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嬸兒義正言辭的:「我們整個製藥廠,都是她背後的靠山!」
「對!道歉!」
其它人也道:「你趕緊道歉!」
王雅萍眼見其他人都向著安心,連忙去看跟她一塊來的衛生院的同事。
可那些人跟王雅萍不一樣,他們到製藥廠也是好好幹活了的,人家製藥廠給他們吃好的,喝好的,關鍵是不拿他們當外人啊。
賺了錢也給他們發獎金。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何況王雅萍本來就有錯,這個時候他們又怎麼可能站在製藥廠的對面去幫王雅萍說話呢?
王雅萍孤掌難鳴,卻不肯道歉:「我就是不道歉怎麼樣?」
「現在是新社會了,法治社會!」
她仰著脖子,「難不成你們還要強迫我給她下跪嗎?」
顧景與看了安心一眼,安心明白他的意思,沖他點了點頭。
她眼神冷冷的看著王雅萍,她平時不惹事兒,可不代表怕事兒。她有現在的位置,都是自己紮根在土地上,一步一個腳印,奮鬥出來的。
真要硬碰硬,她也不怕王雅萍。
顧景與道;「既然是這樣,那我覺得你跟我們製藥廠的理念不合,不適合繼續留在製藥廠。」
王雅萍聽他說這話,頓時冷笑:「你是想把我趕出這裡?」
呸!
他們憑什麼嗎?
「我可是主動申請來你們製藥廠支援的醫生,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趕我走?」
顧景與道:「我是聞宜製藥廠的廠長,你說我能不能趕你走?」
他又拉著安心的手:「心心有製藥廠的股份,如果她答應我的追求,就是我的太太。你造謠,辱罵她,憑什麼覺得她要繼續留你在製藥廠?」
王雅萍一下愣在了原地:「廠長……製藥廠的廠長,這怎麼可能?」
在王雅萍的固有印象里,製藥廠的廠長最年輕也得是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了,再加上她下鄉的根本心思也不是支援,沒關係工廠里的事兒,當然也不知道廠長居然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你說趕我走就趕我走!」
「你假公濟私!」
王雅萍徹底慌了,「我可是有正經手續的!」
哪有申請下鄉支援,又這麼快被人趕回去的,這要是回了衛生院,她的面子往哪裡擱啊!
顧景與聲音冷冷:「當然是按照手續走,我會寫成報告送上去。」
王雅萍渾身僵直,寫成報告,那說不定是會留在她檔案上的啊!
那她以後在衛生院,還怎麼往上升?
「不,你們欺負我是不是?」王雅萍的心徹底亂了,「你們合夥欺負我,我……」
卻被身後衛生院的同事捂住了嘴,「好了,你別鬧了!」
又連忙道:「今天的事兒是雅萍不對,我們回頭勸勸她。」
又強行把王雅萍帶了下去。
柳燕青罵了一句,「什麼人啊!」
居然比當年的她都要橫?
她當年就算是不喜歡安心,可也沒這樣兒啊,那王雅萍簡直就跟個傻子一樣!
可惜了了,她來製藥廠之後屁活都沒幹,也沒工資也沒獎金,不然她非得狠狠的扣她一筆!
又看趙菲菲,皺眉道:「你也算是廠里的老員工了,居然當面打架鬥毆!」
趙菲菲臉氣鼓鼓的,沒想到柳燕青下一句就補上,「打都打了,還打的那麼輕?要是我上非把那個賤人的嘴都給打腫!」
「讓她那鳥嘴亂說!」
趙菲菲:……
「我正打著呢,你們不是就過來了嗎?」
安心搖了搖頭:「行了你,腿都沒好利索,又跟人打架。」
「怎麼樣,沒傷著吧?」安心關心的看著趙菲菲,畢竟她受傷都是為了自己。
趙菲菲搖頭:「沒事兒,就被她弄掉了點兒頭髮。」
顧景與卻對柳燕青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廠里打架鬥毆都是不允許的,給趙菲菲記過,扣三天工資。」
趙菲菲臉一下胯了下來,安心也有些不忍。
但她知道,顧景與做的是對的。
廠子的人越來越多,像今天這樣的口角以後都有可能發生,不從根源上制止,難不成讓大家都覺得遇到事兒了打一架就能解決嗎?
顧景與又對安心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才道:「她是大隊引進來的,我先去大隊長那裡打個報告。」
安心點頭。
等顧景與走了之後,又跟柳燕青陪著趙菲菲到辦公室重新洗了把臉,她頭髮叫王雅萍拽掉了一些,手上也掐破了皮。
「虧我們這兒是製藥廠,不缺藥,」柳燕青給她上藥。
「今兒這事兒我也替你委屈,」柳燕青道:「不過回頭一想,其實廠長的處理方法也沒錯。」
「王雅萍那張嘴賤,她賤廠長給她弄走了。可你到底也打了人,不管什麼原因,咱們廠是不允許打人的。」
柳燕青好歹是個小領導,這個道理是懂的。
但這個做法,卻還是叫人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安心則是從口袋裡摸了三十多塊,遞給了柳燕青,「這是景與剛給我的,說菲菲的工資他這個做廠長的賠。」
剛才顧景與在她耳朵旁邊交代了,趙菲菲是因為他們打架,不能讓趙菲菲吃虧。
安心本來就是想自己貼錢幫趙菲菲補上,但轉念想趙菲菲可能會不要自己的錢,顧景與這麼一交代更好,以他的名義,趙菲菲不會不收。
「啊!」
十天的工資可不是小數目,趙菲菲本來都要心疼自己的錢了,沒想到峰迴路轉!
「感謝天,感謝第!感謝廠長是個好人!」她高興的拿著錢跳了起來。
柳燕青道:「你怎麼不感謝我,我還給你上藥了!」
「嘿,就不感謝你!」趙菲菲故意道。
「菲菲,你也別怪景與,今天的事情……」安心想解釋。
趙菲菲擺了擺手,「我怎麼敢怪他嘛,人家給我發工資的。再說我今天就是自己氣上頭了,忘了廠里的規矩,那還是我和柳燕青一起訂的呢!」
那會兒規章制度都是趙菲菲擬定了,一起給顧景與看的。
「我兩要不遵守,那誰還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