她卻像是被吸食了精氣。
姜染無聲地錘了錘被子,不公平啊!不公平!
吱!
吱吱!
吱吱吱!
白胖兒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拉回了姜染的思緒。
姜染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白胖兒從柜子下面鑽了出來,然後動作麻利地爬上了炕櫃。
「白胖兒啊,你安頓好了?」姜染懶懶地問了一句。
白胖兒像個人一樣點了點頭,吱!
安頓好了!
吱吱!
我剛剛出去轉了一圈,看到許光霽來了,在大門外面和沈堰說了好一會兒話!現在人還沒走呢!
姜染下意識的挑起了眉頭,「這一大清早的,他來這邊做什麼?他們都說什麼了?」
吱吱吱!
白胖兒把兩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聽得姜染莫名其妙。
不論是許光霽一大清早的出現在門外,還是他跟沈堰說的話,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思索了好一會兒,姜染才有了一個較為靠譜的猜測。
「難不成是姜茉莉在他面前給我上眼藥了,他這一大清早的過來,是來給姜茉莉撐腰來了?」
不等白胖兒回答,姜染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可這也不對啊!他這一系列的操作,也沒撐什麼腰啊!」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的姜染,乾脆把許光霽拋到了腦後,「算了,不管他,就當他醜人多作怪好了。」
白胖兒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吱吱吱?
許光霽長得醜嗎?
姜染反問,「不醜嗎?」
白胖兒渾身一緊,身上的毛在下一刻突然炸開。
吱!
丑!醜死了!
見姜染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視線,白胖兒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
幸好在關鍵時刻,求生的本能救了他鼠命!
為了將功贖罪,白胖兒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吱吱吱!
我去他們家看看,也打探打探消息。
姜染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從空間裡拿了點鼠喜歡吃的東西,放在炕桌上,「吃了早飯再去吧!」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有白胖兒這樣打探消息的外掛在,不用才是腦子有問題。
白胖兒吃得很快,嘴巴兩邊的鬍鬚不停地上下抖動。
等它吃完,桌子上再次恢復乾乾淨淨,連一粒食物的殘渣都沒有。
看著白胖兒鑽進了柜子底,姜染又在炕上翻滾了一下,這才掙扎著起身穿衣服。
身上雖然有些青紫的痕跡,但身上清爽乾淨。
沈堰這點不錯,運動結束還知道弄熱水給她擦洗。
穿上乾淨的衣服,坐在桌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猶豫了片刻後,姜染把額前的劉海兒梳了上去。
厚厚的劉海兒梳上去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精緻的五官,以及線條有些冷艷的臉。
看著鏡子裡扎著高馬尾的自己,姜染這才笑了。
雖然名字一樣,長相也一樣,可現在看起來,才像是她。
明媚張揚又有些危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