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來到廚房,熬了一碗清粥。
端著從廚房走出來,正好遇到小俏。
「小俏,你幫忙送到他的房間去吧。」
看到許安然手中端著的粥,知道是讓自己送到先生的房間裡,這粥肯定是夫人給先生熬的。
小俏急忙搖頭道,「夫人還是你自己送上去吧!」
「為什麼啊?你不能幫忙送上去麼?」許安然自然也不想自己送上去。
畢竟這原本是蘇以沫該做的事情啊。
自己要是送上去了,不是又搶了蘇以沫的功勞麼。
小俏的眼睛滴溜一轉,可憐兮兮的開口道:「先生生病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要是先生生氣了的話,我可能會被開除的!我上有生病的老母,下有五歲的弟弟,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
小俏說著,還佯裝用手指擦起眼淚。
「這……這樣嗎……」
聽到小俏這麼說,許安然哪裡敢再讓小俏上去啊。
小俏用力點頭,「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所以……還是夫人你送上去吧!」
許安然:「……」陸家的傭人都這麼慘的嗎。
你們招人的規則是靠比慘嗎?
許安然看了一眼面前的粥,陷入了猶豫。
她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呢。
送吧,她又擔心搶了蘇以沫的功勞,會不會改變劇情的發展。
不送吧,想到陸行琛那麼難受的在樓上,她又不能做到毫不在意。
糾結了一下,許安然還是決定做個好人吧!
就當感謝他幫她打螺螄粉的GG了!
許安然便端著粥上了樓。
來到陸行琛的房間,許安然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卻並沒有傳來回應。
「叩叩叩」,許安然又敲了敲門,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那個,我進來了哦?」
打了聲招呼,許安然便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陸行琛的臥室。
臥室也是沉穩的黑白灰的色調,高級的裝潢,沒有過多的裝飾,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間。
大床上,陸行琛的身形躺在床上。
許安然輕步走了過去。
只見大床上,陸行琛連西裝都沒有脫的就躺在了床邊,俊逸的臉上臉色蒼白,額前一片細密的汗珠,好看的眉眼緊鎖著,嘴唇青紫乾燥,一副難受的模樣。
穿到這裡以來,許安然見到的陸行琛,一直都是天之驕子的模樣,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
這個男人虛弱的時候,都有一種特殊的病態美感。
好看的人連難受的時候都是好看的!
許安然將粥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只見床頭柜上有一板胃藥,只不過他一顆都沒有吃。
許安然輕輕推了推他,「起來吃藥了。」
然而陸行琛只是眉頭愈發蹙了蹙,微微動了動,卻依舊沒有醒。
這就難辦了。
人都叫不醒,怎麼叫他吃藥喝粥啊。
許安然不免想到了,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作為孤兒院比較大的姐姐,也經常幫院長照顧其他的小朋友。
有次一個妹妹大半夜發燒到醒不來,院長把退燒藥的膠囊打開,把藥粉拌進粥里給孩子灌進去。
許安然便也拿過胃藥,看了看上面的劑量,拿出兩顆膠囊拆開來撒進粥里攪拌均勻。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鼻邊聞了聞,露出嫌棄的表情。
yue~好難聞。
許安然一手捏住陸行琛的臉頰兩側,迫使他的嘴巴張開,然後快准狠的塞了進去。
雖然陸行琛的意識不太清醒,還是下意識的咽了下去,只不過難吃的味道,還是讓他蹙緊了眉頭。
許安然來回折騰了好多次,總算把一碗粥餵完了。
陸行琛的臉色比起先前也好了起來,凝結的眉頭也鬆散了開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好多了。
許安然也算鬆了口氣,自己應該能夠功成身退了。
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結果剛一站起身,纖細的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大掌抓住。
許安然回過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然而陸行琛不知道怎麼這麼大的力氣,明明意識不清,卻用力的抓著她,她根本掙脫不開。
「媽媽……別走……」
許安然隱隱聽到陸行琛虛弱的呢喃,原本想要抽離的身形不由猛地僵住。
心口一瞬間軟了下來。
她知道陸行琛的媽媽一生下他就難產去世了,他甚至都沒有見過他的母親。
但是人在虛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要媽媽吧……
哪怕是陸行琛這樣,看起來擁有一切,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許安然暗暗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看到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又擰起來的眉頭,手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撫了撫。
睡夢中的陸行琛,仿佛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將他郁燥不安的心一瞬間撫平。
緊鎖著的眉頭漸漸平緩。
感覺到陸行琛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應該已經睡著了,抓著自己的手也沒有那麼用力了。
許安然便輕輕抽出自己的手,端著托盤離開了房間。
下了樓,遇到小俏,許安然將托盤遞給她,囑咐了一句,「別告訴他我給他煮粥的事情。」
小俏一臉乖巧的點頭:「放心吧夫人!」
第二天一早,許安然照常去了劇組拍戲。
陸行琛則因為昨晚生病,難得起晚了。
蹙了蹙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陸行琛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睛,一雙眼睛此時無比的清明。
他隱約記得,昨天似乎有人來照顧過他……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傳來。
在客廳打掃的小俏回頭看去,只見陸行琛高大的身影走了下來,男人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先生,您今天已經沒事了嗎?」
陸行琛只是「嗯」了一聲。
「肯定是多虧了夫人昨天煮的粥!」
聽到小俏的話,陸行琛準備出門的腳步停頓在原地。
看向小俏,「她昨天給我煮了粥?」
小俏連忙捂住嘴巴,一副不小心說漏嘴了的樣子:「哎呀,夫人叫我不要說的……」
陸行琛的眸色頓時一陣幽沉,眸底暗流涌動。
所以……昨晚不是他的錯覺。
昨晚,是許安然來照顧過他?