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染盯著看,白胖兒小小的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
吱!
鼠不是故意的!
看著它那緊張的樣子,姜染只覺得好笑,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點了點。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沒有怪你,不用害怕。」
聽到姜染安慰的話語,白胖兒這才放心了不少。
姜染能清楚地從它毛茸茸的臉上,看到鬆一口氣的表情。
正是因為看得清清楚楚,姜染才越發地覺得神奇。
一隻老鼠,哪怕已經有了靈性,不同於一般的老鼠,露出這樣人性化的表情,多多少少也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
好在姜染在末世里,也見過類似的情況。
新奇歸新奇,倒是絲毫不會被嚇到。
白胖兒不知道姜染正在研究它的表情,湊近了姜染一些,歪著腦袋看著姜染。
吱吱?
有沒有什麼需要鼠做的?
收拾那兩個壞蛋,鼠也要出一把力!
它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不像是一隻小老鼠,倒像是一隻即將出征的將軍。
姜染笑眯眯地看著白胖兒,眼睛裡滿滿的全是欣賞,「當然有了啊!白胖兒這麼厲害,我可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的。」
吱!
什麼忙?
都要做什麼?
鼠這就能去!
見白胖兒這樣激動,姜染再次輕輕地點了點它的腦門兒。
「不用那麼著急,咱們還是等他們主動出擊。
等他們出手之後,再來個黃雀在後。」
這樣就算許光霽和姜茉莉出了什麼事情,有別人去調查,也只會認為他們是自作自受,不會牽連到別人,更不會給姜染還有沈堰帶來麻煩。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姜然想得很明白。
白胖兒雖然不是那麼的明白,但白胖兒卻能做到聽話。
吱吱!
你讓怎麼做,鼠就怎麼做!
你讓什麼時候做,鼠就什麼時候做!
白胖兒正保證著,屋子的角落裡,一個老鼠洞的洞口,多出了一個灰色的老鼠頭。
灰色的老鼠,才是最為常見的老鼠。
雖然常見,可也的確不好看。
姜染才剛朝著那隻灰色的老鼠看去,那老鼠就像是被猜到了尾巴一樣,幾乎一蹦三尺高。
片刻之後,更是直接把腦袋縮回到了老鼠洞裡,只有吱吱聲仍舊傳出來。
聽著白胖兒的吱吱聲,姜染可以清楚地明白它表達的意思。
可是聽著這隻灰老鼠的吱吱聲,姜染只能連猜帶蒙。
如果對方表達的意思簡短,姜染還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一旦對方說得太複雜,姜染就只能幹瞪眼了。
好在,現在還有白胖兒在,不至於乾瞪眼。
姜染朝著白胖兒看去,「它在說什麼?」
白胖兒也疑惑地看了過來,「吱吱吱!」
不知道,沒有聽清楚,我過去問一問。
白胖兒說著,就從炕上跑了下去,四肢並用,不一會兒就鑽進了老鼠洞裡。
姜染也不能做別的,只能眼巴巴地等著白胖兒回來。
過了兩三分鐘,白胖兒跑了回來。
才剛到炕上,就開始了連說帶比畫。
這已經是白胖兒的基本操作了,看的次數多了,姜染也就習慣了。
聽完了白胖兒的話,姜染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吳嵐茵和沈城的對話。
沈城說的那些話,姜染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一個被嬌養著長大的半大孩子,是絕對不願意留下來受委屈的,想要離開實屬正常。
倒是吳嵐茵的那些話,有些出乎姜染的預料。
實在是這半天的相處,總讓姜染覺得,吳嵐茵是個沒什麼腦子的人。
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面對正事兒大事兒的時候,腦子還是挺有用的。
不過仔細想想,吳嵐茵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且讓沈城忍耐,也很正常。
畢竟,和被下放相比,留在這邊當兵,的確要舒服很多。
之前姜染還不太能理解吳嵐茵為什麼非要讓沈城留下來,畢竟她所擔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生。
可是現在,姜染已經從姜茉莉和許光霽那裡知道了更為詳細的信息。
沈家的確會遭難,而且全家都被下放。
直到十多年之後,才又重新回到了京城。
雖然地位得到了提升,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可這並不能磨滅沈家在那十年遭受的苦難。
如果可以選擇不吃苦,誰又願意白白吃十年的苦呢?
尤其是,吳嵐茵還會在被下放之後身死。
沈家的其他人,還都有復起的那一天,以後還能享受一下好日子。
可吳嵐茵卻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吳嵐茵即將是一個將死之人,姜染就更不把她的所作所為放在心上了。
俗話說得好,你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呢?
白胖兒等了半天,也沒再等到姜染開口說話,不由得歪了歪頭。
吱?
怎麼不吭聲了?
接下來鼠應該做什麼?
聽到白胖兒的聲音,姜染眉眼含笑地朝著白胖兒看了過去,「多謝你和你的夥伴調帶來的消息,對我來說都很有用。
眼下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交給你們做,但你們要盯好他們那些人。
就是姜茉莉把許光霽,還有吳嵐茵和沈城。
能做到嗎?」
白胖兒努力地直起了身子,整個鼠看起來就像是站立一樣。
吱!
是!保證完成任務!
白胖兒聲音鏗鏘有力地答應著。
姜染很欣賞白胖兒的自信和堅持,但同時這覺得有些好奇。
「白胖兒,你剛剛那句話,是從哪兒學的啊?」
白胖兒還沒回答,先是有些緊張地看向了姜染,「吱吱?」
怎麼了?
是剛剛那句話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鼠不能說?
「不是,不是你不能說。」姜染連忙笑著解釋,「我就是覺得你說那句話的樣子,特別的厲害。心裡覺得好奇,所以就問一問。」
白胖兒這才放鬆下來,給了姜染一個準確的回答。
「抓在大院兒里的鼠都知道這句話,我們是從隔壁部隊裡學的。
他們那裡面的人,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我們覺得應該是很好的話,所以就跟著一起學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