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這話說得突然,意思也有耐耐人尋味。
但沈城像是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從兜兒里掏出了一卷錢和票,在手裡晃了晃,又對著萬大丫道,「看到沒有,我有這麼多的錢和票,總比你的工資多吧?我嫂子連我這些都不要,怎麼可能會要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姜染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沈城這是在炫耀自己的錢和票多嗎?
可她怎麼又覺得,沈城好像是在和萬大丫爭寵呢?
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來,把姜染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不是姜染大驚小怪,實在是沈城這兩天的表現,和之前相差太多了,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就好像是....被人給穿了一樣!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就被姜染自己給否了。
沈城對她的態度雖然有很大的變化,但是在面對其他人和事兒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應該不是被人穿了。
排除了這個可能,姜染就只剩下一種猜測了。
沈城大概是有些受虛體質的,越是對他嚴厲,他越是乖巧聽話,把你當回事兒。
反之,你對他言聽計從,聽之任之,他倒是不一定把你當回事兒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姜染就把沈城拋到了腦後,隨他去了。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沒用多久就到了養豬廠。
其他人從車上下去之後,就立即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當中,只有萬大丫猶猶豫豫的不肯走,一臉的欲言又止。
看著她這樣,姜染直接把人喊到了面前,「大丫,你的好意我已經知道來了,我也心領了。
不過,你的工資你明天還是自己拿著。」
「廠長,我——」
不等萬大丫說完,阮煙就攔住了她,「大丫,你先聽我說。你明天要發工資,我明天也要發工資了啊!我的工資比你還高呢!你想想是不是。」
「....是。」
萬大丫說著,臉頰上泛起了潮紅,滿臉的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好了,現在你知道了,就不要再想這件事兒了,好好地去工作吧!」
萬大丫這次沒再猶豫,答應了一聲之後,高高興興的就走了。
廠長真是太好了!是個大好人!
她做了這樣的傻事兒,廠長都沒有責怪她,還這麼溫柔地和她說話。
她媽媽要是也和廠長一樣就好了......
沈城看著滿臉是笑的萬大丫,面色稍顯陰沉,直接湊到了萬大丫身邊,「你笑什麼呢?她答應要你的工資了?」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萬大丫,突然聽到沈城的話,被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就回答了沈城的問題。
「沒有,廠長沒要。」
沈城心中稍稍滿意,但又奇怪地看向了萬大丫,「既然她沒要,你這麼高興幹嘛?」
萬大丫小臉兒紅紅的,還處於激動當中,「因為廠長人很好,對我說話很溫柔,我就算做了傻事,說了傻話,廠長也沒有怪我。」
沈城面露沉思,竟然是這樣嗎?
原來姜染喜歡傻子?
那他要是表現得傻一點兒,姜染對他的態度是不是也會好一點兒?
萬大丫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沈城的聲音,好奇地朝著沈城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滿臉若有所思的沈城。
萬大丫並不知道沈城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她知道沈城的脾氣不好,還是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沈城,只是加快了速度幹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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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勸好了萬大丫,這才從車上下來,去處理自己的工作。
這麼大的一個廠子,每天大事兒不算多,可是各種小事兒卻是不少。
尤其是姜染之前離開了好幾天,積壓的事情就更多了,全都要一件件的處理好。
接下來的兩人,姜染一直都忙得腳不沾地,只有在家的時候才能休息一下。
雖然家裡多了一個沈城,不能直接從空間裡拿吃的出來,可是沈城現在越來越自覺,都不需要她催促,就能做好飯菜。
不僅味道越來越好,就連花樣也越來越多。
姜染原本以為是他自己天賦所致,才能無師自通這麼多菜。
後來才從秦香蘭口中知道,原來沈城抽空請教了秦香蘭,甚至還拿出了小本本,把秦香蘭說的做法全都記在了本子上。
知道這些後,姜染再去看沈城的時候,眼神都是變了又變。
她真的很想知道,沈城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為什麼會這樣。
還不等姜染探究明白,馮珍珍和許成功就來了。
這天中午,姜染開著車帶著沈城幾人回了大院兒,車子還沒停穩,就看到了等在家門口的馮珍珍和許成功。
與此同時,姜染的耳邊還響起了沈城疑惑的聲音,「他們怎麼來了?」
是了!
都住在一個大院兒里,沈城自然是認識許成功和馮珍珍的。
王芳不知道沈城在說什麼,好奇地探頭往前看,「誰來了?」
姜染笑著解釋,「阿堰的兩個朋友,他們都是一個大院兒里住著的,是鄰居也是朋友,
我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坐在一輛火車上,他們是來這邊上班的。」
「啊?」王芳很是驚訝,也十分的不解,「京城那麼好的地方,什麼樣的工作沒有,來這邊上什麼班?」
王芳住在軍區大院兒里,每天就是大院兒和養豬廠兩點也一線,不怎麼和外面的人接觸,更不知道政策上的暗流涌動。
在王芳看來,京城是個很好的地方,在京城做什麼都比來這個偏遠小鎮要好得多。
姜染心中雖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卻不能把這些說出來,只能笑著道,「工作不分大小,不論地方,他們估計也是聽領導的安排。」
王芳這次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廠長你說得對,是要服從安排才行。」
說話間,姜染已經把車子停好了,幾人都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才剛剛站定,馮珍珍就略顯激動地跑了過來。
「嫂子,你竟然會開車?真的太厲害了!
我爸以前就讓我學,我一坐上去就害怕,到現在也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