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嬌被他看的臉紅，反手關上門，有點侷促地低頭，雙手撫了撫自己的裙擺。
「好看嗎？」
陸乘沒有回答她，只是雙手鬆開了書本，扶著凳子起了身，朝著她一步步走去。
葉嬌隨著他的走近，頭越抬越高，直到整個人都被他籠罩在陰影下。
她眼波如水：「阿乘，我好看嗎？」
裙子好不好看其實不用多問了，只是看著陸乘眼中流露出來的強烈占有欲，葉嬌就已經心裡有數，她臉頰飄起緋紅。
「好看。」陸乘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很誠實地點了頭。「你穿紅色很漂亮，像新娘子一樣漂亮。」
他們兩結婚的時候，葉嬌都沒有穿的這般漂亮。
當時，陸乘沒有放下戒心，聘禮都給的少。
結婚時，兩人穿上了自己最新的衣服，陸乘是一套軍裝，葉嬌則是工裝。板板正正的，卻也沒有一絲喜氣。
「是嗎？」
葉嬌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這條裙子真的很顯身材呀。
明明上輩子更露骨的衣服都穿過，現在穿的這條裙子其實真的很保守。
不知為何，面對陸乘，葉嬌就是有點不自在。
「如果你也覺得好看，我和二嫂就可以繼續擴大生產……啊！阿乘，你做什麼呢？」
葉嬌還在說話，想要緩解自己的羞窘，下一秒整個身體就懸空了！
她雙腿被架了起來，下意識的，葉嬌只能雙手緊緊地攀附在陸乘堅實的臂膀上。
「砰！」
葉嬌被扔在了柔軟的床上，她驚訝地看向俯視著自己的男人。
「嬌嬌……」
「啊？」
葉嬌愣愣地回答，沒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陸乘分別按在了頭部兩側，猶如束手就擒的可憐小鳥兒。
她的裙擺早就飛揚著散開。
淡紅色的褶皺裙擺層層疊疊地擋在她雙腿上方，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玫瑰花下就是細膩白皙的肌膚，摸上去手感極佳。
「嗯……別這樣……裙子會壞的……」
葉嬌掙扎著想要阻止，雙唇被狠狠吻住。
她的耳邊甚至聽見了布帛撕裂的聲音，胸前的單排扣彈跳著，落在枕頭邊。
葉嬌難耐地抓住枕頭，眼睛盯著那粒扣子，看著它上下彈跳，直到從床單上滑落下去，落在了地板上。
「叮叮噹噹」，輕微的聲響不絕於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扣子的彈跳聲停止了……
葉嬌也如同被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髮絲散亂，眼神氤氳著濃濃的霧氣，嘴唇微微張開，唇色紅艷。
最後念頭就是：完了，明天不知道二嫂會不會氣得想打我。
——
第二天上午。
看著連衣裙胸前的扣子，袁曉娟總覺得哪裡不對。
「嬌嬌啊，這個扣子之前是這樣的嗎？我怎麼感覺有點釘歪了？」
葉嬌眼睛眨都不眨，點頭說道。
「嗯，它就是釘歪了，可能是我們趕工沒注意到。二嫂，麻煩你再改一下吧。」
「成！我拆了重新釘一次！我們自己做出來的第一條裙子一定要盡善盡美！」
袁曉娟拿著裙子重新坐下，開始拆線、重新縫釘。
葉嬌暗自鬆了口氣。
「二嫂，那我先去做午飯了哈。早上阿乘專門去海鮮市場買了新鮮的鱸魚回來，我給你做個清蒸鱸魚。」
「嗯嗯，你去吧。」袁曉娟認真縫紉，頭也不抬。
這條裙子做出來之後，兩人又相繼做出了其他的衣服。
分別是長及腳踝的碎花連衣裙，白色的裙身配上淡紫色的小花朵，有種法式優雅範兒。依舊是純棉的布料，長袖的長裙，再搭配上一件剪裁良好的風衣，足夠在深城這樣的南邊城市過冬了。
剩下的一套則是套裝：V領襯衫、緊身的長褲，配上圍巾和風衣。
工作間內，葉嬌用一整面牆來展示她們設計出來的衣服。
每一套衣服，她都是成套搭配好，再掛上牆的。
每一套都很好看，袁曉娟決定接下來她都要穿一遍！
兩人的小作坊，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把所有衣服都做出來了三套。
葉嬌一套、袁曉娟一套，剩下的一套是普適尺寸，到時候可以拿去當樣衣。
「深城這邊比較好招女工，我們先做一批出來。這批貨，我們過段時間運回北河市去賣。」
葉嬌開始講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我們的衣服好賣，相信供銷社不會拒絕鋪貨。」
現在的供銷社和工廠之間的博弈還沒有八九十年代那樣緊張，畢竟現在是供不應求的年代，只有工廠訂單做不完的，沒有供銷社賣不掉的。
「可是我們沒有營業執照。」袁曉娟有點緊張，「我之前聽曉靜說過，是不允許私人做買賣的。」
「嗯呢，第一批貨到時候我找關係運作一下，你回去之後就說是深城服裝廠的產品。」
葉嬌早就有了應對。
陸乘在深城這麼長時間了，憑藉他長袖善舞的八面玲瓏，這邊的廠子早就混熟了。
只是讓對方開一個提貨單，很簡單。
等袁曉娟他們回到北河市，他們就是深城服裝廠的一次性經銷商了。
葉嬌繼續說道：「這次我會和你一起回北河市，我想找曉靜和她的領導談一下開分廠的事情。」
「分廠？」袁曉娟驚訝地瞪大眼睛。
「嗯。我本來沒想這麼早就把分廠弄出來。」
葉嬌最開始只是單純的想要給下河村的女人們找一個賺錢的路子，不需要賺大錢，只要能讓女人們挺直腰板過日子就成。
可以說，葉嬌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從服裝外包項目裡面拿到利潤。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她們這麼點蠅頭小利都能引來他人的嫉妒，對方甚至把事情都做絕了。
既然如此，葉嬌只能主動出擊，外包工人做不了，她們就堂堂正正地做正式工吧。
反正，葉嬌名下已經有了一家食品廠，也不差一個服裝廠了。
就是……
這些都是集體產業。
葉嬌暗自嘆氣。
她不是捨不得這麼利益，但是，國營廠子的弊端真的太多了。
固步自封，按資排輩，對內雷霆手段，對外唯唯諾諾。
一旦華國打開國門，國營廠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葉嬌是捨不得自己創辦的廠子，最後也黯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